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白叔,等马捞上来卖给我,活的多少钱,死的我也给你多少钱,那车我再给你焊一个!”
望着白老抠一家掉眼泪,满仓走过来把白老抠拉起来。
在农村,这一千五百块钱是天文数字,由不得的对方不这样。
“满仓,这哪好让你家出钱,等水过了我们卖点肉得了……”
虽然心里也心疼,但是白老抠知道怎么回事,人家这是可怜自己。
“哭个鸟,这是给咱们村接孩子弄得,我一会广播,今天接回来的孩子,每家出五块钱,不足的咱们不是还有提留么?我上村上给你要,到时候马肉卖给满仓,满仓那嘎达有买卖,三两天就卖了了!”
“再不中村里给你买一匹马,大老爷们哭啥,等水过了你把马家什捡回来就行!”
村长刘金少有的穿着整齐出现,对着白老抠就是一脚。
“那中,满仓到时候死马卖给你哈!”
想到没啥损失,白老抠这才感觉到冷,在全家人的陪同下回家。
一直在看热闹的蔡中鸣撇撇嘴,眼睛里都是不屑。
“草麻痹,几个钱哭成那逼样,都不如我的这个DV值钱,曹,我随便拿出一个东西买他们全家……”
没热闹看了,蔡中鸣带着一群手下开始绕道过河。
家里谷春艳熬了大碗的姜汤,捏着满意的鼻子给灌下去三碗,直到满意求饶这才拉倒。
接下来一周时间,河东小学放假了,每年融雪洪水都是村里头疼的事情。
白老抠家的辕马拉回来后,满仓直接拉倒康子那边,赶上一个集市,杜金云做了马肉包子,一个上午所有东西都卖光了,就连马皮马骨头都被一家买走了,马蹄子被养花的要走了。
满仓继续回归乏味的初三生活,二班的人越来越少,蔡中鸣似乎作的更起劲了。
“曹尼玛,你们知道我的表哥是谁不?周大成子,打仗拿着斧子上的,在边境,我表哥周大成子拿着斧子追着苏联黑帮三条街,打到那帮人跪下你知道不……”
“卧槽!”
天气越来越热,整个班级昏昏欲睡,满仓和樊胜美正在吃冰棍,隔壁蔡中鸣又开始吹牛逼。
满仓冰棍杆差点戳到肺里去,樊胜美也眨眨大眼睛。
“还有人跟你一样猛,谷满仓?”
冰棍指了一下满仓,樊胜美憋着笑。
“听不下去了,满仓给我一根冰棍!”
班级在上自习,喜子和尼隆跑到满仓班级,跟前人给让了座位,一个班级人都在吃冰棍。
“嘘,让人家继续吹,我原来以为他说的很多东西都是真的,现在看……呵呵!”
满仓心道我特么创造的奇迹,周大成子当时就尼玛在车里躲着,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怎么就成了他的事迹了?
“曹尼玛,余战平你给我等着,今天我就找周大成子来砍你……”
“哗啦!”
“咋回事?”
满仓几个人正在小声讨论东西,隔壁班蔡中鸣一声怒吼,接着班级里桌子倒地的声音,然后是拳脚相加的声音。
不多时蔡中鸣哭声传遍真个走廊,余战平跟拎死狗一样拖着蔡中鸣直奔教务处。
“那个牛逼酱紫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有同学给他举报了,正好老余来了,直接给抓住了,不然咱们班还在受这个牛逼酱紫的污染呢,听说他爷爷这两天不在家,要不然他不敢这么嚣张,老余说让他收拾东西,直接给留级……”
蔡中鸣被拖走,最兴奋的就是喜子和尼隆,在班级里蔡中鸣动不了满仓,时常欺负两人,现在被赶走是整个班级的福气。
“高喜子,尼隆,把那个蔡中鸣东西收拾了,跟我走!”
“得嘞!”
余战平又回来了,喜子和尼隆拿着纸箱把蔡中鸣的东西装起来。
跟着余战平的脚步走上一个初二的班级,丢在一个班主任的面前,蔡中鸣就这样被赶出了初三。
“清静了,不过蔡中鸣说今晚上大成子要来砍余战平,刚刚我看他打电话了,真假的不知道!”
指着学校的公用电话,喜子走到满仓跟前小声说道,满仓不由得一皱眉。
“今天谁值班?”
“老余,卧槽!”
“晚上让康子过来!”
想到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满仓提前打了预防针,放学后几个人借口家里回不去了,让老余给安排了宿舍,一放学几个人就躲在宿舍里。
晚上六点左右,果然见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教学楼,为首的人正是周大成子,腰上还别着斧子。
望着周大成子出现,满仓的怒火噌的一下撞到了顶梁。
余战平此时也看到了这帮人,以为是来闹校的,也不示弱,拿着警棍从楼上冲了下来。
“哪来的到学校来闹事?给我站住!”
整理了一下保安服装,余战平眯着眼睛走下来。
“你是余战平?”
望着余战平,大成子目光也冷下来了,身边两人胳膊里漏出钢管。
“是我,咋了?”
“揍你!”
眼睛一横,周大成子一摆手,身边人冲着余战平冲过去,就在这时宿舍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大成子一哆嗦,众人赶忙回头,冷着脸的满仓和喜子从宿舍出来,同样的每人一把斧子。
“谷满仓回去,别掺和大人的事……”
望着面前一大帮人,余战平后背已经出汗了,明显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不能连累学生。
让余战平没想到的是,满仓就那样慢慢走向大成子,大成子咂摸一下嘴,赶紧低头。
其余人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不敢放肆。
“老余,上楼,不用管这边了,大成子,你跟我来,让你身边的人给我滚。”
冷冷的望了一眼大成子,满仓把斧子交给喜子,自己背着手走出教学楼,大成子赶紧让自己的手下人散了。
跟着满仓出了教学楼,康子叼着烟卷后背靠在门垛上,冷冷的目光盯着对方,见到大成子出来也跟了出去。
“高喜子,咋回事?”
站在楼上,望着周大成子几句话被满仓喝住,余战平一阵发蒙。
“两人表兄表弟,满仓家亲戚让满仓看着周大成子,一个电话大成子就得回家种地,这回嘚瑟吧,还敢到学校打老师,不扒他一层皮才怪!”
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喜子念出来,心中也是十分不满。
自己和满仓闯出来的英雄事迹被人家拿出去当背书,然后还上学校做黑社会打老师,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