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内走出到村中,现在村子里应该已没有还能像她一样保持着清性的人,所以现在可以叫李毓了。
当然,形象还是一副男人的形象。
李毓站在自家的门口,目视前方,一只手已经握上了刚系在腰间的佩刀的刀柄。
她看到了一个稻草人。
正端端正正的立在李毓左手边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大张着双臂。稻草人头顶的草帽破破烂烂,垂下的破烂帽檐遮住了它的脸。
李毓顶着那扎稻草人看了很久,也不见它有任何举动。但当李毓换了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那稻草人又出现了。
还是在她的正前方,但与她的距离更近了,仅仅只有十几米。
“嘻嘻,嘻嘻嘻嘻——”
隐约间,李毓似乎听到了一阵嬉笑声。那声音极其诡异,像老人又像小孩。
这点长面自然是吓不倒身为吴国太子的李毓的,她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在发现这具稻草人无论如何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后,李毓便直接走上前,一刀挑掉了稻草人的帽子。一颗头颅出现在他的眼前,一颗干瘪的人头。
人头的嘴巴大张着,能看到喉管种插着的竹竿。干瘪的头颅看不大出死者生前的模样,而且眼眶中也没有眼珠子。
稻草人并没有任何举动,它只是直直的立在原地,大张着双臂,好似要将李毓拥入怀中。
“唰——”
一道红芒闪过,稻草人顷刻化作两半,跌落在地。
一脚踢开脚下的稻草人,李毓继续向着前方迈进。
就在李毓跨过稻草人向着前方继续迈进了还不到十步的时候,他突然猛的一回头——
稻草人又起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多出现了五个稻草人。而站在五个稻草人之间的,正是之前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稻草人。
五个稻草人,五颗人头,有的看起来还很新鲜,似乎还是刚从原主人的身躯上被拔下,插到了稻草人颈部的竹竿上。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窜入了李毓的鼻腔。
其中有颗人头李毓认识,那是隔壁李村一个武装队成员的脑袋,前不久来村子里交换商品的人员中就有他。
这人当时因为吃村里女人的豆腐被吊起来打了一顿,所以李毓对于他的长相还有印象。
“你娘的……”李毓提着刀,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五个个稻草人,嘴中低骂了一句。
她的弯刀上开始浮现出蓝色的纹理,并逐渐布满整个刀身,这是只有天人境武者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这个世界本地的武道是可以和仙道共修的,对于李毓这样于仙道一途的佼佼者而言,武者们梦寐以求天人境只不过是她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境界罢了。
一记大范围的斩击挥出,眼前的五个稻草人再次被拦腰斩断。李毓持刀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这堆被砍断的稻草人。
徐徐微风吹拂在李毓的身上,带来了一种如坠冰窟的寒冷之感。
“嘻嘻……嘻嘻嘻嘻嘻……”
嬉笑声再次传来,这次是来自四面八方。
稻草人又出现了,这次是四面八方,不计其数。
它们的模样大致都相同——一个十字架状的主干,上面填充着一些稻草,外面裹着一层破旧的衣物。颈部的位置插着一颗人类的头颅,上面还带着一顶草帽。
“一、二、三、四、五……一十六、一十七、一十八……”
数不清,也看不清。
地上被砍倒的稻草人们没能再站起来,但它们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躺在地上,竹竿上的头颅都纷纷偏转了过来,直勾勾地对着李毓。
一个稻草人突然出现在李毓面前还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把他给下了一大跳。
这个稻草人并没有脑袋,它那从颈部露出来的竹竿子上空空如也。
就好像是给李毓脑袋准备的一样。
“滚!”
李毓双目圆睁,发出一声怒喝。一道冲击波以她的身体为起点,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它震散了李毓周围所有的稻草人,也荡开了不知何时起,萦绕在这村中的薄雾。
这是李毓新开发出来的‘武道技能’,功能类似陈北的雷音,但肯定没陈北的雷音那么猛。
虽然是个修仙的,但李毓对于武道一途也十分热爱,这也算是她的一点业余爱好吧。
“嗤————!!”
与此同时,位于距离李毓大概七百公里远的某条不知是不是赵国境内的官道上,陈北和恒玉正吊儿郎当地站在路上,看着面前人的表演。
巨大的红色浓雾在陈北的面前翻涌,将两人包围。在那红雾之中,有着嬉笑声、怒骂声、厮杀声、惨叫声,以及如钟声一般的佛号。
“阿弥陀佛——”
一声‘阿弥陀佛’之后,红雾散去,一个身穿血红色袈裟,高三米有余,光头,手持一把弯刀,眉心缀有血滴状红色印记的僧人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洪亮的佛号声自这巨人的口中响起,他单手竖掌于胸前,另一只手上则提着一柄巨大的弯刀,光刀身就有两米长。
“嗝——”
陈北打了个饱嗝,看向身旁的恒玉,“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恒玉没有用言语回应陈北,只是做了个陈北和玩家们都经常做的耸肩动作,对于陈北的评价不置可否。
“阿弥陀佛——”
高大僧人再次念了声佛号:
“手执圆锋,利胜金刃,心无怖畏,得见朱红菩提、血罗汉、骨佛陀,接引往生;吾当执金刃代以圆锋,挥朱墨,染天穹,造人间极乐世界;二位施主,就让贫僧来为……”
“咚!”
陈北并没有动手,动手的是恒玉,她只是歪了歪头,那巨大的僧人就突然跪在了地上,膝盖猛击地面,砸得是血肉模糊。
“噗……”
看着猛然趴在地上的僧人,陈北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和尚,噗,哈哈哈……你,你怎么敢的啊?”
“你为什么敢的啊??”
“阿,阿,阿弥陀……”
跪在地上的僧人挣扎着,浑身肌肉隆起,似乎是想将脑袋抬起来。
但是很难可惜,他做不到了。
“啪。”
在失去了头颅以后,僧人的身体也失去了一切动力。它身上的肌肉松弛下来,身体扑倒在地。
“啧啧啧,它脑袋里怎么都是虫子啊?”
“俺也不知道啊,真人。”
“别学俺的自称。”
“俺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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