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万没想到,西突厥发展了这么多年,并没有让他们从原始社会中完全蜕变出来,依然如此残暴,罔顾人性,再现了五胡乱华时的悲剧!
“都尉!咱们杀过去吧!!!三弥山还有几万隋民百姓深处水深火热!”
新文礼对自己探查路线时看到的画面历历在目,永远都忘不了。
残暴的西突厥士兵人手一把鞭子,监督着汉民为他们开凿山石,巩固三弥山王庭的城墙,但凡有偷懒的,上去就是一鞭子。
有些人,后背都已经被抽烂了,脓疮直流黑血,甚至有的人身上的伤势都溃烂了。
但凡有干不动的,他们直接就是一刀,然后丢到荒野去喂狼。
至于那些女人和孩子,都被当成牲畜圈养在围栏里,个个都是待宰的羔羊。
可以说,西突厥的胡人把残暴无度展现到了淋漓尽致。
比杨广修建大运河时,还有过之无不及!
陆尘的目光之中绽放出层层杀意,语气阴厉的说道:“突厥狗,都得死!”
说完,陆尘看向新文礼:“文礼,路线都查探好没有?”
“好了!”
新文礼重重的点了点头,直接将标注好的地图递给了陆尘。
陆尘只看了一眼,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了立体的行军路线。
虽然这个时代的地质地貌会有些许不一样,但整体是不会有太大变化,只要方位有了,那么大概的路线和距离,陆尘能够凭感觉估算出来。
“集合!”
陆尘立刻站上了一块石头,大喝一声。
三千虎豹骑闻令而动,立刻集合在了一起。
“三天!”
陆尘的目光之中折射出一丝杀意。
“三天时间,全军必须抵达三弥山,多一刻,就会有更多的大隋子民丧身西突厥!”
“此次一战,要么赢,要么死,即便是死,也要在倒地之前,撕咬下敌人身上的一块肉!”
“我们与西突厥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务必要让这群畜生,血债血偿!”
听着陆尘那冷厉的语气,决然的气魄,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散发着生畏的的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鹰目般犀利的眸子扫过秦琼和新文礼,以及新月娥等人的时候,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便是几番征战,见惯了死亡的秦琼,都不免感到心头一凉,不寒而栗。
新月娥都惊呆了!
这么多天,她始终只看到陆尘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一面,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他,下一秒就变的如此肃杀决然!
此人当真称得上是顺逆由心,令人猜不透他的脾气。
不过好在,陆尘是非分明,绝不会无能狂怒一般,将火发到自己人的身上。
想起自己当日竟然还和陆尘叫嚣,新月娥内心之中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惧怕,若当时陆尘有现在的怒意,恐怕后果就不是被打屁股那么简单了!
就算陆尘不杀自己,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必须是自己人,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新文礼也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选择与陆尘为敌。
陆尘说话的声音不大,全军将士足够听到,说完了之后,陆尘轻轻一挥手。
“出发!”
三千余人除了翻身上马的动作,没有多余的杂音,井然有序的出了山谷,按照新文礼标记的路线行去。
……
因为有新文礼提前侦查过路线,所以他们一路上十分巧妙的躲过了东突厥各部落的视线,顺着蜿蜒的路线,轻而易举的穿过了浮图城和三弥山之间的路段。
三天后。
陆尘已经距离西突厥王庭三弥山不足三十里,他令大军在这里找地方暂时隐匿,自己则领着秦琼悄悄来到了王庭城池附近数百米的距离,趴在山崖上往下看。
一座由不规则的巨石堆积而成的城池,立刻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巨石墙高二十米左右,看起来十分宏伟。
此时临近傍晚,天空中阴霾徐徐而来,阴风阵阵,似是要下雨。
挂在城墙上的西突厥可汗狼旗,正在上面嚣张的随风飘扬。
离得近了,陆尘清楚的看到在城墙上,有数千名汉人男子,在数百名西突厥士兵的暴力催促下,加紧修筑城墙,增强防御。
在城墙的一边,时不时的有一些身体虚弱,已经失去劳作能力的人,被丢了下去,随着阵阵哭嚎与惨叫,在陆尘的眼皮底下,便殒命了十几人。
那一阵惨叫声中,透着几分悲凉与凄厉,听的人心如刀割。
秦琼恨意滔天,手上紧紧捏着一块鸡蛋大的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
啪!
一声脆响。
石头竟被硬生生捏碎!
陆尘心中也震怒无比,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恨意所支配,所以便强行保持着一份镇定,用手搭在了秦琼的肩膀上。
“老秦,冷静。”
听到陆尘的话,秦琼叹息一声,便把头低了下去,不忍再看。
新文礼那么轴的人都能忍住,久经沙场的秦琼,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刻拉胯。
呼呼——
此时,狂风大作,沙尘漫天。
城墙上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稳,纷纷左摇右晃了起来,吓的他们连忙蹲了下去,生怕被风刮下城墙。
这么高的城墙若摔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
陆尘也观察的差不多了,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稳妥的作战计划。
他立刻拉了拉秦琼的手,小心翼翼的退去。
……
深夜时分。
经过半晚休整的虎豹骑大军,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到了时间点,便纷纷上马,随着陆尘等一众将领悄悄来到了三弥山王庭城外不足五百米的一片密林中。
许是气氛使然,马儿都安静的出奇,喘息声都压的很低。
夜幕里,城墙上火光攒动,汉人仍旧被当成奴隶一般,在城墙上一刻不停的赶工。
“不许偷懒!继续干活儿!”
“军爷,我,我真的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一名青年累的气喘吁吁,虚弱无比的倒在了城墙上,满脸惊恐的望着一名欲要挥鞭的西突厥士兵。
“军爷,我替他干,我替他干,我儿子太累,他只需要休息一会儿就行了,就一会儿,求求你们……”
一名年迈的老者虽然也十分疲惫,但却坚强的扑过来,苦苦哀求着。
老者的哀求,根本无法引起西突厥士兵的同情与怜悯。
他面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冷笑连连,一脚踹开了那老者,怒骂一声:“我呸,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
老者被踹的后退几步,登登登倒在地上,直接摔的满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