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子,你在干什么?……”
“哐当!”
千临涯被琉璃子霸道地牵着,拖进了女洗手间,把他用力推到隔间里,猛地关上了门。
“琉璃子,刚才好险,刚才有两个女学生路过啊!”
如果被看到进女厕所,作为茶人的生涯,就完了吧?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琉璃子皱起眉,“不要抱怨了,我又没有给你打听话的针,不跑的话,肯定是自己也想进来吧?”
这种没道理的指责,相当有琉璃子的风格,千临涯跳起来:“不是啊,还不是因为琉璃子你把我……”
温热的口腔里,塞进去一只白白嫩嫩、冰冰凉凉的手。
琉璃子把右手直接伸进了他嘴里。
她的手很小,很舒服。如果不是伸到嘴里的话,会更舒服。
“哇呜哇呜哇……”
“这是突击检查,不要吵!如果检查成果我不满意,就给你死,明白吗?”琉璃子凶巴巴地说。
千临涯点了点头,口里还塞着她的手。
琉璃子缓缓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看到手上沾着的黏糊糊的口水,嫌恶地皱起眉,然后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千临涯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瞪我干什么,反正是你的口水,自产自销不是吗?”
千临涯非常克制地说:“我的口水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我宝贵的口水,是用来沾湿少女的唇……”
琉璃子温柔地把手搭在他肩上,手指轻轻捏住耳垂,说:“沾湿什么?”
“沾湿你的唇。”
“嗯。”琉璃子满意点头,这才放下手。
刚才如果回答错误,耳朵会被撕下来吧?
“噗嗤。”琉璃子突然笑了。
“明明都没有主动碰过我的唇,还胡吹大气,说什么口水的正经用途,笑死个人了。”
千临涯不服气道:“因为琉璃子你又没允许我碰,我怎么敢……”
琉璃子眼神放温柔了一点,说:“第一次接吻,难道要女生主动吗?你可还真是个胆小鬼呢。”
千临涯站直身子,正色道:“那是因为,我不太清楚你对接吻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很重要,如果我冒失地做了,会不会让你生气——我总会这样想……”
琉璃子眯起眼,露出一副玩弄猎物的微笑:“偏偏这个时候,还像个纯情处男。”
“呃,我还真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琉璃子突然问。
“呃,试什么?”千临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吻你吗?”
琉璃子点点头,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生不生气呢?”
“那你会生气吗?”千临涯问。
琉璃子摇头:“我怎么知道,你吻过来,我才知道我生不生气啊。”
千临涯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凑过去,忽然又停下,问道:“那如果你生气了,会怎样?”
琉璃子冷笑:“当然是甩你一耳光,然后绝交,然后让美惠找人把你沉到东京湾。”
千临涯一个激灵,马上停下了:“那我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试吧。”
“哼,果然是胆小鬼,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来亲我。”
“原来接吻本来就是这么危险的事吗?”
琉璃子仰头看着他——她个头只起千临涯的肩膀,在狭小的卫生间隔间里,要把脖子仰得很高,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她忽然眉头一拧,抓住他的领带,满不高兴地说:“神气活现的,站那么高干什么?害得我脖子累死了,蹲下来!”
她抓住千临涯的领带,死死往下拽,为了不被勒死,千临涯只得缓缓弯曲膝盖,蹲下来,直到比琉璃子还低。
琉璃子低头俯视着他,两人脸脸相对,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琉璃子,我腿酸……”
“吵死了,又不是我酸。”琉璃子霸道地说,“敢动就把清水沉到东京湾。”
“等等,这跟清水没有关系吧?话说琉璃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暴躁?果然是吃醋……”
琉璃子“啪”地一声,把手推在他耳后的门板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个行为有点像壁咚,就是咚得有点太用力了。
琉璃子双手抱住他的头,低头,非常有压迫感地说:“整天都清水清水的,烦死了,你到底……你到底心在谁那一边啊……”
虽然一开始她威慑力十足,但说到后半句时,音量迅速减小,最后,变得微不可闻,千临涯差点没听清。
“在你这边啊。”千临涯的嘴被挤成章鱼形,很滑稽地说。
琉璃子突然低头凑了过来。
两片柔软、娇嫩、无限美好的食物,填满了千临涯的嘴间。
千临涯视线里,琉璃子颤抖的睫毛,仿佛在撩拨心弦,他慢慢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琉璃子轻轻喘着气,点了点头,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说给他听:
“嗯,看来没生气。”
千临涯直起腿,反过身把她推到隔间门上,然后身体压了过去。
一对女生的说笑声从门边飘进来,似乎是在聊男生和妆容的事。
果然,就算是放学后,洗手间也并不是一个不会有人造访的安全场所。
不过,千临涯可不打算因为这,就放过琉璃子。
这家伙今天戾气十足,正好是趁现在全部报复回去的时候。
“嗯唔,啾……唔!”
琉璃子忽然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娇吟,千临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全力堵住她的嘴,吸光她的口腔的空气,不让她再有发出声音的空档。
但为时已晚,外面两个女生的聊天,果然中断了。
隔间内没有发出声音,隔间外也是沉默。
但仔细听得话,能听到,隔间内,喘息声急促,两人的呼吸相交缠,粘稠而激烈。
隔间外,两个不知名的女生也在窃窃私语,用几乎是唇语的低声说着:
“里面好像有人!”
“在哪个隔间?”
“这里这里!”
细细索索的脚步声,朝他们的隔间靠近,接着,两个女生停在了门口。
两个女生在外面小声暗笑,但又为了看不到里面是谁而焦急。
正在两人缓缓靠近,似乎琢磨着,低头从隔间下的空档查探时,千临涯忽然一拳头,重重地捶在门板上。
“咚!”
