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自然有公允,如果还不能证明我卷子是自己做的,那你随便再点一篇课文,差一个标点符号我回家放牛去,如果我再背对了你别再出现我们班,来!”
火气被激发,满仓这次无所顾忌,再想想前世自己这初中三年受到的虐待,满仓决定不忍了,双眼怒视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班主任于佰春。
“你……你特么,惯着你毛病,我曹尼玛就说你特么照抄怎么了?你麻痹……”
见到满仓咄咄逼人,于佰春知道自己可能判断错了,但是有一万个理由又怎么样?
我是班主任,我有后台,我姐姐是教务处主任我怕谁?
再加上自己作为班主任必须有威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家庭贫穷,有一个傻子爹的穷学生,必须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想到这里于佰春几步冲向满仓,拳头直接对着满仓的胸口用尽全力打了出去。
按照以往的套路,没有一个学生人敢于躲闪,即便被打的直不起来腰也会老老实的的受着。
因为自己是班主任就有这个特权,还因为自己有个教务处的姐姐,但是这次于佰春判断错了。
“唰!”
“砰!”
于佰春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水泥墙上,瞬间骨头愣子上的皮全都脱了下去,钻心的疼痛传进脑海,于佰春痛的怪叫。
满仓也趁着这个空档跳出桌子,几步来到门口。
全班一下安静了,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些被于佰春殴打惯了的同学心里大叫卧槽。
和满仓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开始担心满仓接下来的命运,至于何彩铃之流心里先是震惊,接着开始幸灾乐祸。
再想想以往的谷满仓性格懦弱,现在忽然这么强势,很多人都静静地观察着事态进展,内心里长满了期待。
于佰春小心眼谁都知道,睚眦必报,这次在满仓这里吃了大亏,肯定会报复,而且手段是雷霆的,而门口的满仓此时先发声了。
“姓于的,我到校长那告你去,无缘无故给我扣帽子,还违反教师守则殴打我,我知道教务处主任是你姐姐,所以如果校长不管这件事咱们就教委见!教委不管我就到县里,县里不管我就到市里,市里不管你我就到省里,省里还说不清我就进京告御状,我一定要把你赶出教师队伍,让你玷污这个职业,你这个人渣败类。”
说着满仓直奔主教学楼办公室,于佰春脑子嗡的一声,自己能够在这个位置上,三年级文化的转业兵,原因就是教务处的姐姐。
如果对方真的闹起来势必会牵涉到姐姐,那自己就彻底惨了,于是于佰春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追了出去。
“曹尼玛,谷满仓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打死你!”
当过兵的身体素质不是满仓能够比的,几步就追上了,满仓赶忙躲开,两人在操场上你追我赶,满仓躲闪不及被于佰春摔了出去。
教室里樊胜美见状不好赶忙跑向教学楼办公室,这边满仓和于佰春厮打在一起。
“小崽子给你脸了!”
“砰!”
满仓这次也彻底怒了,一拳打在于佰春的脑袋上,于佰春躲闪的功夫满仓挣脱开朝着反方向跑开。
“轰隆!”
喜子正在上课,无意间看到满仓在操场上被追,课也不上了冲出来,手里拎着班级的拖布踹开教室大门追出来支援。
“给你满仓!”
两人踹断了拖布杆,左右开弓对着于佰春开始了平生第一次无脑进攻。
“让你一直欺负我,人渣败类,干死你!”
于佰春本来是混混出生,平常殴打学生能够成功就是因为有公职在身上,再加上自己姐姐的光环加持,不然早被人打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真的面对一直干农活的满仓和喜子,于佰春那点军队后勤喂猪的本事就不起作用了,只是遮挡几下就开始逃窜。
“砰砰!”
这次不是满仓跑,而是于佰春在前面跑,满仓也是真的急了,时不时捡一块石头朝着于佰春的脑袋砸。
如果不是于佰春跑得快,满仓真的会直接弄死这个耽误了很多人一生的人渣。
于佰春一直朝着办公室跑,教导处几个老师此时迎了出来,满仓见状赶忙拉住喜子,抢过喜子手里的拖布杆丢了,把喜子一脚踹到在地。
“让你帮他!”
喜子没明白怎么回事,满仓眨眨眼睛,喜子赶忙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嘴里叫苦。
“干什么,放手!”
几个老师把满仓按住,接着押解走向教导处,喜子则被送回了班级。
“我头疼,他打我脑袋了……”
望着熟悉的教导处大门,满仓知道自己要是进去是什么结果,于是乎身子一滩,秒秒钟口袋吐白沫。
“谷满仓,这是咋地了,快……快送医院啊!”
