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凡人而言,就连小如一县之地的城隍或水君都是莫大的神秘的存在。
这些城隍或水君偶尔还会显灵,而阴神则几十年或者百年不会显露真身。
所以阴神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现在有一位阴神出现,尽管年轻,但他们不敢怀疑。
因为此地就是阴神庙,没有人敢在阴神的地盘冒充阴神,除非不想活了。
林响盯着痴痴呆呆的孩子,便用点化之术点于他的额头。
只见大殿内一道金光四射而出,耀眼程度让人不敢直视。
当这股光散去,便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叫声:
“娘。”
“我儿,我儿会说话了。”
潘江的因也了结了。
林响感受到身上的枷锁褪去后,对他们说:
“被点化后,考个功名是没问题的,你们好自为之。”
一家人对林响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磕头如捣蒜。
至于考取功名这些,想都不敢想。
磕完头后,林响已然不见。
“阴神大人?”
红衣女鬼说:
“阴神大人已然离开,你们带上尸体离开吧!”
女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是,是。我们一家,一定日日夜夜供奉阴神大人,报答点化之恩。”
“快走吧!”
红衣女鬼带他们取了尸体后便送其离开了。
它站在庙门外,目送不知该伤还是喜的一家人消失在视线外,正准备关门,身旁突然出现一人。
悄无声息,像风,但更像是鬼。
因为此人浑身被黑布包裹,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实在是让人难受。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阴神庙。”
“阳神大人座下鬼将拜访阴神林响。”
红衣女鬼皱眉,此人竟然没有对阴神大人使用尊称。
还有什么阳神?
渭水之地根本没什么阳神。
阳神乃为阴神之首,也就是上司,如果有,它怎么可能不知道?
“胡扯。哪里有什么阳神?更何况,我们阴神大人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黑衣人“咯咯咯”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阳神大人是朝廷册封的,刚到。你区区一只小鬼当然不知道了。”
“哼!我们阴神大人没收到消息,你休得胡说。”
黑衣人目光凌厉: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便替你们阴神调教调教你这只小鬼。”
一拳直砸红衣女鬼的面门。
这一拳堪称恐怖,远远不是它能抵挡的。
甚至在面对鬼将的一拳,它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即将面临死亡之时。
庙内一股庞大无比的功德把它护下。
黑衣人的拳头砸在这股功德上,随即便遭受到了恐怖的反击。
整个身体倒飞了出去。
“阴神大人。”
林响的声音从庙里传了出来:
“区区鬼将也敢在我阴神庙前猖狂,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庙中的功德宛如狂风暴雨一般冲了出来,直接压在鬼将的身上。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之后,喊:
“我是受阳神李大人的命令给阴神大人送邀请函的。”
林响听到阳神这两个字后,迟疑片刻,但外面的那股压在鬼将身上的功德并没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
“饶,饶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天不过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我让你魂飞魄散。”
林响一挥袖子,功德便散去。
鬼将大口喘着气,把请贴取出来交给林响:
“阳神大人让我说,一定要请到阴神大人前往天汗城。”
“他何时到的渭水之地?”
“三日前。”
林响沉吟片刻,说:
“回去告诉你们的阳神大人,我会按时到的。”
“是,是。”
鬼将狼狈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远处跑去。
它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来时自己还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像只落水狗。
更没想到,它表露出身份后,渭北之地的阴神竟然敢对它动手。
回去一定添油加醋,让阳神大人好好修理修炼此人。
林响目送不知死活的鬼将离开,正准备返回庙里,红衣女鬼跪在地上:
“多谢阴神大人的救命之恩。”
“你是我的人,别太客气了。”
红衣女鬼愣了。
林响抬手把它扶着站起来:
“不过渭水之地来了阳神的确是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我不知道,是该好好研究研究。”
“阴神大人。如果其他三位阴神知道此事而您不知道,那您还是别去了,恐怕会是鸿门宴。”
林响关上庙门:
“得去。但去之前我得打听打听消息。”
莫名其妙的头顶出现个上司,不去见见,也未免太不礼貌了。
倘若这位上司不过是个野狐禅,劈了就是了。
到时候阳神的位置自己坐,那岂不痛快?
不过听那鬼将说,阳神是朝廷册封的,这就有些难办了。
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朝廷册封的,晚上,林响来到了建宁王府。
此刻,建宁刚刚用完晚膳,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
不过服侍她的姿势也写奇特。
那两个年纪轻轻的侍女,也泡到热水里,偌大个鱼缸便显的有些拥挤。
不时也欲拒还迎的呻吟声传来。
突然,建宁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
“阴神大人?”
那两个侍女看到有男人突然出现在沐浴的地方,惊呼不断。
建宁喝道:
“闭嘴。”
这两个侍女这才闭上嘴,一副丢失了清白的委屈样子。
“真是一副让人欲血膨胀的画面。”
“阴神大人不嫌弃的话一起沐浴?”
“我倒是想,可惜你们不过是凡人女子,提不起兴趣。”
建宁从水中站起来,竟然毫不避讳站在林响面前,披上一块薄纱布,从浴桶中出来,坐到太师椅上说: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我虽然不这么觉得,但看出来了。”
林响暗指建宁在浴桶里鸳鸯戏水,建宁不笨自然听得出来:
“哈哈哈!阴神大人来我这种世俗之地有何贵干?”
“朝廷新册封了阳神你知道吗?”
“知道。那个人是我叔叔,叫李重阳,为人阴险狡诈,很不好打交道。”
“你竟然知道?”
“难道阴神大人不知道吗?如果我知道阴神大人不知道,那我一定会告诉你,可惜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林响对建宁的绕口令不乐,但也没有发作,坐到另一张椅子上问:
“朝廷册封一个阳神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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