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过午饭,易修就要告辞。
“大爷爷,大奶奶这次睡觉可能会很久,你无需担心,也不要打扰她休息。”
“大奶奶现在的身体在熟悉新鲜活力的心脏,人体在自我保护,加上上午她的精神消耗过度,睡眠是最好的修养,切记不能提起唤醒她。”
人的睡眠是万能药,也是人体自我调节最好的时间,一个人能把握睡眠状态,那这个人的成就绝对不简单。
比较大众的列子就是深度睡眠,在这个黄金时间段,人体新陈代谢加速,精神无思无想,可以说人体一天的活动,全靠深度睡眠那十多分钟的修整。
至于其余睡眠时间,基本是无用睡眠,完全是人体自我觉得休息不够,进行脑子最后的补充,对解除疲劳作用甚微。
“我会注意的,小易,你们不在多玩玩吗?家里床够用,就留下来过夜吧。”易清天认真记住易修的话,接着开始习惯性的挽留。
“不了,大爷爷,家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易修拒绝,小偷的事还没处理,雷竹也还没挖回来,他可没时间在这边过夜。
“这...”易清天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在挽留,家里有一个人要照顾,平时多有不便,下次在邀请吧。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易六,你可要看好我的乖孙,这一路小心点,别掉田里去了。”
“大伯,我知道的。”易老六没有细说易修的本事,要不是这次路程实在遥远,易修怕他们担心,不然今天也没他易光良什么事,易修一个人就能来回。
云池村的地形很特殊,一边是云顶山脉,一边是深山竹林,云池被夹在其中,为了方便管理,实际的村面积大的很。
等下午到家,就是走回头路,也走了接近三个小时。
回到家,易修才想去整理思考自己的收获,一声摩托的汽笛响起。
“小易,大伯过来找你玩了。”隔着小路,人未到声先临。
“这什么情况?大伯这是过来报仇了?”易修歪想,奇怪在看向小路尽头的熊大伯。
“小易,你拉下东西了?还是你大奶奶...”易光良疑惑,他们前脚才到家,这易光熊后脚就跟了上来,是有什么大事?
易修摇头,不理会易光熊的呼喊,搬出自己的躺椅,熟练的躺了上去。
“爸,没事的,我看大伯是有事找我,你去忙你的吧。”
易光良一愣,突然想到村里的谣言,神色神色颇为奇怪的看着易修。
“小易,你看出来了,你大伯真有病?”
“???”
“什么?大伯有什么病?”易修愣神,心思急转后知后觉的猜到什么。
“啊?你不知道啊,那没什么,我去忙了,有事叫我。”易光良没有解释,小孩子不懂就不懂吧,有病治病,没必要知道更多的知识。
易光良说是去忙,作为主人家还是招待了易光熊,等他把瓜子花生端出来,又给了易光熊一个小板凳,这才换了衣服到前山去拾取猎物。
前山属于云池村的大半土地虽然被他们家合伙承包,但平时的管理工作都是李林芳幺娘在忙碌,他们家乐的清闲,平时无事就去公共区域在下套,抓点山鸡、野兔,打打牙祭。
背靠竹林,他们家的日常收入已经远超村里其他人,没必要在为钱劳心劳力。
毕竟,这个年代,在农村,有钱你都没地用。
“熊伯父,你找我干嘛?不要死死看着我啊,有事说事。”
易光良走后,易光熊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傻愣愣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这幅样子,让易修想起自己不好的猜测。
熊大伯难不成真有精神疾病?
“这个,这个...”易光熊缩头缩尾的左右巡视,发现易修家中除了易修在院子里休息,就只要易雪在不远处捣腾着什么,家里没有一个大人在。
眼看机会难得,易光熊一咬牙,放下心中廉耻,羞涩的恳求,“小易,你帮大伯看一看呗,我觉得我有病。”
“???”
