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力量,而通往胜利的道路,通常来说都是孤独的,在这无人的荒岛之上,最后的争夺正在进行着。
天空之上没有观众,只有四十七根柱子环绕四周,伴着两人的战斗而稍微改变着它们的位置,一点奇特的律动在它们之间回荡。
某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比如说能够来到深渊的鬼皇之上级别的数量,比如说这里柱子的情况,还有到达终点的认输。
而来到这里,获得了正统的神祇力量的白发以及妇人,它们就是完成最后仪式的祭品,就恍如每一场神圣的祭祀,都是需要有人跳祭舞的。
而在这世上,最为激烈的祭舞,也就是以各自的生命作为赌注,耗尽所有的精气神,用尽所有的智慧,以此达成的最为壮烈的死亡。
白发他们在空中不时进行着对攻,掌握了正统力量的两人此刻无论是什么动作看起来都是行云流水,自有一番难言的美感。
挥手间自有空间褶皱,每一次的踏步都是预判,挡住了对方可能进行的攻击,到此刻为止,双方还只是试探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的力量。
基本心里有数后,更加猛烈的战斗开始,那是惨烈的近身战,魔法的对轰可能会绚烂,可是很多时候都是演给别人看的,那并不能作为胜利的手段。
身上的衣服转变成一套防护住要害的盔甲,完美复刻了什么叫穿得越少,防御越高,只有那么一些隐私部位才得到一定的保护。
拳头与拳头的对碰没有太多的声音,只是中间自然炸开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黑洞又在双方的力量之下泯灭,这里的空间强度似乎有些挡不住他们。
虽说了解了规则,不过两人对于规则的掌握还是比较低的,所以他们不知道,此刻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类似原本世界的空间中。
四十七根虚拟的柱子构造了这个生死擂台,两人就是台上向众人展示的战士,没有谁发现,两边的柱子上,有着一张张熟悉的人脸。ωωω.九九九)xs(
那些牺牲了的,死在了前面深渊中的人,统统在这里出现,它们那恶毒的目光注视着中间的两人,它们嫉妒,它们怨恨,不过它们无能为力。
死掉的已经被无意中献祭给了这四十九根石柱,而剩下的两根,还在进行着古老的祭舞,当胜负将分,就能迎来它们怪异的结局。
“我们不能先拿到果实之后再进行一战吗?”妇人娇声开口,白发的神情一霎间迷茫,结果足足挨了妇人三巴掌,嘴角滑落一滴鲜血。
这也是战场上两人第一次流血,这也象征着真正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白发更加的阴沉,以右手单手迎敌,尽力防守着,左手在背后悄然间掐了两个法印,进而稍微露出一个破绽,包含力量的左手直接灌在对方的胸口。
那层看着很薄的盔甲骤然炸裂,它完成了它的使命,为主人抵挡了将近60的力量,妇人在剩余力道下倒飞十米开外。
“表子,就只会偷袭吗?”白发阴沉的开口,不过他左手上闪烁着几个符文的样子也并不显得光明正大,说服力稍微有些低。
这世道就是这样,总有些人严于律人,宽以律己,总希望别人能够光明正大。
妇人只是微微一笑,趁着对方说话的这点时间,双手一点金光闪过,小拇指在刹那间破碎,口含天宪:“定!”地火风水同来,白发身体骤然僵硬。
定身之法,在超凡世界中是某种规格外的力量,除了以自身的气势去镇压敌人之外,大部分的定身之法或多或少都与规则有关系。
而妇人的这种定身法就是其中比较高深的一种,以地火风水的四种基础规则为本,将对方的力量本源以及所有一切在瞬间定住。
时间比较短暂,只有短短的两秒,不过很多时候,这两秒的时间,就足够分出一个生死。
“火法燃!”烈火一缕出现在白发身前,空间在这缕火线面前退避,那无质的空间也在融化。
“水法凝!”时间已经过去一秒,白发即将脱身,可是虚空生水,点点水珠直接落到白发身上,转而凝结成冰,再次将白发禁锢于原地。
“地法结!”双手的法印再变,此刻妇人已经损失了四根手指,每一次的印法改变都会献祭她的一根手指,也就是说,她一生只能用两次。
一团寒冰之中的白发身体骤然僵硬,自他所站的地面上些许黄色的气息涌入体内,自身体内的力量彻底沉寂,也就是说,他无法翻身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一种印法,“风法起!”风,自这片空间中刮了起来,那朵悬浮在白发面前的火线开始移动。
寒冰在这缕火焰面前退避,火焰直接穿透了那层寒冰,落到白发身上,丝丝缕缕的风将这缕微弱的火势加大,就像是一点火星,遇到了那口救命的气。
火助风势,“创世四法湮灭!”先灭你身,后灭你魂,最后泯灭掉你的所有痕迹,自此整个诸天中都查无此人,此乃绝灭之法。
白发的眼中闪过绝望,然而一步失利的他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眼睛,等待自己最后的结局。
“呵呵,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哪怕你在轮回中历练了太多,不过你始终是那位谋划一切,不喜欢正面战斗,总想藏着掖着的人。”
妇人双手一共断掉了五根手指,鲜红的血液不时滴落,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苍白,身上那套战甲已经破碎,挡不住春光,不过两人都没有这个意思。
白发听着对方的判断,不由闪过一缕认同,他从一开始就规划好了这次的战斗,地面也被他悄然间画下了一个大阵,不然他也不会站在地面。
这反倒给了对方一个发动那世界法的可能,可惜,他的阵法没有发动的意义了。
身躯在无声间彻底湮灭,四周的空间中再次出现一根石柱,上面是白发的人脸,可是白发与他人不同,还有着部分的神智,他震惊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恍如发现了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张大嘴巴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也竭力想用这样的行动引起妇人的注意。
可惜的是妇人什么都没发现,她连双手的伤势都没管,就着滴落的鲜血,不断向坑洞中的心脏走去,四面的风根本无法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她不知道的是,所有的风,都是被四十八根石柱挡住,而外面,则与她想象的一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