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推开,客栈暖意扑面而来的同时,风雪也好似寻到去处一般,铺天盖地的灌进了客栈之中。
骤然的风雪也是让客栈内响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跟随在身后的店小二连忙将房门关上,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才平息。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徐天涯黄蓉二人落座而下,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一杯暖酒下肚,徐天涯手中的酒杯却是突然停住了。
目光环视,竟有不少打量而来的目光,这些目光聚焦的方向,俨然正是自己身旁的黄蓉。
眼眸中一丝厉色闪过,徐天涯冷哼一声,几道肆无忌惮目光的主人,竟同时一声闷哼,他们竟在徐天涯这一声冷哼之下,受了内伤!
这一幕,顿时让原本糟杂的客栈为之一静,刹那之间,原本流转打量的目光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黄蓉抿嘴一笑,之前的疲惫似乎也散去不少,她轻轻握住徐天涯的手,却也没有言语。
酌酒一杯,徐天涯放在了黄蓉面前:“喝一杯吧,暖暖身子,也能舒服些。”
黄蓉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不喝了,喝了又容易醉。”
徐天涯陡然有些心疼,这丫头,跟着自己,不管去哪里,干什么,哪怕她再不喜欢,也从不抱怨丝毫,着实是苦了她。
似是是感受到了徐天涯的情绪变化,黄蓉握着徐天涯的手,也稍稍用力了些许。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情义,相视一笑,皆是在不言之中。
两人在客栈之中歇息了几天,直到风雪减弱了不少,才再次启程,剑冢在何方,徐天涯自然不知,两人直接赶至襄阳城,寻了一客栈住下之后,徐天涯便四处打听起来。
但很快,徐天涯便放弃了这并没有什么用都打听,而是直接在襄阳城四周的山中寻找起来。
但大雪封山,哪怕徐天涯武功高深,寻找起来也是极为不便,寻了大半月时间,也没发现丝毫踪迹。
徐天涯也不气馁,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若真的存在那般机缘,苦做一番也是值得的。
只是在茫茫群山之中,寻一处不知方位,不知地形,不知环境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困难。
又寻了月余时间,一无所获的情况之下,黄蓉实在是不忍徐天涯一人日夜颠倒得苦寻,便随同徐天涯一起,不分昼夜的在山中寻找起来。
数月时间转瞬即逝,可面对着这茫茫群山,一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
又一个黎明破晓之时,和往常一样,徐天涯早早的醒来,山涧之中,以树枝为剑,挥洒剑式,劲风阵阵,那怕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树枝,在徐天涯手中,却跟致命的杀人利器没什么区别。
到了如今的武学境界,在对劲力内气近乎完美的控制之下,所谓举重若轻,举轻若重等等代表着劲力变幻的最高境界,早已是信手拈来。
虽进山初衷为寻觅机缘,但徐天涯自然不会本末倒置,为了所谓机缘而生疏自己的武艺。
每日都是静修数个时辰武艺,才开始在山中的寻找,而这个时候,黄蓉大都是坐在一旁默默观看着。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种生活,没有干扰,无需担忧顾忌任何,只有两个人朝夕相处的生活。
至于习武的话,对她而言,则更像一种兴趣,兴趣来了,就习练一会,兴趣没了,好几天不练武艺都是正常。
她更喜欢做的事,便是徐天涯在那习武,她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
这种感觉,她总是沉醉其中,甚至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想,要是臭道士要寻的那个地方,永远都找不到最好了。
那他们就可以在可以一直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涧之中独处了。
黄蓉自然知道,这无疑不太可能,至少现在,不太可能。
正当黄蓉胡思乱想之时,这山涧之间,却是传来了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
咔嚓一声响,手中树枝断裂,徐天涯的心,在听到这一声雕鸣之时,却是乱了。
他连忙抬头四望,却并无丝毫痕迹,但没过一会,那山峰之巅又传来了一声雕鸣。
紧接着,一头大雕出现在了两人视野之中。
那雕身形巨大,比人还高,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黄黑,显得甚是肮脏。
这丑雕钓嘴弯曲,头顶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世上鸟类千万,从未见过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着那山巅的神雕,徐天涯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苦寻数月,没丝毫踪迹,没想到在这习武之时,它竟还主动出现在了面前。
“好丑的大雕!”
神雕的事情黄蓉自然听徐天涯说过,但当轻眼所见,黄蓉也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丑雕实在和她想象之中的俊美模样挨不到边。
这神雕似颇有人性,徐天涯竟能感觉到,这雕在看着自己,准确的说是打量着自己手中断裂的树枝。
但见这雕迈着大步来去,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不知如何飞翔,只是高视阔步,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正当徐天涯愣神之时,山顶神雕又是咕咕咕的叫了几声,随即竟从山巅一跃而下,巨翅展空,遮天蔽日一般朝徐天涯袭来。
还未靠近,那呼啸的劲风便陡然涌来,徐天涯双目微凝,不敢托大,反手解下剑鞘,一跃而起,竟丝毫不惧的朝那袭来的巨翅迎了上去。
厉风呼啸,剑鞘与巨翅碰撞在一起,顺着剑鞘传来的巨力竟让徐天涯有种握不住剑柄的感觉。
空中挪转,卸去劲力,剑鞘挥洒,狂风暴雨般的剑式毫不留情的朝神雕挥洒而出,短短瞬息之间,轰鸣之声便响彻了整个山涧。
飞鸟惊窜,兽吼连连,这片山林,也是骤然热闹了起来。
几息时间,十余招便已过去,在一次碰撞之下,似是平分秋色,最终一人一雕落地,对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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