剧烈的响声顿时炸响,在整个洗手间回荡。
接着,就响起“噼噼啪啪”的奔跑声。
两个女生被吓得落荒而逃。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千临涯才放开琉璃子。
此时,她已经被吻得一塌糊涂,好看的脸上,红色从耳根一直爬到双颊,满脸红霞根本遮挡不住。
被松开后,她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头还傻傻地仰着,嘴巴微微张开,眼睛似睁未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扑倒在他怀里。
“琉璃子,我们先离开这儿吧,那些可能还要再回来。”
琉璃子趴在他身上,脊背微微起伏,气息粗重,漫不经心地说:“不要。等她们来了,你再把她们吓走。”
“我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好使。”
琉璃子向上白了他一眼,凶意全无,很是妩媚。
“对了,你说突击检查,要检查什么来着?”
听到这话,琉璃子挺起了身子,把他按到墙上,说:
“检查!戒指呢?交出来!”
她虽然是气势汹汹说的,但语气软软的,更像是撒娇。
千临涯一眨眼就知道她在说什么,暗笑之后,装傻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戒指?”
琉璃子脸色一变,皱眉说:“果然,还是得让你死一下!”
在琉璃子再次把手塞到他嘴里前,千临涯手从荷包里伸出来,五指在她面前张开。
在中指上,一个圆圆的指环闪闪放亮。
“这是什么?”千临涯装作惊喜地问。
“哼!”
琉璃子把戒指从他手上拽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珠一转,就戴在了自己手上。
“没收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不行吧,圈号都不对。”千临涯说。
果然,戒指戴上她纤细的手指,没一会儿就滑落下来。
她不服气地把戒指往大拇指上硬套,最后套进去了。
她骄傲地伸着大拇指,展示给千临涯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夸他呢。
千临涯暗笑,但装作严肃地说:“那我也来突击检查,琉璃子,你的戒指呢?”
琉璃子一滞,接着瞪着他说:“区区临涯而已,也敢检查我吗?”
“怎么不敢?快把戒指交出来,我看有没有好好带在身上?”
千临涯手往她身上探去,在她痒痒肉上抓来抓去,琉璃子“咯咯”笑了起来,双手抱在身上,躲闪着千临涯的进攻。
等千临涯不挠了,她才吐出一口气,站直身子,努力抹去脸上的笑容,让自己显得严肃。
千临涯向她摊开手:“戒指呢?”
“不给。”琉璃子头转向另一边。
“我看不是不给,是没有吧。”千临涯冷笑。
“……才、才不是。”
“拿不出来,就是没带。”千临涯说。
琉璃子咬住下唇,小声说:“不、不见了……”
“什么?”
“没什么……”
似乎是害怕他生气,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千临涯早知道她不可能有。
上次她生气,在气头上时,摘下自己的戒指扔他,被他一把接住了,之后一直没还回去。
他当然是不会丢的了,所以,到现在为止,琉璃子的戒指,还好端端的在他身上。
他张开另一只手掌,五指摊开,说:“看看这是什么?”
在他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也套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琉璃子展颜,把戒指从他手上摘下来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你哪儿来的?”
“不是你自己给我的吗?想不起来了?一点儿都没印象了?”千临涯问。
琉璃子歪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呆呆摇了摇头。
“笨。”
琉璃子扑了上来,脸埋到他怀里,双手把他腰搂住。
“检查过关了?”
“嗯。”
“那奖励呢?”
琉璃子的脸从他胸前抬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奖励?”
“没有奖励,那下次不给你检查了。”
琉璃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先是皱眉,接着又展颜,似乎在思索自己能奖励他什么。
她的身体缓缓贴近他,在0距离的时候,突然跳开来,惊讶地问:“它怎么了?”
琉璃子盯着他的下半身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很熟稔地把手放上去。
“又是从见到我就开始?”
“不,一直就没下去过。”
“难怪。”琉璃子点头,“刚才我说是什么一直在硌我,真讨厌,割了吧。”
千临涯汗颜:“你有点同情心吧。”
如果不是为了拔出她的强欲,他也不至于这样。
琉璃子轻松地笑了起来,说道:“那我想到怎么奖励你了,张嘴。”
“干什么?”
“张嘴就是了。”
千临涯照她说的做了。
琉璃子又说:“舌头伸出来。”
“快点。”
千临涯伸出舌头,琉璃子把自己的手心贴了上去。
“舔吧。”
“这就是奖励?”千临涯抬眉问。
“算是奖励的一部分。”琉璃子不动声色地说,“用心点舔,分泌足够多的口水。”
可能是被舔舐手心,让她产生了酥麻感,过电一样,身上都在颤抖。
等到她的手心全部被浸润湿了之后,琉璃子才笑吟吟地,把手放到了下面。
千临涯先是震惊了,原来还能这样玩,接下来身体软了下来,靠在了狭窄隔间的墙上。
琉璃子顺势贴了上来,那只手还放在下方,一动一动的。
另一只手指则放在红唇间,雪白的牙齿轻轻噬咬着。
虽然手法生涩,但因为有着润滑,也不至于弄疼。
“不准嫌弃哦,”琉璃子脸上挂着坏笑,“反正是你自己的口水。”
这天是周末前的最后一天。
之后,和琉璃子说了帮助清水参加红叶祭的事,周末要去仙台,她懒懒地答应了。
“过去了,就算是住在她家里,也不要仗着丈夫的身份,为非作歹,明白没?”琉璃子还叮嘱道。
千临涯答应后,她还不放心的补充:“你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是我的东西,明白么?”
“明白。”
“她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但是我是你实际上的……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的人,明白么?就算为非作歹,也只可以对我为非作歹。”
“明白了明白了。”
就这么告别琉璃子后,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和清水乘上了前往仙台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