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女士,您会经商还是人家会经商?会经商的人难道不会考虑工人的权益?《劳动法》,国家的各种法律法规人家一条都没触犯,难道不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
“作为合作方不能为了获取利益不顾合同,擅自改变和重新制定某些规矩,小了说那是违约,大了说这叫杀鸡取卵,那样的话我相信港商或者股东会考虑减少投资,或者撤资,到时候得不偿失!”
吴丁香心里呼扇一下,虽然一直装作高傲的样子,但是内心里却对名利很在乎,一旦真的张有财被自己弄得撤资,或者一个报告弄上去,自己铁定会被处分。
损害招商引资,这是大事。
见到吴丁香开始犹豫,满仓眼珠转了一下,嘴角升起坏笑。
“给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跟搭伙过日子的双方一样,不能因为一方想要快感就不顾另一方身体状况,一味的索取,真的造成严重的亏空,后期给吃多少补药都是不行的!”
“噗……”
丛灵静静地听着,见到自己干儿子这么神勇,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满仓这一番比喻下来,丛灵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了避免尴尬赶忙转身,一旁的吴丁香脸色涨得通红。
按照以往吴丁香早就甩袖子走人,心里一个劲的骂粗鄙。
可是今天吴丁香不敢,虽然满仓说的很重,实际上时发出严重的警告,你赶紧收手,不然人家撤资了。
想来想去,吴丁香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场,对方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除非是傻子,态度又蛮横起来。
“你吓唬不到我,投资这件事又不是过家家……”
迎着满仓的目光,吴丁香目光凌厉起来,满仓也不示弱。
“同样管理一个县也不是过家家,更不能把一个县城当成自己的家,如果真的是这样,老子会特么直接到省里告状去,很多人巴不得有人这么做!”
“麻子城不是樊家大院,想如何就如何,想翻脸就翻脸,爹娘一窝平摊利益?这还是不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地方,讲不讲诚信和法治?地主公地主婆?真特么令人失望!”
手里的盘子丢出去,满仓拿起自己的外套搀着丛灵出了休息室,门口张有财一直在偷听,见到满仓出来,也赶忙跟了出来。
“满仓,我们喝杯茶吧!”
“好啊,我好久没喝到好茶叶了!”
微笑着上了张有财的车,满仓望了一眼楼上朝下看的吴丁香,眼睛里都是鄙视。
吴丁香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唇都在颤抖。
‘樊家大院’这几个字太重了,此时自上而下都在强调防止山头主义,家族政治,一旦有心人一纸举报信上去,樊镇北虽然不一定能够有什么事情,可是影响却不会小。
一旦一个体制内的封疆大吏被贴上家族政治的标签,政治生命基本上就结束了,上升绝不可能。
即便是把一个地方经营的再好,以后也不会寸进。
现在吴丁香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原来经济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办公室看看文件,读读报纸,一声令下所有人为自己拼命效劳,面前一件小事自己都搞不定。
吴丁香忽然想起了省里的那位说过的话‘小倌难当,小家难担!治大国若烹小鲜,处处都要尽心尽力,需要了解每一个细节,方能够游刃有余!’
无力地拿起一摞文件,带着手下上了商务车,吴丁香回头看了一眼联合鞋厂,再看看那已经准备好的二期工程场地,吴丁香拍拍手,手下停下车子。
这次吴丁香并未让手下跟随,而是独自到了工地,公司的工作人员紧紧的跟随,风雪中吴丁香看了良久,接着慢慢转过身上车离开。
吴丁香的一举一动都经过电话被人传给了张有财和满仓,此时屋内煮好的茶叶已经泛起幽香,满仓给丛灵到了一杯,接着给张有财弄了一杯,最后是自己的。
“这个县长夫人好讨厌,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真的不玩啦,好好地经营非要插人进来,到时候弄这个搞那个。”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建立的纯净局面就没啦,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当成肥羊来宰,真讨厌……”
想到这帮官员的无耻举动,张有财不胜其烦,满仓喝了一口茶。
“老哥不是我说你,他有千条妙计你有一定之规,横冲直撞即可,何必那么麻烦?跟他们绕来绕去,我今天怼他怎么了?你呀……”
想到张有财的样子,满仓有点恨铁不成钢,张有财嘴撇到天上去了,心道我有你那个后台我特么早炸庙了,还等到现在。
“老弟,老哥要是有你的背景也敢这么搞,小商人在百姓跟前算事,在大人物跟前不值一提的,不说这些了,晚上一起别走,我叫人咱们攒个局,玩一玩啦……”
说着张有财摸出电话,还没播出去,这边满仓的电话响起来,满仓等了一会接了起来。
“满仓,我杨哥,有个韩建宇的你认识么?”
杨百万声音传来,对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满仓有些意外。
“认识,他找你了?!”
满仓敏锐的意识到,对方有可能跟上次老烧锅提到的贰拾万块钱有关系,果然杨百万的话印证了满仓的猜想。
“是啊,哥跟你说句话你不生气吧?”
听到满仓的声音杨百万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满仓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同样韩家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不生气,你说!”
想到对方的目的,满仓虽然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达到生气的地步。
望着满仓打电话的样子,张有财果断挂了电话。
“他意思二十万有点多,愿意出两万!我考虑咱们以后还能见面,二十万的确对他一个孩子有点多。”
“有道上朋友托我给你们说和一下,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少点,不是给杨哥面子,杨哥面子值不了这么多钱,韩家是咱们这的老住户,以后说不定能用到,你说呢兄弟?”
反复琢磨话语,杨金山十分担心得罪了满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