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太明界天外。
赤焰吃惊的发现,那背负黑锅的食铁大凶独立虚空间。
一个黑锅轻轻一扫!
仿佛隔断了苍穹,他们的诸多惊世杀伐根本不能迫近。
明明看起来就站在不远处,却给人的感觉像是隔着一片天地,无尽的遥远。
道三在遗弃之海绝对算不上一尊弱者,更别说他的手下还有一尊残存的道二强者,另一尊道二被李折戬击杀了。
然而他们打出的神力已经沸腾,像是汪洋在汹涌,惊涛崩裂,骇浪裂空,可是在这些神力冲近那食铁大凶时,全部没入他前方横断虚空的黑锅中,仿若冲入了无底深渊,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独立世间,隔断苍穹,这是一种逆天手段!
任你法力滔天,神力无尽,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敌者与你所在的天地根本不在一个维度,好似身处大道之上一般,根本伤不到分毫。
“圣人!”
赤焰毕竟是非常人,一眼便判断出了这食铁大凶的境界,同时喝出元仙二字,身后一座古老星辰的投影浮现,极其神秘。
那古老星辰周遭有诸多如星环般的古城环绕,有的如阴暗无光的鬼城,有的仿若无边血色狱城......
九座古城,各个都不相同,同时镇向虚空,要将那横断苍穹的黑锅镇压。
他在以“圣城”中充斥的圣人道韵补天地,要以九大圣器投影来抗衡那闻名星海的食铁大凶,给他们争得逃生的时机。
各大古城中,都出现无尽的神秘纹路,像是在开天辟地,圣人演化诸天大道。
这是元仙星辰九大主城所充斥的圣人法则,在此刻交织在一起,简直堪比一尊圣人出世,发出宏大的异象,像是从那远古悠悠而来。
星宇轰然,似要崩塌,仿佛有两尊绝伦强者在搏杀,大道天音如海啸,似千军万马在奔腾,震耳欲聋。
“嗡——”
食铁瞅了一眼那九座古城投影,那古城环绕的星辰也不知道被什么存在祭练过一般,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
但很显然,赤焰虽然强大,可毕竟只是道三之境,虽招来了星辰投影,却动用不了星辰的力量。
那等神物不是他可动用的,只能动用相比星辰弱了许多的古城投影。
九座古城投影仿佛一套相应的圣器,合在一起,虽然堪比一尊圣人出世,可以打穿天地,但是面对一尊真正的圣人,却不能自然如一,与之抗衡。
“轰——”
食铁冲出,身前横断虚空的黑锅轰然而下,脚踏神秘的纹路,那是圣纹,一举一动间有莫大的威势,他直接出现在赤焰与那道二强者间。
道境一重一天渊,道三王侯与道五圣人之间差的可不是一重天渊那么简单,两者的差距宛如那九天至极与无尽深渊一般。
“嗡——”
食铁一拳打出,轰杀向赤焰二人,如此的霸道,视王侯人物如草芥,一副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气概。
这就是绝代道五,圣人之境的强者,完全无视赤焰所招来的那九座古城投影,直接一力毙之。
赤焰艰难的逃窜,脚下神力狂涌,踏空无声,吐气道:“食铁大凶,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了我等就是在与星海为敌,圣人虽强,却不是世间无敌,我星海有真正的无敌存在。”
“往日傲视星海的天军一脉,是何下场,你应当清楚,葬天也庇护不了你。”
赤焰是真的怕了,食铁大凶的威名,他自是听说过,这是一尊真正的大凶。
星海皆传言此本体为上古大凶,拥有上古禁忌传承,能吞世间一切,演化本源。
其本是一尊星海散修,不属于任何势力,星海深处有诸多势力都对其投出了橄榄枝,欲招之为圣人客卿。
然而,这大凶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时不时去这家坐坐,再去那家溜达,和星海深处的诸多势力关系暧昧至极。
各大势力觊觎他的上古血脉,加之极为忌惮他身后的葬天,便一直对其交好,搞得各大镇守古星极度郁闷。
葬天,星海闻名的圣贤大能,本体为一尊葬星兽,血脉不凡。
不同于食铁,葬天出自星海深处的某处大势力,与他们镇守古星一脉同尊一脉,就是星海镇守也不会轻易得罪。
食铁闻言,心中不以为然。
真当星海的名号压得了他啊,还搬出葬天的名号,这名字还是老头子给那老货取的,他庇护我,你叫他来,我干不废他。
还有你提什么不好,你提天军一脉,老头子在旁边看着呢,你想搞我?
