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友心中一凛,半眯起眼睛冷冷问道:“老板,这样做,太不讲究了吧?”
小摊老板被陈大友用这种眼神看着,只感觉浑身都一哆嗦,但随即又嚣张起来,他指着陈大友说:“大家快看!就是这人,还跟我耍横呢!怎么着?想要在这里闹事啊?”
“给你一千块,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不跟我无理取闹,我大概还能给你多点,但既然你要这么耍无赖,那就最多一千。”陈大友说完,作势就要到包里拿钱。
小摊老板见这架势,一个纵步向前,一把压住陈大友的手,扯着嗓子吼道:“一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呢?这瓶子,二十万,一分没得少!”
眼看着两边要动手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把原本就很拥挤的小摊周围,里里外外给围得个水泄不通。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微微咦了一声,随即大喜。
他拼命挤到最前面,然后对那个小摊贩说:“小子,欺负外地人是吗?你这破瓶子,一看就是高仿货,一千块都算厚道了!别给你脸不要脸啊!麻溜的见好就收!”
小摊贩老板也是老江湖,自然不是被人一句话就会吓唬到的,他怒视着这个破坏自己好事的男人,皱眉说道:“你谁啊?我的事情你少管闲事!否则等会我让你也知道什么叫难受!”
“我叫管冢凭,你知道的吧?今天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听得来人自报姓名,小摊贩老板若有所思,可想了一会儿,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觉得自己被耍了,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什么无名小辈,竟然跟我装神弄鬼的!难道你以为我怕了你?”
然而,管冢凭并没有理会这小摊贩,兀自回头对陈大友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咱泸西道民风自然不是这样,这是个案,让外地朋友见笑了,只是商贾重利,免不了有个别利欲熏心之辈,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看笑话了。”
陈大友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来的?”
管冢凭笑着说:“这个背包,不像是本地人出来逛街,倒更像是刚从外地赶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来探亲访友的吧?”
眼前之人一眼就看出这些细节,让陈大友也有些佩服,只是交浅言深,陈大友自然不会跟他说什么交心的话,只是随便应付道:“的确是来找朋友的。”
“喂!你们俩干啥呢?想糊弄过去是吧?没门!”小摊贩老板还是不死心叫嚣着。
管冢凭忽然一个转身,怒视着小贩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真不想混了?没见我跟朋友说话吗?嚷嚷什么?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被管冢凭一声呵斥,小摊贩老板一时也有些发懵,眼前之人他的确是不认识,但听这口气,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你谁啊?多管闲事!”小摊贩老板还是不死心继续试探。
管冢凭按捺住内心的怒气,压低声音到小摊贩老板耳边说:“你得罪我都是小事,但眼前这人,他只要想对付你,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恐怕都不得安身!”
小摊贩顿时呆立当场,他看着眼前碰坏自己假瓷瓶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管冢凭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如果继续纠缠,就无异于自找麻烦了,但如果这时候松口,似乎也会被人质疑之前的一切种种都是他自己演的戏。
而且,他忽然想起,鸿都城似乎有一个家族,就姓管。
好在陈大友善解人意,上前来帮双方解了围。
“老板,一千块,还是这个数,你要是同意,我这就给你钱,这事情就到此为止。”说完,陈大友把钱往小摊贩老板面前一放,“如何?”
管冢凭连忙推了一下小摊贩老板,使眼色让他收下钱完事。
这老板仿佛终于下定决心,接过钱之后数了数,然后很不服气地说道:“算你小子今天运气好!下次出来记得招子放亮点!”
陈大友哑然失笑。
管冢凭则是一脸无语,看着老板伸出一个大拇指。
见此间事了,陈大友对这位素不相识但仗义出手相助的人说:“管先生,感谢您的仗义,初来乍到,能遇到您这样的好人,我感到非常幸运,不如我做东,请您吃个饭,权当谢礼。”
管冢凭正愁没有办法继续跟陈大友搭上话,一听陈大友这主动提出请吃饭,就连忙说道:“我这只是举手之劳,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咱泸西道热心人还是很多的,不如这样,您从外地来,我是本地人,这顿饭我来请,就当我敬一敬地主之谊,如何?”
随后,两人来到泸西道鸿都城一间古色古香的饭店,管冢凭以主家身份,推荐陈大友点了一些本地特色菜,两人正一边吃一边聊,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管冢凭,然后就见旁边走来一人,面容枯瘦,尖嘴猴腮很是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