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  034.蒲公英绽放之日(6)

类别:  | 恋爱日常 | 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 | 野亮   作者:野亮  书名: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  更新时间:2021-12-08
 
《无照侠客》by野亮 一个好侠客的标准是什么? 侠之小者,打抱不平?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都不是。 如果你为了行考而好好复习过的话,你就会知道,一个好侠客有着明确的定义,就跟112一样明确。 答案就在《郭明义行考真题精讲十六讲》的第4页第三段,要求全段背诵。 郭明义号称“急公好义”,崆峒派出身,虽然武功就那样,但对于侠客精神的理解没话说。 他的《十六讲》,我也有一本,都快翻烂了。 我们天山派重视基础教育,除了《十六讲》还有红宝书、蓝宝书、《行侠仗义基础原理》,当年统一购买,人手一套。我每一本都学得透彻,只有我师弟,每样看了一眼,就把他们丢到了铺盖底下,垫脑。 他说,行侠仗义的精神,应当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朴素精神,每个人先天就有,应当向内发掘。从书本上学习这种精神,就好像别人嚼烂了的东西吐出来,你用嘴接着继续嚼,相当无趣。 我嫌他比喻恶心,半个月都没跟他说话。半个月后,太师公出关,检阅山上一百零八个四代弟子,唯独对师弟青眼有加,说派上的秘传《内天罡诀法》和《天山三分剑》,怕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学会。 我不服,晚上跟他说:“你还不复习书本,年末行考怕是考不过。” 他的双手背在脑后,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说:“行考考的是侠士之心,我已经有侠心了,到时候按照我本心去答,一定能考上。” 事实证明,他对侠心的理解还是肤浅了点,至少没有郭明义那么深刻。行考两次,他两次都被刷了下来。拿不到执照,就当不了侠客,他只能沦落到在山上扫地。我学成下山后,十年间再也没见到他。 师弟没有复习,所以不知道行考的意义。 行考全称是“行侠仗义资格执照考试”,想要行侠仗义,就得有执照,没有执照去行侠仗义,就是无照行侠,就是犯罪,刑罚从拘役到死刑不等,视你造成的破坏程度而定。 说简单点,凡习武之人,必须得有执照,没有执照,你挂刀佩剑都不行,如果你学的是罗汉拳、八卦掌一类的拳脚功夫,你得自缚双手才能上街,否则视作等同带凶器上街。 这还算好的,那些练追风腿的更惨,出门要么拄拐要么坐轮椅。 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同寝室4个人,我年纪最大,主修醉八仙剑,兼修天长二十四诀。老二世家子弟,修清凉扇,一身踏雪无痕轻功。老三贫寒子弟,最拼命,专练归虚劲。老四就是小师弟了,不知来历,什么都练。 我们四个人,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考行侠仗义执照的理由。老二是次子,得拿个执照撑门面,不然在家里没地位;老三是穷苦子弟,要么考科举,要么当侠客,除此之外别无出路,所以练上归虚劲就算自己绝了后路,如果考不上执照,要废掉丹田才能下山。 我比起他们两个,既不太穷,也不太富,但我有个侠客梦,我是怀着梦想拜入山门的。 修醉八仙剑,是因为剑侠就业面最广。佩剑入江湖,感官上比砍刀或者长枪短匕来得高雅,以后不管是靠大户还是当街红,都比其他武器形象分高一些。 天山六部内功心法,天长二十四诀是最难练的,之所以修它,是因为入山门前,我阅尽当世大侠后发现一个规律:那些地位超然的隐世高人,没有一个年龄在70岁以下。 这很好理解,活得长本来就是一项稀罕能力,等你的同辈死绝了只剩你一个,江湖里举目望去都是你后辈,这个叫你叔叔,那个叫你伯伯,你想不德高望重都难。 所以我才选修天长二十四诀。天长二十四诀延年益寿,只要我少跟人打架,活得超出平均水准不难。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地位超然的隐世高人。我的目光始终看到我70岁以后。在我20岁、30岁时可能泯然众人,但我70岁时,必是人见人拜的绝代大侠。 某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偷溜到后山喝酒,借着皎洁的月光,我们谈起以后的人生。 老三说我别无他想,只想赶紧考上行侠执照后,到福威镖局谋个镖头的差使,赚钱补贴家用。爹娘供我学武到20多,早已满手老茧。 老二则说,我也别无他想,只想考上执照,去靠大户。 我听了他们的想法,甚是无语。我对老三说:“你家里虽穷,但你好歹是天山派弟子,出去当个镖头,说出去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老三面色黯然:“大哥你不知,我身份卑微,大户搭不上线,归虚劲又是内功,耍不出花活,以我的武功,想靠打贼徒、领悬赏过日子太不现实。