食铁没搭理他,也不废话,黑锅发出炫目的光芒,鲸吸牛饮,将一片虚空的法则神力全部吸收,让此地彻底化为了死寂之地。
前方,赤焰嘴角溢出血迹,继而不断大口咳血,显然遭受了重创,几乎不能站立了。
“杀了我,你就是庇护天军一脉,上天入地,你必死无疑。”
食铁不和他言,身形展动,黑锅粉碎虚空,出现在他的面前,眸子中贪婪无比,黑锅倾覆,宛如周天倾倒,日月轮转。
“啪——”
黑锅之下,赤焰形神惧灭,一尊道三王侯被生生祭练,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在这一刻,食铁杀了赤焰后,又看向了另一边肝胆俱裂,正拼命逃窜的唯一仅剩元仙界道二强者,手中黑锅扔出。
“轰——”
可叹,一位可横扫一方的道三王侯,一尊道二就这样一起成为了尘埃,从星海永远的消失了。
而后,食铁转头望向了与冲出天外的太明军战斗在一起的元仙大军,眼中是无尽的暴虐。
许久过后。
食铁重新背负上那口黑锅,恢复了其憨厚的本质,来到了虚空一角。
如果仔细瞧去,会发现这片虚空才是真正的被逆天手段,生生分割出此方天地,仿佛这片虚空是两个完全不同维度的唯一交点,恐怖不已。
“老爷,咋弄这么大阵仗啊?”食铁朝着四方瞧了瞧,好奇的问道。
却见,前方一名腰跨砍柴刀的老者,正立在原地无神。
其身后悬浮着一少年,手中端着一块散发金芒的令牌,好似在深思,在回忆,神色极为复杂。
虚空寂静无声!
食铁仔细感受了一下,眼中发出神异的色彩,微微吐了口气道:“老爷,这是天令?”
“不是!”
老者微微摇头,眸底有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食铁凑了过去,在那令牌上摸索了一下,半响才咕哝道:“不是天令,却有气运,是殿下.....,不对,不对,殿下现在还没去过那里。”
令牌似铁似玉,有个庞大建筑的浮雕,浮雕上其他地方都是模糊的,唯有一个石台是清晰的,石台上有两个好似大道烙印的古字。
“踏天,这令牌的主人就不怕遭天谴,取这名字?”
心中嘀咕了几句,食铁将令牌端在手中查看,按了一下,却见令牌中有股庞大的气运冲出。
“好奢侈,好浪费,这是什么败家玩意,拿气运来充当神力源泉。”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响起,配合着寂静无声的虚空,一望无际的星海,显得有些吓人。
“将令牌翻过来看看。”
实际上,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食铁就将令牌背面翻了过来。
背面也是一座庞大建筑群的浮雕,但这次石台却不是主体了,主体是一座古朴的烽火台,其里有一面赤旗昂扬。
他可以不认得那庞大的建筑,也可以不认得那座烽火台,但那面赤旗他不敢忘,因为他的先祖曾为这面赤旗流过血。
食铁颤巍巍的端着踏天令,心中一阵酸涩。
我没了,我要没了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老爷子给了食铁一下,食铁不敢咋呼,闷闷地挨打。
过了许久.......
食铁这才敢闷声道:“老爷,殿下怎么会有这东西,您是不是.......”
他这么一问,老爷子反倒疑惑了起来,随即淡淡道:“令牌是这少年身上的,我察觉到有虚空波动,以为是星海深处有强者来狩猎,却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食铁的关注点没在令牌上,眉宇紧蹙道:“老爷,星海深处不是视遗弃之海为屈辱之地吗?除了镇守一脉,星海深处的强者来这干嘛?”
话音刚落,食铁忽然声音颤抖道:“他们来找天路?那些老不死的还没死心吗?”
