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毅气愤不已,却听她接着说:“汉堡包应该我请你才对啊!说好了的!”
林弘毅也是释然:“没关系的,下次你请。”
“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走!”田馨大声说完,快步走向公园大门。
“去哪儿啊?!”林弘毅连忙追上她。
“不是有一家很有名的烤肉店,就在附近吗?”田馨抬头笑看着他。
“太贵了吧?不好吧?小同志?”林弘毅被她看得紧张,担心又会遭到莫名伤害。
“这样最好!请你‘贴秋膘’!”田馨说完,拉住满脸通红的他的胳膊就走。
“呵呵,是贴秋膘儿。”林弘毅只好跟行。
铁板烤肉,分为“文吃”、“武吃”。
文吃,就是坐在餐桌边,等候服务员将烤好的肉送来;
武吃,就是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把腌好的肉烤熟。
“武吃!”田馨听着林弘毅的介绍,毫不犹豫地说。
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洒脱,林弘毅也很开心。
走在什刹海边,他为田馨介绍着四处风景:银锭观山的银锭桥,湖水四周的王府院落等等。
再遥看旧时居住胡同,他很是感慨。
觉得田馨不会为此取笑,他就指给她看:“前面那个小胡同进去,我家曾经有个院子在那里。”
林弘毅怅然地指点着,田馨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烤肉季”餐厅门前,田馨问:“就是这里了?”
林弘毅笑着点头,与她进到餐厅。
面对服务员的询问,林弘毅看看田馨,就说:“找个武吃的单间。”
坐定后,面对硕大的烤肉铁板,手拿着二尺来长的烤肉用的筷子——“六道木”,田馨有些不知所措。
林弘毅眼见她有些茫然,立即来了精神。
站起身来脱掉外穿的夹克,他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站在木凳上,大声吆喝着:“小田同志,应该这样!”
看着林弘毅“威武”地姿态,见到他手中的长筷在炙热的铁板上,“潇洒”地拨动着肉食,田馨立即表示不服。
她把长发用橡筋扎在脑后,也脱掉外穿风衣,只穿着雪白的衬衫。
一只脚站在木凳上,她得意地说:“怎么样?”
林弘毅大笑几声,再又想起来低声问:“你,你不是那个吗?”
田馨瞪大眼睛地看他许久,也大笑起来。
笑过后,她不以为然地说:“早就过去了。来吧,吃!”
又被她戏耍一次!林弘毅有些羞恼,自顾烤肉。
“喝点儿!”田馨大叫着。
“哈哈哈。”林弘毅听着开心,“二锅头,敢喝吗?我舍命陪君子,不开车了!”
“虽然是杭城人,但我喝酒也未必输于你!”田馨豪气地说着。
还没喝脸就红了,这是不服啊!拼一下呗!
林弘毅拿过服务员递来的二锅头酒,打开后倒满两个玻璃杯。
“来,走着!”林弘毅笑着邀请;田馨喝了一大口。
“这么喝不行,悠着点儿!”林弘毅连忙劝阻。
“划拳!你会吗?教教我!谁输了谁喝,对不对?”田馨嘻笑着问。
酒劲上来了,也就不再畏惧这个小姑娘。
“笨啊!留学有什么用,这还用问!肯定是输了喝啊!先来个简单的。”林弘毅很是不屑地说着,再仔细教她“老虎、棒子、鸡、虫”这样的简单游戏。
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子,循环往复。
两人大声吆喝着,都很满意对方的状态。
玩了一会儿,田馨的兴趣减弱。
“没劲。”她坐在木凳上,自顾吃了几口肉。
“那就划拳!我教你!”林弘毅撸胳膊挽袖子地叫喊着。
没用多久就已明白,聪明异常的田馨,也撸胳膊挽袖子地,半生不熟地和林弘毅对着吆喝起来:“哥俩好!……”
划拳累了,二人再说笑着烤肉。
服务员走来,将铁板上的烤肉散开,中间留下一个空隙。一个鸡蛋磕开,放在其间煎熟。
“这叫‘怀中抱月’。”林弘毅呵呵地傻笑着,指着铁板说,“好看吗?”
“没你好看。”田馨语气有些低沉,“再添个什么菜,只吃这个没劲。”
“行啊,京城话说得挺溜的!”林弘毅笑着说完,再添了炒龙凤丝(鸡丝、鱿鱼丝)、烤大腰子。
田馨随意吃了几口,轻声说:“怕你不够吃才添的,省得说我小气。”
看着满脸红晕、很是动人的她,林弘毅心跳加速,不禁低声说:“田馨,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是三不主义——不找男友、不结婚、不要孩子。”田馨说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觉得有些茫然但又不便追问,林弘毅嘴上说着“那正好啊,我们哥俩好”,心里却是冰凉,也只好陪着喝了一口。
一时沉默,两人吃着菜、肉,略微碰杯喝着酒。
气氛压抑,林弘毅有些不耐烦。他刚要去结账,却见田馨快步走去洗手间。
这小姑娘喝多了。哎,都是我不好。很是自责的林弘毅连忙陪同前去,站在外面等候。
田馨不久后出来,洗了手后跟他走回单间。
“呵呵,以后别瞎喝了。”林弘毅故作轻松地劝说着。
田馨坐在那里摇摇头:“我没喝多,是方便一下。”
略有尴尬。但林弘毅见她并无异常状况,也就放心。端起酒杯喝一口,他又夹起烤肉吃着。
“你真能吃。”田馨叹口气说;心知这小姑娘要有话说,林弘毅也不看她,再喝口酒:“好酒。”
田馨不再回应,他忍不住转头看去,立即心痛——她的神情很落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林弘毅急忙问。
“弘毅,我喜欢你没错。但我心里,却有其它的事,让我对男女之情,很是茫然。”一边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田馨一边低声说着。
“高一那年,我父母离婚了。他们,原本很恩爱的。”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我爸只想老实教书,我妈却不想困守清贫,两人互不相容。我妈做个公司挣了些钱,又担心我受到他们的事的影响,就送我出国了。”
“父母的事,也说不清的。”林弘毅听了叹口气,再劝说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父亲,也是因为卖了祖产而郁闷,前几年就去世了。”
“你也挺可怜的。”田馨眼泪汪汪地说;林弘毅心中爱意频生。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还真想见到你。今天看你着急赶来,我心里也很觉得愧疚。”田馨低声说着。
“为你,这都是应该的。”林弘毅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嗯。”田馨回应着,脸上的神情再次开朗起来。
接着,她抬起白皙的手腕扬了扬:“知道你看到了这块百达翡丽,假的,真品六十多万,这块是一个女同学花了一百块钱,送给我当作生日礼物的。呵呵,你上当了!心里肯定难受好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