镖头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月钱一月一结,提成不少,只要在道上吃开了,危险比干别的小多了,这钱能稳稳到手上不比什么都强吗?” 老二拿铁骨扇遮住自己半边脸:“老三,你说大户搭不上线我就不乐意了,论大户,还有比我家大的吗?” 老三看了他一眼:“我的武功资历,你家能瞧得上?” “这是什么话?怎么会瞧不上?就凭你是我兄弟,那也得瞧得上!” 我打断老二的话说:“你得了你,你刚才不还说要去靠大户吗?” “我说的靠大户,就是靠我自己家。” 老三望着明月,对天空朗声道:“此生不愿锦帽貂裘、鲜衣怒马,只愿每月都赚得一些银钱,置几亩薄田,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奉养老人,以全孝道,报父母养育之恩。” 老二一笑,道一声“有趣”,也学他站在月光下,大声说:“我,不愿在金山上坐以待毙,只愿逍遥江湖、纵情山水,看遍世间百态,历尽人间烟火,此生便足以。” 他们两人看向我,我也微微一笑,对着月光说:“我只是个俗人,求名求利,也求心念通达,虽不知今后,我是会成为大户供奉,还是当一个地方豪侠,但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人人都交口称赞的大侠,活一世快意恩仇,活一世扬眉吐气。” 说完,我们才发现似乎忘了一个人,转头去问身后的老四:“你呢?” 老四慢悠悠地说:“今后,我想行侠仗义。” 说罢,就没了下文。我们等了一会儿,面面相觑,我才开口问:“然后呢?” “就行侠仗义啊,”老四说,“当侠客不就是为了能行侠仗义吗?” 我和老二、老三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这确实是他的风格。他总是不同于常人,我们把行侠仗义当手段,他把行侠仗义当目的。 老三看着他摇了摇头,叹道:“老四,你还不知世道艰辛,世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老四却说:“你不如去当个商人,开个门店,比揣着刀搏命强多了。” 说罢又转头看着老二说:“你想纵情山水,也用不着当侠客吧?还有大哥,我觉得大哥适合去考科举,哪怕当个县太爷,也比大侠威风。” “我想当大侠,就是因为我想行侠仗义。” 我们无言以对。 虽然有千百种理由反驳他,告诉他,他认知中的江湖,是一个肤浅的、单纯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真实的江湖并没有那么简单,真实的生活没有那么容易。 但我最终没有开口。我纵有千般理由,在他面前说出来,总还是机心太重,总还是自惭形秽。 十年后。 我从胡木匠家定制的漆雕红木床上起来时,妻子已不在我身边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此时应该在厨房忙活,过会儿就为我端上热气腾腾的面皮和肉粥,可能还会加一个卤蛋。 在屋内用官窑的瓷盆洗了把脸,接着便换衣裳。衣裳妻子已为我备好,头上一顶朝云冠,内衣是绫罗纺的冰丝绸衫,外面照一件云纹书生衫,再套一件江州司马坊的青纱衣。 至于鞋子,妻子今天给我准备了朋友刚送来的虎皮靴,穿上去走路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昨晚我特意嘱她不要给我备太好的,因为接下来几天我将远行,去见一些故人。 我推门离开卧房,走到大堂。 这宅子是三年前办下来的,那时候我给逍遥侯做事,他对我很满意,告辞他时,便赏了我这么一座宅子。 两进两出,一个正房,两个厢房。一个老妈子一个婢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婢女是一次去大荒,途中遇到的一庄子被马匪洗劫,几乎绝了户,只剩下小姐躲在死人堆里逃过一难。 我替这小姐报了仇,她便以身相许了。当时我刚娶了妻子,不便纳妾,便让她当了婢女。 我妻子是五年前认识的,她爹是大江水路十二寨总档头,我跟他不打不相识。 哪知道那天她头戴红缨架舟渡江而来,江水连天,她的美貌一下把我心抓住了,一个能一起喝酒的豪杰便成了我老丈人。 现在的我虽称不上巨富,但银两也是非常够花。 我在几个镖局子挂了名,每年他们都十万两十万两地给我送钱,便可以在江南这块随便走了。除此之外我还在几个钱庄有户头,那些钱庄借了我的名头,也相当懂事,我账上永远都有几万两白银。 十年间,我只和天山派的师兄弟们见过一次,那个月夜之后,我们约定每5年,便到天山脚下的长风客栈喝酒。 5年前我们见过一次,再过十几天,就是我们约定的第二个5年了。 四月初八,我骑桃花马到天山脚下,长风客栈依然客人寥寥,老板正叼着牙签蹲在门口,脚边一堆空酒罐子。 倒是酒招杆下系着两匹马,一匹雪里青,一匹大宛白。 我“吁”住马,微微一笑下马,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先我一步来了。 “老二!老三!” 