“能说出这种话,你确实有病。”易雪暗道,正常人哪里会直接咒自己有病啊。
易光熊的此话说完,也放开了他的心里防线,很是熟络的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小易,你要是帮我治好,以后大伯天天给你买糖吃。”
易修看了一眼易光熊递过来的大白兔,冲着远处玩耍的易雪喊道:“易雪,有人送礼物了,是你最喜欢的大白兔,你要不要。”
“啊?”
“大白兔?我要。”
一阵小旋风袭来,大白兔还没在易修手中捂热,下一秒就消失在易光熊眼前。
“小易,你愿意帮我了?!”易光熊欣喜。
所以有时候礼物很重要,他不仅仅是一个礼物,也是一种信息,人情世故不外如是。
易修点头,大伯都找上门来,他没理由不看。
“大伯你坐好,我先看看。”
“好,我乖乖坐好。”易光熊正襟危坐。
“天眼,开。”同样的动作,易修剑指划过,神识和望气术同时打开,看向易光熊。
脑袋没事,嗯这个没事就好。
身体没事,四肢没事,内脏也没事。
“咦,怎么到处都没事?”
易修轻微皱眉,让易光熊内心咯噔,大气都不敢喘。
“你站起来,后退一些。”
易光熊照做。
在易光熊全身都引入眼帘后,易修喊停,全面观察了一会儿。
结果还是没事,易光熊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暗灵气存在,也没有看出哪里有疾病的地方,这让易修疑惑不解。
他轻轻招手,等易光熊坐下,易修疑道:“大伯,你身体没病啊,而且比普通人要强壮不少,要是心里疾病我是看不出来的。”
“啊?没看出来?不可能啊?”易光熊嘀咕,“小易,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在认真看一下。”
易修摆手,“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这样吧,你直接说哪里不舒服,我对症在仔细观察一下。”
“这...”易光熊又难以启齿了,瞄了一眼地上的裂缝,心脏砰砰跳,有些病,你医术高明看出来,那没什么,可要病人自己说出来,其中的尴尬,难以外人道也。
“说啊,哪里不舒服?”易修催促,讳疾忌医,在痛苦在羞耻的病痛,在医生面前都要坦然相告,隐瞒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易光熊深吸一口气,想着困扰自己多年的烦恼,想着父母的期待,想着某些人的等待,他终是开了口。
原来易光熊早年参加过抗洪救灾,那时候小伙子年轻,又热血,又无畏,硬是坚持了几天几夜的抢救工程,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抗洪成功。
世人皆大欢喜,但参加抗洪救灾的人员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几天几夜耗尽精神和体力,在强的身体都会出现毛病。
奋斗在前线的人要么身体直接残缺,要么就是肌肉永久性拉伤,与死神争斗,不可能完好无损。
易光熊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机体受伤不重,休养一阵子就好了,甚至灾后,还收获了爱情,但事与愿违,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爱情的尽头,他居然发现自己射不出来。
开始他都以为是自己强,但连着好几天无法发泄,他才知道事情的大条,接下来他寻遍大街小巷,什么名医、赤脚大仙都看过,结果都是无能为力。
他的病情就像刚刚易修所说那样,人的身体健康,无痛无灾。
如此下去,易光熊郁郁寡欢,也不敢去找爱情,只能努力工作,把精力都发泄在工作上。
眼看三十不到,他都要升级县领导了,他的隐疾依旧没有好转。
这就是那么能干的一个年轻人,临近三十了都还没结婚的原因。
他不能去辜负别人。
“这样啊。”易修轻轻点头,没想到熊大伯年轻的时候还是抗洪英雄来着。
“我在仔细看看。”易修再次集中精神,开始在易光熊腰腹部全面查看,特别是肾脏之处,观察良久。
只是许久之后,易修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没道理啊?熊大伯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他的情况肯定是存在的,难不成是心里原因。”
易修抬头,看向易光熊的大脑。
大脑的组成构造简单而复杂,哪里是神经元的聚集地,如果是表面伤势,他还能看出来,但单个神经元出问题,易修也得抓瞎。
他现在可没能力去挨个辨别哪里的神经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