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不外如是。
“人生,寂寞如雪啊。”
蒋子文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此刻的剑一就是找他发泄的。
他了解这种心里,当一个人天赋好的超越常人太多,也会有一种寂寞如雪的感觉。
他之前还没在意,或者不知道,但是当谢必安跟范无救。
他手下此刻的“黑白无常”。
当初蒋子文跟这俩个人结识的时候,还是称呼他们俩个人大哥的,年龄在那了。
但是这才多久,当蒋子文实力强大,建立了“地府”。
这俩个人对他越来越恭敬,再蒋子文跟前越来越拘束,这不是蒋子文想要的。
想要找人说话,都没有了欲望。
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你们同是蜀州人,年龄也相仿,所以我看到黑榜后,第一时间就想来找你聊聊,顺便也想打听下这个人。”
剑一看着小湖泊,自言自语着。
好像说给自己听得,而不是旁边人一样。
剑一,剑宗的超级天才,被视为复兴的希望。
背负重任,再门派根本没有聊得来的人。
“他啊,说起来,我跟秦虎这个人也算是打过交道,嗯,准确的说,我是被他打出蜀州的。”
蒋子文也静静的看着小湖泊,深山绿水,大自然的赞美。
半响后,直到剑一不再说话,才开口这样说道。
“哦,这样啊,我就说同是蜀州人,年龄相仿,你们不可能没有打过交道的,方便说说吗?”
剑一闻言也不回望蒋子文,直视远方,嘴里这样回答。
有点不出所料的样子。
蒋子文沉默了下,感受着胸口处的冰冷感觉,那里放着的东西提醒着他,他如今一切如何得来的。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黑榜上关于秦虎的介绍,其中武道一栏里,他所会的魔教教主专属的功法,曾经出现在过蜀州,我想争夺,可惜没成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我只能远遁蜀州,来到扬州了。”
“魔教功法啊,绝世功法,听门派的老祖们说过,听说不是绝世天才根本学不会,真想见一见啊,只是没想到这种东西还能流落出去。”
剑一自然看过黑榜,只是没想到蒋子文跟秦虎竟然因为这个魔教功法起了争执,最后一人败退远遁而去。
俩个人就在这个小湖泊旁边,深山中的小湖边,闲聊着。
二人虽然有着年龄差,但是这种年龄差距,放在武者当中,不算什么,他们算是同一辈的人。
都是绝世天才,九州也都有名了。
双方没有恩怨,背后势力也没有交集,此时相见甚欢,终于有了可以畅所欲言的同道了。
“哈哈哈....”
不时的还有聊得兴起高兴的笑声。
人生难得一知己。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荆州。
洞庭湖。
荆州最大的湖泊,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出水口,连接九州大江,端的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场所。
景色也是绝美。
号称有着十五绝影。
“洞庭秋月“、“远浦归帆“、“平沙落雁“、“渔村夕照“、“江天幕雪“.“日景“、“月影“、“云影“、“雪影“、“山影“、“塔影“、“帆影“、“渔影“、“鸥影“、“雁影“
自古以来,此地都有强人占据。
而如今,这里,也坐落着一个大势力。
洞庭湖“号称一万八千里洞庭”,可见湖泊之大。
湖泊里面大小岛屿无数。
其中最大的一个岛,叫“怒蛟岛”。
上面有一个强大势力:“怒蛟帮”。
怒蛟帮以前只是荆州的大势力,但是此代因为某个人,九州闻名,正式进阶为九州顶级大势力,无人小看。
至此,洞庭湖周边几万里,全部都是怒蛟帮的地盘。
连路过洞庭湖外面连接的长江江面过客,都要自觉的打个招呼,可见威视。
此时怒蛟岛上,一个靠近湖边的山林,有一个小木屋。
简简单单的三间小木屋。
外面一圈小篱笆,圈起来的小院子里面种着奇花异草。
这种新年刚过,还很冷的天气,竟然还有诱人的花朵开放,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一个穿着淡颜色衣服,没有修饰,素颜的年轻美貌女子,正在花丛里悉心照顾着这些美丽的逆寒而开的娇艳的花朵。
篱笆外几十米就是洞庭湖水。
一个大冬天依然穿着短袖的汉子,盘腿坐在湖边,盘坐的双腿上放着一把剑,整个人一动不动的静静的望着湖面,眼神有着热爱,热情,欣喜,好像湖面不是湖面,而是一个人,一个深爱的人。
蜡黄色的面孔,配上非常普通,甚至有点丑陋的长相,本来是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汉子。
手掌粗大,有着老茧,配上蜡黄色的肌肤颜色,犹如一个庄稼汉,农夫般。
只是这个汉子的双眼,那种透露出对生命的热爱,真诚。
那种犹如新生儿对世界的好奇,犹如圣人对蝼蚁的珍爱。
让汉子的双眼有着异样的神采,一双眼尤为引人注目。
甚至可以忘却汉子本身可以说难看的长相。
这个长相有点丑,皮肤蜡黄蜡黄的汉子,就是黑榜第二,“覆雨剑”浪翻云。
那个之前被九州认为,唯一一个有希望挑战庞斑的绝世武者。
“怒蛟帮”的首席高手。
也是怒蛟帮如今九州闻名的原因所在。
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九州最顶尖的高手,平时居然就住在湖边小木屋内,简陋的住所,每天日出日落,大多数时间就是这样坐在湖边,看着潮起潮落。
看庭前花开花落。
望天上云卷云舒。
这个湖边,小屋,属于怒蛟帮的禁地。
无大事,无人敢来打搅。
只是三月十五这天,一个年轻人,一个腰间挎着一把刀的年轻人,一把远超出正常刀的长度的长刀,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脚步轻轻的来到这里。
先是对着小木屋前篱笆内正在给花儿浇土施肥的年轻貌美女子,恭敬的施了一礼。
年轻貌美的绝色女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对着湖边盘腿静坐的浪翻云一指。
挎着长刀的年轻男子,朝着湖边走来,脚步走的很慢,很轻,轻的好像跟女子半夜躲猫猫那样小心翼翼的。
走到浪翻云背后几步外,就静静的站立着,也不开口,只是安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