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没事吧?”
“放心!”
望着韩建飞飘忽忽的脚步走向桌子,满仓和白小春小声应对两句。
“咱们接着喝,谷满仓我告诉你麻子城的爷们就没有醉的。”
“啤酒太涨肚了,要不换点别的吧,白哥你这有白酒么?”
本来指望韩建飞能够长点记性,此时还在挑衅,满仓内心里哼了一声。
“有啊,正好老爷子的酒我顺出来点,茅台,五粮液,汾酒,老窖,你想喝哪个?”
今天的局本来好好地,弄成现在这样,白小春心里也十分不爽,正好推一把。
“韩兄弟,能喝白酒么?喝不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喝啤酒?毕竟韩兄弟喝了那么多,不能喝了很正常,胜美不会在意的!”
说话间满仓对樊胜美投了一个眼神,樊胜美心道谷满仓这个坏蛋,拉我当背书。
赶到这了也只好微笑表示同意,还挑衅的给满仓一个眼神,这一切都被韩建飞看在眼里。
对韩建飞满仓又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韩建飞哪里还会认怂。
“就怕你不能喝,谁不能喝是孬种。”
眼神开始迷离,韩建飞咬牙挺着。
“就喝茅台吧,韩兄弟到量了一定要说,茅台是好酒,喝下去可不能吐出来,不然就浪费了。”
握着上辈子只喝过几口的茅台,满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索性放弃了原厂酒杯,满仓指了指三两杯,先给韩建飞满上,接着是自己。
“韩兄弟敬了我好几杯了,我回敬一杯吧,来,我干了你随意。”
“咕嘟咕嘟。”
三两杯两口下肚,辛辣醇香通畅无比,满仓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期盼已久大口喝酒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实现了,酒局很不爽,但是喝茅台很爽。
曾几何时满仓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用三两杯痛痛快快的喝茅台,上辈子因为遇到了何彩铃这个女人,一辈子就喝了那么几口茅台,这辈子满仓终于得偿所愿。
“呃……”
望着满仓把酒杯倒过来,韩建飞恨不得杀人,因为韩建飞知道自己这一杯下肚肯定会人仰马翻,可是不喝?樊胜美和白小春都在看着呢。
再看谷满仓,韩建飞恨不得活剥了对方,心道你妹你装的真特么像,等老子有机会肯定弄死你。
没办法只得踉踉跄跄的拿起酒杯对准嘴巴,勉强喝下去,顿时胃里各种翻腾。
担心吐在桌子上给樊胜美留下不好印象,韩建飞直奔厕所,身后几个小弟赶忙跟过去,远远地满仓就听到了干呕声。
“真恶心,白小春都是你的主意,这还怎么吃?我们换地方!”
“怪我怪我,我们换地方,走,满仓!”
听到这个声音樊胜美脸色变得很难看,白小春响应,几个人当即上车换地方,路上白小春被樊胜美一通埋怨。
“都怪你白小春,没事非要参加那个聚会,想想刚才我就觉得恶心,谷满仓,刚才那个讨厌鬼的酒你喝了,我敬你的酒你不会不喝吧?”
一个肃静的烧烤门市里,樊胜美对着满仓漏出虎牙,眼睛故意做出小女人的样子。
“哈哈,小心我把你喝吐了,咱俩喝茅台吧,要不白哥的酒浪费了,你要是不擅长就喝啤酒或者饮料都成,我不拼酒,因为酒和女人都是好东西,得细品。”
给白小春用原厂杯到了一杯,自己到了三两,又给樊胜美到了一个原厂杯。
满仓对着樊胜美举起杯子,这次没全干掉,而是抿了一口,接着开始吃烧烤。
“德行,像你很懂女人的样子,不过我喜欢你说的内容。”
惊讶于满仓的一席话,樊胜美心里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一小杯茅台下肚,脸上为未出现韵色。
配合烧烤店柔和的灯光望去更应了那句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满仓看了一眼就赶忙转向别处,因为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谷满仓,没看出来,你隐藏的挺深啊?能喝二十五瓶,还能喝白酒,你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是你是第二能喝的,如果这次不是遇到这件事是不是你还想藏下去啊?”
