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这是现在身处在这个压抑的几乎快要让人窒息的活动室里的御庭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词。
眼前这种状况让人看了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社团在刚才还空前的团结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为彼此复习着。
“御庭同学,现在…怎么办?”白柳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你和北白川同学先回家吧,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御庭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柚子和白柳也受到影响吧那可就真的麻烦了,身为社长的他也只能故作镇定了。
看着柚子和白柳离开后,御庭也收好书包离开了学校,不过他并没像平时一样走去附近的公交站坐车,而是像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走去。
印象中好像大多数时候三月都会在那吃碗面再回去,走到店门口一看果然看到三月坐在里面。
御庭也进店要了一碗面在三月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两人像是极有默契的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面。
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意的等着御庭,本来三月的面只剩下半碗了,但他还是在御庭放下筷子时才把面给吃完了。
吃完面的两人依旧是招呼也没打一个的就离开了店里,三月在前面走着御庭则是和他保持着大概五个身位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看三月的路线似乎并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而是就漫无目的到处走着,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一直走着,从夕阳西下走到了华灯初上,从热闹的街道走到了寂寥的小湖边三月这才停住了脚步。
“社长,如果社团真的解散了你会恨我吗?不用在意我的,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停下脚步的三月并没有回头,而是就这样茫然的看着脚下问道,他不敢去面对御庭。
一个可能导致社团解散的人又怎么有勇气面对社团的创始人呢?
“要是社团真解散了被强行加入别的社团的话肯定是没有在咨询社这么好过的,但要说怨恨什么的那是绝对不会的,起码对于我自己来说。”
“毕竟…你也很努力了不是吗?”
像是触电了一般三月瞬间就直起了身子,眼泪也不争气的充满了眼眶,自己真的…努力了吗?
回头望去只见御庭的脸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微笑着。
“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现在所做的事情,以后回想起来也会是一段相当有意义的回忆吧。”
御庭当初就是被这句话给触动决定进行社团活动帮助别人的,虽然不知道三月究竟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三月所做的事情绝非只是为了自我感动,毕竟从社团第一次帮助中岛起到现在,三月所付出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他自己所说一样,他一直在为了不让别人留下各种遗憾而努力着。
“社…社长。”
眼泪以及一直憋在心里的各种情绪再也抑制不住,随着第一滴眼泪的落下三月终于是忍不住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御庭并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在他看来现在让三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会更好的多。
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走上前将三月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被御庭搂入怀里的三月哭的更大声了,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与难过全部发泄出来。
“对…对不起社长,是我太自私了,因、因为我自己的不愿意就可能得搭上社团里的所有人,对不起。”三月边哭着边拽着御庭的领口说道。
“没事的,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要把会长给彻底的逼上绝路,牧原同学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了。”御庭轻轻拍着三月的后背安慰道。
他突然觉得现在咨询社的情况很像他曾在网上看到的一道题目,铁轨上绑着五个孩子,如果火车按照原定路线行驶的话那就将让这五个孩子成为车下亡魂,而另一道铁轨上只绑着一个孩子,只要掰下开关火车就会改变路线向只有一个孩子的铁路驶去,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掰下开关。
这道题的答案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不管掰不掰下开关都可以算是正确的也可以算是错误的,只不过是看个人的选择而已。
而现在的希和三月就是做出了不同的两个选择,既然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又怎么能去怪其中的任何一人呢?
经过御庭的一番安慰再加上肆无忌惮的哭了一阵子后三月终于是慢慢的在御庭怀里安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些的三月红着脸退后了两步离开了御庭的怀里,看着御庭胸口都被自己哭湿了的印记红着脸说道“抱、抱歉社长,让你见笑了。”
三月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哭成那样,真的是太丢脸了。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朋友啊!”御庭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要能将三月的心结解开衣服什么的完全无所谓了。
“可是…社团要是真的解散了怎么办?”情绪平息下来的三月问道。
“不用那么担心啦,不是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复习吗?你和星宫同学还有宿原同学应该都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要我和北白川同学好好的努力一把也不是没有可能考进前两百的对吧?”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御庭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只要拼命和努力就能做到的,要是只靠努力就能让他这个本来四百多名往后的一下冲进前两百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每年都有那么多遗憾落榜的人了。
但为了照顾三月的情绪御庭还是只能这么说,毕竟要是社团就这样分裂了那即便保住了社团又有什么用?想要保住的不单单是咨询社这个社团名称,而是这个社团里的所有人。
“好了,今天也挺累了的吧,我送你回去吧?”御庭看了看时间说道,虽然时间倒也还不算特别晚但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即便三月是男生但由于实在是有些娇小,御庭还是不太放心他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