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佰春呢?他们怎么说?”
想到于家人的种种做法,樊镇北厌恶透顶,本指望对方能够盘活本地经济,结果两家正做霸盘。
原指望对方是教师背景,能够充分的考虑百姓疾苦,良心粮价能够惠及老百姓,现在看于家才是最贪得无厌的。
做到了霸盘就把粮食打压到冰点,哪里有这么无耻的人?
“咳咳,于佰春找不到了,现在于家是于百民负责,对方说自己的资金链断裂了,现在也不收粮了!”
秘书说话的时候不断的观察樊镇北的脸色,樊镇北的眉头忽的皱紧了。
“可恶!无耻,贪婪!”
作为樊镇北的秘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樊镇北这么震怒,秘书果断的选择了闭嘴,静静的等待着樊镇北的下一步指示。
“再联络下丛灵,看看对方有什么条件,我们能不能满足,以后都要记住,一旦出现这种恶性竞争要及时制止,千万不要酿成今天的局面,谷贱伤农!”
揉揉额头,樊镇北摆摆手秘书出去办事。
县里,丛灵的小院子内,满仓和丛灵躲在屋里,望着验钞机上面现金哗哗流淌,俩人恨不得亲一口。
门外老楚拿着三八大盖来回巡逻,一双鹰眼连耗子都不放过。
“干儿子,怎么样?干妈算到准不准?除了金砖以外一共是九百六十七万八千二块五毛三分,你干妈我的金算盘可不是白叫的,哈哈!”
把最后一捆钱捆好,丛灵脸上都是骄傲。
这次满仓的粮食狙击战总共回款一千多万,除了面前的这些钱还有部分钱被满仓挪用了,丛灵全部打到成本里面,即便是这样,满仓仍旧赚得盆满钵益。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满仓眼睛都是花的,一张方桌摆起来一人多高,花花绿绿,太美了。
“干妈是谁?金算盘每一粒那都是真金白银,干妈年前咱们封账,其余的都打到下一年。咱们的库一粒粮食都不进了,您先把钱存上,现在浦东大开发,您不是想去么?给你放松放松,公款报销,这一年您最累!”
抱着老太太的肩膀,满仓脸上都是尊敬。
丛灵当即表示同意,喊老楚进来组织东西。
另一面满仓招呼泰山等人起车装粮食回家,为了进一步打击粮价,满仓把自己能够调动的所有车辆全部调动出来,朝着自己家里运粮食。
沿途,所有看到满仓家里运粮车的人都得出一个结论:粮价涨不起来了,丛老太太都开始卖粮了。
至于那些指望涨价卖高价的农户,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于百民能力尚不如于佰春,更别提应付面前的复杂局面了,不得已于百民也宣布封秤。
这下更热闹了,整个麻子城,没有一台收粮车下屯,更没有半粒粮食出村,一时间麻子城的经济就跟停了一样。
一直关注事态进展的樊镇北敏锐的意识到了这点,尤其是几次约谈于家人,无人到场,最后对方竟然封秤了事,樊镇北极为恼火。
愤怒之余把于家公司的所有资料掉了出来,不调查还罢,一调查樊镇北更加的愤怒。
“混账,贪婪,无耻,可恶……”
顺着于家的股权结构,很容易把所有成员都理出来,尤其正阳楼的那位衙内。
“县长,整个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共四百万贷款全部是于佰春的名字,实际上是这个人,担保人也是他,就在前天这个人已经出境,于佰春也不知去向,我们下一步要不要采取什么动作,避免酿成更大的损失?”
周扒皮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厘清,所有报告都放在樊镇北的跟前。
“不好了局长,正阳楼关了!”
正当樊镇北和周扒皮讨论是否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负责盯梢的警员打来电话,周扒皮和樊镇北的脑子同时嗡的一声响。
“银行的人到哪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樊镇北头痛欲裂,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谷满仓却非常高兴,因为莎拉波娃带来的机床终于调试完成了。
“老板,这个碗就是这台机床加工出来的,您看下!”
孟充把一块铁递给满仓,里面一个半圆形碗抛光镜面。
满仓拿着R规环绕一周,工人打着手电筒,满仓另外一只手拿着塞规,几乎是严丝合缝,满仓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玩机械的老师傅都知道传统机床加工球体的难度,同时代国内的很多机床,哪怕是军工应用领域加工球状结构最终也需要人工进行最后研磨。
满仓上次并未在意这台床子,还是孟充调试过程中发现的问题。
于是偷偷地进行了实验,结果不出所料,这玩意绝对是加工军品用的,不出意外是前苏联某个军工单位的在用机床。
莎拉波娃为了交换物资,误打误撞把这东西弄到了满仓这里。
“老板,咱们捡到宝了,这玩意即便是通过国家层面也没人会卖给咱们,咱们一下得到两台……”
孟充说话的时候激动的直哆嗦,满仓拍拍对方的肩膀。
“低调,等我找找订单,现在国内的机床干一个粗活尚可,我们以后可以开发一些产品了……”
想到现阶段国内的机床现状满仓表示呵呵,从产品方面逆向思考就知道,老解放不是设计的不合理,而是零件的加工精度严重不合格。
按照RB的产品PPM来说,现在老解放的核心零部件充其量能够定义为:能用,连可用级别都达不到。
再加上石油提炼工艺,车子其他系统方面的关系,93年的大道上你能轻松的见到趴窝的大卡车,一车人在那搞来搞去。
这个时候拥有这么一台高端机床,满仓有信心把国内机械行业高端制造洗劫一遍。
“诶?那不是周大成子么?”
这台机床调试完毕,满仓让孟充再次尝试把另外一台调试出来,争取先把自己设计的机器做到高精度,让后来的仿造者望尘莫及。
恰好修车场外一辆夏利车停下,这破车在后来的时代已经没人看的上,但这个年代绝对是牌面,看着周大成子走下来满仓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