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山上。
片片云雾袅绕的山林中。
乾院院首仲正权背手,正在简单给两个弟子指点拳法如何应对兵器剑法的法门。
身为坤院院首,他一样有几个的亲传弟子。只是因为院首事务繁忙,他指点的时间并不多。
“若有人以剑技刺你正中,当以山回路转一招应对,这一招以虚应实,本身用劲力偏转剑招,同时还能留有反击和后退的余地,到时候是攻是守,全看你们自己决定。可谓是攻守兼备。”
仲正权仔细给两名弟子演示,接下来的招数变幻。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正权兄,倒是许久没见过你这么认真了。”
忽地树林中,一背着长剑,穿着甲衣,不像道人反像将军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壶酒水慢悠悠走出来。
“原来是增奎兄,你不在你的坎院里呆着,跑到我乾院这边作甚?”仲正权示意弟子自己习练,转身正面面朝甲衣男人。
来人是和他一个层次的坎院院首,孙增奎。
“只是刚刚下山办了点事,结果回来时正好听到一点消息,是关于那坤院弟子丁博敏被离院弟子王越被所杀之事情的。
听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屠阎平更是亲自带队下山,可真有此事?”
“是有此事。”仲正权点点头平静道。
“那身为七院之首,这事你不管?我可听说那金友祥都打都人家家里去了。”孙增奎疑惑道。
“不是我不管,是有人不让我去管。”
说着仲正权扬手一抛,顿时一封折叠严实的信封丢了过去。
孙增奎一把接住,疑惑的看了仲正权一眼,打开信封,展开细看。
只是才看几行字,他眉头便紧蹙了起来。
“金友祥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你管?”他沉声道。
“确实如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去管,而是这坤院院首金友祥不让啊。”宋清湖微笑道。
“正权兄,你还看他金友祥的脸色?这七院谁不知以魁星手仲正权的威名。”孙增奎耿直道。
仲正权笑了起来。
“你再继续往下看。”
孙增奎疑惑看了他一眼,继续耐着性子看下,很快他的脸色露出一丝震惊。
“这金友祥他竟然想借机行事以此瓜分离院?”
“对,原本他早就对离院的那片地方垂涎窥觊已久,这次丁博敏的事情倒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得到离院,一个内院大比第十名的弟子不是不可以牺牲。所以,他以这种目的去离院,我怎么去管?”仲正权笑吟吟道。
“什么怎么去管?”孙增奎一愣。
“对不起,正权兄你这句话我不是很懂。”
“哈哈哈哈,知道你会来,金友祥同样给了你一封信。”微笑着仲正权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封信,甩给孙增奎。
皱眉接过仲正权抛过来的信,打开看了一眼,孙增奎瞳孔一缩,不由叫道:
“这金友祥疯了?竟然想着要一同去瓜分离院?”
“对。”仲正权微笑道。
“你……你同意了?”孙增奎脸色彻底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仲正权。
“金友祥给出的条件你难道不同意吗?”仲正权突然反问。
“我……”孙增奎瞬间语塞。
半响后,他声音有些沉:“七院已有千年,上面不可能会让离院消失的。”
“是不会,但对于我们来说,留着名字,名存实亡又能怎么样……要知道离院的内练法可是七院最独特的……我们只要得到这个就可以了……”他转过身,望向远处云海。
解决掉香取教两人的王越把两人处理好,又把新一君送回去,他则不停歇的带着胡禾又前往了其他两处香取教截杀太平教的地点,杀了数人,把甘秋红等人救下。
救完之后,他便带着胡禾往香取教据点行去。
知道了香取教的举动,那么就不要怪王越杀个天翻地覆了。
连续飞跃,在屋顶上急速穿行。
天空一片透亮,带着热意的夏风,从远处高空滚烫而来。
今天的七月甚至比之前的八月还要热。
不多时,王越忽然脚下一顿。站定转身。
“阁下跟了我这么久,若是有事,不如当面直言?”
后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青瓦屋顶。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此时正是晌午,太阳正热的时候,就是那日夜操劳,为了一口吃食,不敢停歇半分的可怜劳工们也都缩在阴凉处,炎热的街面上根本就没有人。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扭曲的热量。
王越却十分笃定的看着身后,静静等待。
很快,一道白影从下方轻盈跃起,缓缓落在一处屋面上。
一名白色红裙的窈窕女子,面戴黑纱,双目如弯月,温柔的凝视王越。
“没想到我已经尽可能的隐蔽自己,还是没法瞒过神君。”
“你是谁?”王越面无表情看着来人。
“我是谁不重要,但只要神君明白我没有恶意就行。”女子柔和道。
说完,她左右环顾。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不如我们另选个地方?”
王越看着她,其莫名眼神看的女人差点就要发毛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好。”
“多谢,神君请随我来。”女子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带路,轻轻跃起,朝另一处方向赶去。
“你先回去,回新一君那里等我。”王越对身后是胡禾道。
“好的神君。”胡禾恭敬,转身离开。
他跟着女人,紧随其后。
女子身法轻盈如流水,时而舒缓,时而一下迸发,似乎带有某种韵律节奏。平均速度极快。已经超越了王越以前见过的所有高手。
就算是刚才的练脏高手许建阳和马厚泽,也不如此人。
但相比此时的王越,她还是慢了一筹。
王越此时的身法,宛如自然行走,轻松写意。
并不是王越突破了,而是他有道术。
没有什么是一个神行道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两个。
不多时,两人轻身落到一片河畔,芦苇丛中。
女子站在前方,转身看向王越。
“神君可知你现在已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