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历3年4月17日。
李长生和琼霄奔波于广陵城中,在广陵城的个个角落都布下了阵法。
阵有两道。
一阵名曰红月惑心阵,阵可惑人心。
有道是血月当空,战乱之兆。
红月惑心阵启时,会无限放大人心中之戾气,受此阵影响之人,易怒、嗜血、欲杀人。
二阵名曰百香魅魂阵,阵可迷人眼。
有道是百香迷情,祸水东流。
百香魅魂阵启时,会无限放大人心中之欲望,受此阵影响之人,沉迷女色,无女不欢。
李长生和琼霄搬进了怡红楼。
空气中,弥漫着琼霄的体香。
狐香催情,李长生喃道:
“广陵啊,是座风水极佳的坟墓。”
长生历3年5月1日。
广陵城最近异香不断,怪事连连。
不少人淬完体后,总能看见一只狐狸,每每看到那只狐狸,众人就会莫名的想女人。
怡红楼的生意,近日好到爆棚。
即便是楼中最年老色衰的的娘子,也从接不到客,上升至一天要伺候好几十波客人。
甚至有时客人多了,人手不够了,还会出现一位娘子,同时接待三五个客人的情况。
每位勾栏女子都赚的盆满钵满。
但渐渐的,人们发现,自己在勾栏娘子的房间里驰骋耕耘后,欲望不减反增。
虽然他们仍旧不由自主的往怡红楼跑,但对于勾栏娘子的情欲,却日益剧减。
就像…他们心已有所属,来怡红楼,只是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一面似的。
众人不知,这是因为百香魅魂阵经过琼霄的改良,里面添加了她的体香。
阵中人会潜移默化的爱上她,而她,百香魅魂阵的阵眼,就住在怡红楼!
长生历3年5月15日。
城中大半男性流连往返于烟花之地,夜不归宿,他们家里的女人不乐意了:
你是家里没媳妇还是咋的?去一次两次我就不说你了,你也不能天天去啊!
于是。
这天,广陵城中的女子纷纷聚集在广陵城勾栏头子怡红楼外,要讨个说法。
怡红楼的姑娘,包括老鸨都在接客,谁有空跟这些女子理论?
看门的伙夫索性锁了大门,直接把这帮怒不可遏的女子,挡在了怡红楼外。
这一锁,锁出事了。
一干女子本意只想带着自己男人回家,可怡红楼此举,是一点没把她们当角儿啊?
众女脸色难看,朗朗乾坤,半空中,却隐现一轮红月,众女子只觉心头火气愈甚。
“姐妹们,怡红楼的做法也太过分了!”
一女子愤怒道。
“是啊。”
另一女子也煽动着众人的情绪:
“抢我们男人,还这般无礼,我们不能就这样罢休,此事我们在理,我们砸门进去!”
“对,我们冲进去!”
第三名女子神助攻,李长生估计得笑死。
他正愁没有祸端呢,自己送上祸端来了。
“砸门,冲啊!”
“还我男人!”
众女义愤填膺,齐心协力。
只听“轰”的一声…
大门,塌了!
长生历3年5月15日,夜。
怡红楼内,三拨人对峙。
一方,是怡红楼的勾栏娘子。
一方,是城中那些人妇。
一方,是那些人妇的相公。
墙上烛火摇曳,众人皆不敢大口喘气。
眼下僵局,牵一发而动全身。
怡红楼的背景大,找茬的人妇中,也不是没有贵小姐,没点底子,敢进怡红楼吗?
“叫陈圆圆滚出来!”
又过半刻,见还是没人开口,先前带头砸门的女子主动跨出一步,开口道:
“给我叶飞儿一个解释!”
叶飞儿,叶家嫡女,叶凡亲孙女。
三十之龄,淬体十重天,在凡人中,天资当属顶尖,若非叶家没有女子执政的规矩,叶无道的位置就该她来坐了。
“飞儿小姐,不知您要什么解释?”
听到叶家大小姐指名道姓唤自己,陈圆圆很给脸的走出雅间,不卑不亢道:
“怡红楼开门迎客,讲的是你情我愿,您的夫君来我怡红楼饮酒作乐,是您和您夫君的家事,我们又没强迫您夫君进来,您带人来我们怡红楼大闹,您觉着您占理儿嘛?”
陈圆圆试图跟叶飞儿讲道理。
可正处气头,还受红月惑心阵影响的叶飞儿哪里听得进去?
“我去你妈的,你们怡红楼一帮骚侉子不勾引我夫君,我夫君能不着家?”
叶飞儿一一指过怡红楼的娘子,道:
“要我说,你们怡红楼早该关门了,到处祸害男人,一帮没皮没脸的臭婊子!”
这段话,戳痛了怡红楼娘子们的心。
她们的脸色顷刻阴沉。
她们是婊子,是靠身子吃饭,但婊子也要牌坊不是?当她们恩客的面,骂她们婊子,那哪个恩客还来怡红楼买账?
以前进怡红楼叫找娘子,以后进怡红楼叫找婊子?这名声多难听啊!
连脾气一向很好的陈圆圆亦目露杀意。
“你管不住您的夫君,那是你没本事,与我等勾栏娘子何干?”
陈圆圆将伶牙俐齿的本领尽数发挥:
“怎么着?吃不上饭怪碗不行,喝不上水怪桶不行?你不看看自己有多差劲?”
“你但凡优秀一点,对自己的男人温柔一点,他犯得着花钱来勾栏找安慰吗?”
在场男人纷纷点头。
陈圆圆的话简直说到他们心坎去了!
叶飞儿也被怼的百口莫辩,论嘴炮,大家闺秀的叶飞儿哪是陈圆圆的对手?
“你要与我叶家为敌是么?”
她想搬出叶家威慑陈圆圆。
然,陈圆圆泰然自若,从容不怕,道:
“如果你想仗着叶家欺我怡红楼,那你大可试试,我怡红楼也不是泥巴捏的。”
“我劝你回家好好问问你爷爷,敢不敢与我野鸡帮拼个山穷水尽,你死我活!“
陈圆圆忌惮叶家,可不忌惮一个叶飞儿。
风花雪月见多了,陈圆圆看的比娇生惯养的叶飞儿透。
叶家名头是大,可你别忘了,广陵城还有一个赵家呢!
倘若叶家真要动野鸡帮,野鸡帮再不济,也能咬下叶家一块肉来。
那时,赵家自会趁你病,要你命,吞并叶家基业,叶凡,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你!”
吵,吵不过,威胁,威胁不了,叶飞儿羞恼之下,霎时被阵法入侵心神。
她双目赤红,右腿一蹬,竟要动手杀人:
“给我死!”
“愚蠢。”
陈圆圆冷冷的看着叶飞儿的拳头,有恃无恐,她是受人之托,故意挑唆叶飞儿动手的。
那人许诺,谁,都伤不了她!
叶飞儿的拳头越来越近。
男性人群中,有几个想做护花使者的,蠢蠢欲动,他们在忖量,要不要为陈圆圆得罪叶飞儿。
但,还不等他们忖量好,陈圆圆身后的雅间内忽有气浪奔腾,一道绝世威压迸发。
叶飞儿神色大变,不顾经脉自损,收拳,抽身,却仍慢了一步,与起浪对上。
“轰。”
须臾间,炼体十重天的叶飞儿,竟利落地被气浪掀翻,撞在怡红楼的柱子上。
柱子被撞陷进去一个大凹口,叶飞儿大吐精血,没了半条命。
“嘶~”
众人倒吸凉气。
一道光听音就使人欲火大燥的女声,从雅间传出,优雅、妩媚、却霸气绝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