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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束像是能看出她心中的疑惑一般,用庄严肃穆的声音说道:“吾为正道,吾为沧海,吾为天地,吾为天意。”
白谷兰隐约间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白帝穷极千年仍无法寻到的天道。
“我没有能成为神明的能力。”
“终结俗世一场延续数千年的血谋,你的果敢和自信,已经为你赢得了天穹的青睐。”
白谷兰默不发声。
“从此刻起,你将代表天道降罚于罪人,代表天道恩赐于世人,你为天道,天道为你。你的神名为……”
白谷兰捋了捋自己纷乱的青丝,凛然无惧的看向光团的中心处,目光如同清水般一览无余。
“成神,天道,非我本意。”
天穹深处的声音戛然而止,在许久之后,它才悠悠说道:“非是你选择了天道,而是天道选择了你……成为神尊,那奄奄一息的逆天者,才会有一线生机。”
云破日开,温暖的初阳破开风雪和乌云,直直照射在了白帝山城的雪地上。
白帝此刻心灰意冷,失去了神力相助的她,面貌与身材顿时回到了百岁之后,成为了一个行木将就的老人。
她模样痴呆的看向天空中踏光而来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艳羡。
“这本该属于我……我布局了千年,我才是这样的天选之人……”
从光中现身的女子双眸似水,身上的气质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她一双异于常人的金瞳似乎能看透一切,让与之对视者都不由自主的耷拉下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女子在空中踏行,随手滴出一滴甘露,滋润到了正下方昏迷不醒的柳若欢,一时之间,万千灵气回笼,柳若欢的身躯重新获得了生机。
看着柳若欢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白帝的眼神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看向柳若欢的视线充满了渴望。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一步一步向着柳若欢走去,“对,我还有这样的宝贝,只要用他炼出登仙丸,掌控他体内的俪人珠……我说不定还有成神的机会!”
白雪无声,万籁俱寂。
一道惊鸿剑色映着风雪,直直将整座山头一分为二。
而原本作为世俗强者,数十次轮回的白帝也在这一剑中被一分为二,湮灭在空气中。
轰然巨响使得整座白帝山突遭大变,不少人被抖落到山崖之下,哭喊与对灭世景象的恐惧成为了此刻的主旋律。
但柳若欢却在这等乱象中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守护着自己,乱石纷飞的环境下,他居然没有受到一分一毫的侵扰,安然无恙的站立在原地。
眼前,百米多高的山头猛然拔地而起,直直升向蓝天。
外面发起了光,整座山峰都在光芒照耀下变得愈发神圣无暇,那座屹立在山峰上的神碑乍现出绝伦的气势。
白谷兰站在峰顶,深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写意地落在胸前,她轻轻将身上的粉衣衣襟拉过,遮挡住了身上微微乍现的春光。
下方的一切在她眼里变得如同蝼蚁般大小,而从今日起,常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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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虚无缥缈的天道。
“柳郎……”
谷肠
剑术高明的白家剑侍在成建制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即便一人对决中落入下风,也会有其他的铁骑兵挥舞着长枪金刀在一侧接应,使得剑侍们越战越少,越死越多。
战鼓声隆隆作响,左家的铁骑开始步步逼近于白帝山的山峰。
先前如同战神,深信自己获得神明力量的“神官”也已经死在了数根玄铁黑枪之下。
她身上倒插着数根黑枪,被活活钉死在白帝城的中心广场处。
左梓楠洒了下枪尖的黑血,忽然察觉到一丝细不可闻的异响,当她把视线转向山峰时,才见到一道波纹凭空而起,荡开山石云雾,直直将整座白帝山峰与远方的云海都一分为二。
“停步!”
左梓楠的号令被巨大的山石崩坏声盖过,在她的亲眼见证下,一座偌大的山峰从白帝山上升起,悬浮于万丈高空之上。
此等超脱凡俗的壮观景象直接让她瞠目结舌,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数百武学弟子蜂拥着从山上逃下,她才恢复了些许心神,让士卒将这些逃难的人群团团围住。
被围住的人群灰头土脸,心慌意乱,她们也都想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无力与左家军抗衡,全都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有一世家子女忽然认出了左梓楠的样貌,激动地说道:“左将军!左家将军救救我们!那……”
“弓。”
在左梓楠的话语声后,一名士兵拿来了一张左家军常用的神臂弓。
左梓楠接过弓箭,拉至满月,直直对准了方才开口说话之人。
就在那女子被吓破胆之际,忽有一声轻叹从后方传来。
“左将军,饶了她吧。”
长公主在众多侍女的陪衬下缓步入场,她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威仪的王权,一身明艳的皇袍更是让她瞬间就成了全场引人瞩目的焦点。
左梓楠闻言轻放弓弦,恭敬地说道:“陛下。”
长公主微微点头,掠过左梓楠身侧,来到了匍匐的人群前。
她微微挑眉,语调暧昧,“传闻听取白家传承来到此地者有三千众,为何看起来都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
伏地不起的人群中不敢有人回答问题,生怕冲撞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女皇大人。
长公主环顾了四周的乱象,微微蹩眉问道:“有人来给朕说一下,这峰顶之上发生了何事吗?”
人群中有一人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是白家家主白帝起了祸心,用整座白帝城血祭魔神,以达成自己登仙成神的目的。”
“白帝?魔神?”
人群之中面面相觑,发现她们有些解释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就在这极为尴尬的时刻,有一道温润的男声从人群后响起。
“陛下,还是由我来说吧。”
柳若欢从残破的废墟中一步一步走了下来,与女皇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