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死心?”
“他们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天路的踪迹,这次不过是一次尝试罢了。”
“那帮老不死的快死了,临死之前,想迎回他们的神!”
“以后这星海热闹了,星海神子,万族之王....”
“神?那帮老不死的还尊神?”食铁闻言,心中大震,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个隐秘。
他很清楚那些老不死是何等的恐怖,连那帮老不死都要尊其为神的存在,他不敢想象那是何等难言的存在,又拥有何等莫名的伟力。
那群老不死活了无尽岁月,没有一个是弱者,他们现在所遇的这些小鱼小虾在星海根本排不上号。
别看他一口一个老不死的,但真要遇到那等存在,他最多就是人家一巴掌的事。
老爷子也是面容凝重,沉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道,那不是名讳,也不是尊称,可能真的是一尊神!”
食铁不敢问具体,老爷子也回答的很杂乱,阴晦不已,很是忌惮。
实际上,他们的交谈都是在以一种莫名的道韵交谈,这是他们之间的私密交谈,即使被强者所窃,也无法探寻。
许久过后........
老爷子忽然停止了言语,朝着星空看了一眼,向食铁打趣道:“该走了,你的老熟人要来了。”
“我的老熟人?”食铁一开始有些迷惑,他在星海可没有几个能称得上熟人的存在。
“就是你天天念叨的那个....”
这话一出,食铁心中就有了答案。
元仙界镇守,元仙。
自从上次老头子袭杀元仙界诸众后,他就天天被念叨,比那群老不死的还烦人,像个苍蝇似的,扰人不已。
“那这少年?”食铁指了指悬浮在老爷子身后的那太明界少年。
老爷子沉吟片刻,道:“丢给太明界,那小子估计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真搞不懂你们,还有太老爷也是这样,总喜欢让人猜,还美其名曰磨练,结果到现在我们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食铁咕哝了几句,还是将那少年扔向了太明界,说是扔,其实有一团神晕包裹着少年,护他周全。
“生如何,死如何,他有他的责任,我们有我们的使命,还是你觉得我虐待你了,想那老不死了?”
这话可不能接!
接了,他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老爷,天地良心啊,我食铁虽然太老爷带大的,可一直跟的是你,我食铁任劳任怨......”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闭嘴!”
“好的!”
食铁麻溜地闭嘴,很是乖巧。
壶内界天外,王庭。
郭绥好奇的看着金圣叹身后拘谨的少年,好奇的低声道:“这是?”
“人王眷属,也是天刃的新成员。”金圣叹言简意赅的将少年的身份一一说出。
随着金圣叹的叙述,郭绥也渐渐了解,更加好奇地看着少年。
踏天令的第一个持有者,来自一处不知名的界域,意外在大荒捡到了踏天令,被传送到了王庭,并颇为神奇的成为了人王眷属。
人王眷属现在怎么好成的吗?
还是这少年有什么奇特之处?
打量了一会,郭绥催动神力,手捏印发,一顿玄乎奇幻的神力变化,引得少年侧目不已。
“少年,有没有兴趣跟我学道,以后帮我还债。”
金圣叹无语望天,十分后悔给他传道。
他的本意只是让好友有个心理准备,谁能料想到,他竟然变成了现在这般。
听说现在,十二学宫,昆仑学宫都已经将他告到了人王宫,说他非法传道,骚扰学宫教习,诱骗学宫学子。
见少年不说话,一副警惕的看着他,郭绥转头望向金圣叹,道:“圣叹,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吗?”
“不记得!”
自觉告诉金圣叹,肯定不是好事,先拒绝再说。
“漠北洲,商族,娶亲。”
“滚!”金圣叹脸色一黑,他想起当初他们两个说娶商族女子,加入人王王部的谋划,那是妥妥的黑历史。
要是被御羽部楚商,那个面瘫男知道了,少不了一阵纠缠。
郭绥抱头一笑,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小子,好好努力,以后给你师傅抢一个商族女子回来,给你当师娘。”
他怎会看不出少年与金圣叹的关系,前番不过是玩闹罢了。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引得郭绥大笑不已。
金圣叹的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