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紫色的血腥玛丽喝完之后,迪奥兰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一片漆黑,慢慢地意识玩下坠落,陷入一片混沌。
“滴—滴—滴—”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仪器声滴滴作响。
“苇田医生,这里又新来了一个患者!”护士推着推车进了病房内。
“又来了?这次怎么这么多患者啊!”穿着白大卦的医生皱起眉,对于又新来了患者十分不满。
“让他们送到其他医院去啊!这里已经快装不下了!”苇田医生抱怨道。
“已经反馈过了,但是这次受灾的人实在太多了,到处都爆满了,而且其他医院的医生并不知道这次事故的真相,以为是天然气爆炸事故。”护士解释道。
谁?是谁在对话?
大河内一郎的意识迷迷糊糊,只听见耳边有一男一女两人的声音。
“这个妖怪真是的,为什么要在伊豆搞大屠杀啊!”
“这个原因现在谁也不知道,本地的阴阳师已经过去处理了,但是既然事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全力抢救这些患者了!”
妖怪?阴阳师?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在伊豆泡温泉吗?怎么会到医院里来?
大河内一郎的意识恍惚,脑海中的记忆像是断了片。
在黑暗中沉沦了好久,他脑子里突然闪现一朵黑紫色的蘑菇云,砰!一声巨响之后,大河内一郎惊醒了。
“呃…呃!”大河内一郎嘴巴里发出嘶吼,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大河内先生!您醒了!”
看到患者已经醒来,护士赶紧过去安抚他。
“呃…!”大河内一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疼啊!为什么身上会这么痛苦!而且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到处都是一股烧焦的味道!
“大河内先生,没事的,您已经被我们救下了,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你的!”护士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
“呃?呃?”
这里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
大河内一郎平躺在病床上,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无比疼痛,他极力转动眼珠,发现自己的床竟然正对着一个电梯,电梯上面的数字显示这里是-3楼。
他在电梯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形象:全身上下缠绕着绷带,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是一片焦黑,看上去凄惨无比。
我…受了重伤,我之前脑子里面的景象,是一场爆炸?
大河内一郎无法说话,但是他能看到电梯上上下下地忙碌着,陆陆续续地有人从电梯里推出来,进入这间房间里,也陆陆续续地有人被蒙上白布,推到电梯里面送走。
从-3到-1,大河内一郎看到电梯的指示灯一次次亮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几乎没有人被推进了,但是推走的人越来越多。
啊咧?好奇怪啊,为什么我现在身体还是不能动弹,而且连疼痛都消失了。
大河内一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一开始还能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到了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死肉一样。
也许是这间病房的人越来越少了,大河内一郎感觉这些医生和护士对自己投入的关心好像越来越多了,而且经常能看到他们拿着个本子对着自己写写画画。
“大河内先生,该换药了呢!”护士小姐亲切地说道。
她撕下大河内一郎身上的绷带,一层厚厚的黑色血痂随着绷带一起被撕下,上面沾染着鲜红的血迹,以及一层像是肉一样的东西,看上去触目惊心。
再给大河内一郎全身涂抹上一层不明膏体之后,护士小姐给他包上了新的绷带。
“呃!呃!呃!”大河内一郎嗓子里发出哀嚎。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因为看到自己身上的肉被撕下来而恐惧。
“没事的大河内先生,不要害怕,流出这些红的的血液就说明你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呢!”护士小姐温柔地安抚道,又熟练地给大河内一郎插上针头,给他的身体里面输入血浆。
骗人!怎么可能!你刚刚扯下来的明明是我的肉!它们已经烂掉了!
大河内一楼深深地恐慌着,明知道这个护士在骗自己,可是他别无办法。
他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的方向,眼角流下了泪水。
这里最近好像已经没有人被送走了,只有医生和护士会乘坐这个电梯来给他换药。
“叮!”电梯响了。
换好药的护士小姐推着车从房间里离开了。
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什么时候你们也能把我推进电梯里。
大河内一郎感觉到绝望,他隐隐有预感,自己是好不了了,他会死在这里,想着想着,他陷入了梦乡。
“苇田先生,上面的意思是要继续实验吗?”
“没错,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病患还活着了,我们要好好记录他的变化,看看他能在大妖怪的妖力的侵袭下存活多久。”
“但是…这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可怜了一点?”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他要是知道自己能给全人类带来这么大的贡献,高兴还来不及!”
大河内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了这样的话,等他猛然惊醒的时候,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出现护士小姐的身影,她带着亲切的笑容地站在大河内一郎的床边。
“大河内先生,早上好!”护士小姐甜甜地笑着,她手上拿着一根管子,插入了大河内一郎的喉咙,打开了身边的机器。
大河内一郎这几天头脑一直迷迷糊糊的,他已经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不光动弹不了,连呼吸也无法独立完成。
不止是喉咙,护士小姐还在他身上其他地方插入了管子。
大河内一郎隐约间知道医生在自己身上做了几个手术,自己身边也多了几台机器,但是他无法阻止,只能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刀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而且,大河内一郎这几天眼睛越来越模糊,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护士小姐在完成一系列地插管,以及日常护理之后,手上拿着本子不停地记录着。
“待会儿见,大河内先生!”护士小姐推着她的小车离开了。
“叮!”电梯关上了。
大河内一郎两眼无神地看着电梯上模糊的数字变动,心里升起了愤恨。
去你妈的待会见!西内!你这个表里不一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