我大踏步排门而入,客栈里桌前两青衫男人回过身,看到我的脸后露出笑容:“大哥。” “最近混不错啊,都换马了。”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按下他们身子。 老三说:“镖局的生意铺到川贵了,得换匹脚力长点儿的。” 我一愣;“这么说那匹大宛白是你的?” 老二在旁边撇开扇子,挡住嘴笑道:“咱现在这身份,骑大宛白不合适啊!” 我一笑:“也是。” 老二下山后,前7年都在自家产业下当个供奉,但他在7年间厚积薄发,广结人脉,前两年成了天山派一宗的首座,又过了一年,天山派直接把他外派到雪山派当掌门。 雪山派虽然是天山派的旁支,但他现在也是一派之主了,举手投足都要考虑影响。大宛马脚力虽长,却是风尘客所骑,不够稳重,不适合他。雪里青很端庄,配他是刚刚好。 老三的经历比他更精彩。下山后,他跟着老二混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天山派当了一年教习,然后交换到长乐帮做香主,后来辗转在长青帮、长水帮、丐帮之间,最后竟成了丐帮副帮主。 再后来他娶了福威镖局总镖头的千金,过了两年顺其自然接了担子,现在他是福威镖局七省总镖头了,哦,不,算上川贵,就是九省总镖头。 我夹了口菜,问:“老四呢?又没来?” 一时我们三人都有些沉默,过了会儿,老二才说:“谁知道?” “他下山了么?” “反正山上的师兄弟们都不知道他的踪迹。” “那他行考过了没有?” “没有。” 我吃了两口菜,没有再问下去。 小师弟学了那么多武功,想要下山的话,肯定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老二说:“大哥你知不知道,安国侯金榜?” 我说我当然知道,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连3岁小孩都知道这事。 安国侯是本朝唯一异姓侯,他女儿清繁郡主天天出入宫廷,比皇太子还招陛下喜欢,然而就在十天前,她人被麻山一窝蜂给掳走了。 麻山一窝蜂是海西一带有名的流氓组织,首领杀人蜂是南山派弃徒,啸聚了一帮考不过行考的,在各地流窜犯案。 按他们的一贯行事风格,抓到了女人,第二天早上你就能看到那女人剥光了丢在闹市口。 所以安国侯心急如焚,发下金榜,许下巨额悬赏,只要能救回清繁郡主,立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炭檛炭檛,以铁六棱制之,长一尺,锐上丰中,执细头系一小钅展(音义不详),以饰木过也,若今之河陇军人木吾也。或作锤,或作斧,随其便也。 火筴火筴,一名筯,若常用者,圆直一尺三寸,顶平截,无葱台勾锁之属,以铁或熟铜制之。 鍑鍑,以生铁为之。今人有业冶者,所谓急铁,其铁以耕刀之趄,炼而铸之。内摸土而外摸沙,土滑于内,易其摩涤;沙涩于外,吸其炎焰。方其耳,以正令也;广其缘,以务远也,长其脐,以守中也。脐长则沸中,沸中则末易扬,末易扬则其味淳也。洪州以瓷为之,莱州以石为之,瓷与石皆雅器也,性非坚实,难可持久。用银为之,至洁,但涉于侈丽。雅则雅矣,洁亦洁矣,若用之恒,而卒归于铁也。 交床交床,以十字交之,剜中令虚,以支鍑也。 夹夹,以小青竹为之,长一尺二寸,令一寸有节,节已上剖之,以炙茶也。彼竹之夹夹,以小青竹为之,长一尺二寸,令一寸有节,节已上剖之,以炙茶也。彼竹之篠,津润于火,假其香洁以益茶味,恐非林谷间莫之致。或用精铁、熟铜之类,取其久也。 纸囊纸囊,以剡藤纸白厚者夹缝之,以贮所炙茶,使不泄其香也。 碾碾,以橘木为之,次以梨、桑、桐、柘为之。内圆而外方,内圆备于运行也,外方制其倾危也。内容堕而外无余木。堕,形如车轮,不辐而轴焉。长九寸,阔一寸七分,堕径三寸八分,中厚一寸,边厚半寸,轴中方而执圆。其拂末以鸟羽制之。 罗合罗末以合盖贮之。以则置合中。用巨竹剖而屈之,以纱绢衣之。其合以竹节为之,或屈杉以漆之。高三寸,盖一寸,底二寸,口径四寸。 则则,以海贝、蛎、蛤之属,或以铜铁、竹匕、策之类。则者,量也,准也,度也。凡煮水一升,用末方寸匕,若好薄者减,嗜浓者增,故云则也。 水方水方,以稠木、槐、楸、梓等合之,其里并外缝漆之,受一斗。 漉水囊漉水囊,若常用者。其格以生铜铸之,以备水湿,无有苔秽腥涩意,以熟铜苔秽,铁腥涩也。林栖谷隐者,或用之竹木,木与竹非持久涉远之具,故用之生铜。其囊绢青竹以卷之,裁碧缣以缝之,细翠钿以缀之。又作绿油囊以贮之。圆径五寸,柄一寸五分。 瓢瓢,一曰牺杓,剖瓠为之,或刊木为之。晋舍人杜毓《荈赋》云:“酌之以瓠。”瓠,瓢也,口阔,胫薄,柄短。永嘉中,余姚人虞洪入瀑布山采茗,遇一道士云:“吾丹丘子,祈子他日瓯牺之余,乞相遗也。牺,木杓也,今常用以梨木为之。 竹夹竹夹,或以桃、柳、蒲葵木为之,或以柿心木为之,长一尺,银裹两头。 鹾簋鹾簋,以瓷为之,圆径四寸,若合形。或瓶,或罍,贮盐花也。其揭,竹制,长四寸一分,阔九分。揭,策也。 熟盂熟盂,以贮熟水,或瓷,或沙,受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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