望着满仓浑身抽搐,樊胜美尖叫着冲过来掐满仓的人中,满仓疼的差一点就忍不住了,几个教导处的老师赶忙把满仓背着奔向卫生院。
面对谷满仓这种脑震荡的模样,卫生院的大夫也是一筹莫展。
“快上县里,我们这可折腾不起,这是脑震荡,严重情况会死人的,快……”
这下事情大了,卫生院跟着大夫,派出所跟着民警,尤其朱明新看到被打的人是满仓,果断派人把于佰春按住了。
调查取证太容易了,墙上的印记就能证明于佰春一拳的力道,再看看于佰春拳头上面的筋都错位了,警察直接把于佰春上了铐子。
“我没打到他啊,真没打到,他跑了全班学生都可以作证,而且他打我了,不信你问问班级里的学生!”
一脑袋包,于佰春也很无辜、目光转向班级同学。
“警察,于老师冲过去的时候谷满仓就跑了,应该没打到谷满仓……”
让于佰春有些欣慰的是何彩铃站了出来,对着朱明新给于佰春打包票,朱明新眉头皱了起来,眼珠动了一下。
“那个同学你的座位一直在第一排?”
看了一下方位,朱明新指了一下何彩铃。
“报告警察,是的,我一直坐第一排!”
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何彩铃安静的回答道,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谷满仓倒霉就行。
“那个小刘你站在这个位置,那个同学你帮个忙坐在这,对,就你和谷满仓身高差不多的那个!”
让一个干警站在恰好能够挡住何彩铃视线的位置,朱明新在小刘跟前说了两句,又在那个同学耳边说了两句。
“开始!”
“哗啦!”
伴着朱明新几句话,小刘挥动胳膊,那个配合的同学挣扎几下跳桌子顺着满仓逃跑的路线再次逃到门口。
刚刚大家都看的清楚,因此路线纹丝不差。
“前排那个同学你看到我们干警殴打这位同学了么?”
朱明新重新把那位配合的同学叫到身边询问何彩铃,何彩铃摇摇头,朱明新再次转向配合的同学。
“刚刚我们的同事打你了么?”
“打了,对我出了十拳,都是脑袋,我就躲过一下,就是最后他打在墙上那下,跟于老师打谷满仓的时候情况一模一样,我们在后排都看的特清楚,于老师打谷满仓可狠了,打了好几下呢……”
同样是被于佰春遗弃在最后排的同学,心里早就对于佰春恨之入骨。
平时不送礼就永远坐在最后面一排,上课听不到,挨揍出气筒总是自己这帮人,此时有了发泄的机会,一帮小孩子谁都不会手软。
“你们……”
指着这帮平日里被自己打来打去不敢出声的学生,于佰春咬牙切齿。
“所长你看到了么?于佰春平日里就拿我们当沙包,我们这些岁数大的没有事,谷满仓那小体格也别指望他能手下留情,他特么照样往死里打,你看我们的身上!”
几个最近挨了打的学生漏出前胸,佰春拳头上骨头愣子的印记在身上于还很清晰。
另外一些本来就心里对于佰春心生不满的同学见到有了机会也开始爆发,纷纷指责于佰春的种种恶行,一时间于佰春成了过街老鼠。
“你们没良心……”
“证据已经很明显了,感谢几位同学的仗义执言,带走!”
落实了证据,朱明新直接给于佰春上了背铐。
于佰春还想挣扎,目光在班级里扫视最终落在樊胜美位置上。
“我是他们班主任,不可能没人给我作证,你们不能这样……班长樊胜美,找樊胜美!”
于佰春想到了新来的学生樊胜美,其他学生可能对自己有意见,新来的樊胜美自己照顾有加,肯定没事。
结果樊胜美跟着到县里去了,其余同学要么三缄其口,要么就是早就等着有人出手,此时有人出手那还不众口一词,于是都说看到于佰春打人了。
“校长你们可以重新调查一下,我真是冤枉的,没打到他啊,而且我还挨打了,有一个学生帮着谷满仓打我了,你们可以找那个学生!”
面对副校长于昌乐,于佰春一个劲的诉苦,正是因为于昌乐的存在于佰春才可以如此嚣张,见到情况自己控制不了了,于佰春慌了。
从小于佰春就是家里的老小子,打架斗殴是常事,好几次把人家打的假死,仗着家里有钱,都是父亲给摆平。
后来于佰春越来越过分,有一次一家孩子被于佰春打死了,没办法于家老爷子求爷爷告奶奶,给了一头牛。
仗着农村家里孩子多,那家六个小子,最小的那个本来就有病,村里治保主任也帮着说话于佰春才逃过一劫。
于佰春被家里托关系送进了部队,因为人品差喂猪好几年,后来转业了没地方去,于昌乐拖了好多关系才进了中学教书。
本来是体育老师,后来发现于佰春打人太狠了,于昌乐安排了教书,现在看来这个职位有待商榷。
不断听着弟弟的抱怨,于昌乐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最终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