拿着羊肉串,樊胜美擦去钎子上面的碳灰,肉块放到小碗里开始优雅的吃起来,望着满仓的眼神里充满着疑问。
“你看这事还用藏么?跟你们说哈,当初我五岁多的时候我爸带着我到亲戚家做客,他们在桌上我就坐在啤酒箱子那吃饭,然后就偷着喝啤酒,等他们吃完我都喝了三十八个了,你们不知道那回我爸把我揍的,从那以后就没敢喝太多。”
面对疑问满仓直接归结到遗传,把樊胜美虎的一愣一愣的。
“那你现在咋不喝了呢?”
再次和满仓碰了碰杯,樊胜美大眼睛眨了眨,白小春同样升起疑问。
“大姐,别埋汰我了。我家一万多块钱的债务,一个傻爹,一顿喝几十瓶啤酒家里日子还过不过呀?遇到你们我就蹭点酒喝,回家我还是好孩子……”
“切,德行!”
诉苦不是目的,目的是博取同情拉近距离,满仓四十几岁的心灵驾轻就熟。
“满仓,以后想喝酒找我,别的没有,茅台管够,二百来块钱的茅台你白哥可劲你喝。”
拍拍满仓的肩膀,白小春和满仓碰在一起。
都说东北男人特别简单,如果关系不好就喝一顿酒,再不行那就喝第二顿,满仓和白小春就是如此。
“还有我还有我,就喜欢和喝酒事情少的人一起喝酒,品酒不是拼酒,这样才舒服!”
积极的和满仓白小春碰了杯子,樊胜美开始放开手脚。
“白哥,你能弄到茅台不?我那个亲戚想要买点茅台做招待酒,他说自己要招待大人物,担心买到假的。”
望着桌上的茅台,满仓忽然想起后世茅台的珍贵,目光转向白小春试探性的问道。
“没问题啊,说个数,正好有人要出手,就是年代有点老,我爸的一个朋友家里的茅台都是八几年的,还有一些是仨几年的,问问他要多少,我给你弄!”
这点事对于白小春来说太小了,谷满仓心里都乐开了花,一个庞大的存酒计划开始了。
一场烧烤下来,茅台喝没了,饭钱也没花,白小春和樊胜美都散脚了。
晚上满仓被白小春安排在县招待所,自己则和樊胜美走路回家。
“谷满仓人很好,就是身世有点惨,如果能够给他韩建飞的背景就好了,不然成事太难了。”
走在即将开始筹备的步行街上,樊胜美退却花季雨季的青涩,说话的时候俨然成熟女性的派头。
目光所及似乎看透了一切,尤其想到谷满仓家里的茅草屋,巨大债务,再加上残疾父亲。
“呵呵,你真以为谷满仓就表面这点实力?”
点了一根烟,白小春距离樊胜美稍远了一点。
“我知道你说的他的那个亲戚,实力太弱,运气不错。”
想到杨金山,樊胜美心里略显落寞,若是谷满仓和对方互换一下或许命运就不同。
“我派人查了一下,几天前谷满仓户头上多了二十五万,也就是杨金山中奖的那天。”
到了白小春和樊胜美地位,很多话都不需要说破,只要只言片语即可。
“你是说谷满仓中了头等奖,然后卖给了杨金山……这么说他通过这个交易成功省下了五万元的个人所得税……杨金山是他的亲戚,亲兄弟明算账,这有点不对呀,一个穷掉地的人面对二十五万巨款,他为什么要藏呢?该不会担心有人跟他借钱?”
顺着脉络想下去,樊胜美一时迷糊了,白小春摊摊手表示自己也看不懂,但是两人都得出来一个结论:继续交往。
“那个白小春你说谷满仓五岁的时候真的能喝五十八瓶啤酒么?”
分道扬镳樊胜美终于没忍住,白小春翻了个眼皮。
“你听他臭吹,他现在才那么高,五岁的时候也个子也不高,五十八瓶啤酒都够他泡个澡了,也就你这种小白才信。”
“你说谁小白?诶,人呢?”
被白小春讽刺,樊胜美就想发飙,白小春秒失踪。
角落里白小春直到看着樊胜美消失才长舒一口气,心道还是满仓说的对,女人得细品,说话快了都容易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