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猝不及防下,江宸被崔衡玥一拳打飞了出去,撞在房门上。
江宸惊讶不已,这个小丫头居然有这么深的功力?看来是他小瞧她了。
眼见着崔衡玥又冲过来,江宸站起来,淡淡说道:“你有这工夫打我,还不如去看宋小郎君,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崔衡玥脚步一顿,随即如旋风般冲了出去。
水蓉冲陈临珅匆匆施礼,急忙去追崔衡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陈临珅还没反应过来,屋中就只剩下他和江宸两个人。
“父亲怎么会”杀宋卓行?
他为什么要杀宋卓行?
陈临珅欲言又止。
见状,江宸恭敬道:“主子说,郡王若有疑虑就去找他。”
于是,陈临珅带着满腔疑惑去见了陈湛。
“崔衡玥呢?”见次子来了,陈湛先问起了崔衡玥的下落。
江宸回道:“崔衡玥知道宋卓行中毒之后就离开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陈湛沉声吩咐:“收拾好她的东西,明日派人送去靖国公府。”
为何明日才送?
难道今晚
江宸略一沉思就明白了主子的用意,道声是后就离开了。
“如何,现在死心了吧?”陈湛看向静立在一旁的次子。
陈临珅却露出茫然之色。
见状,陈湛缓缓说道:“我知你对崔衡玥有不一样的情愫,所以在楚王的事情上,总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但如今你也瞧清楚了,论付出,你比不过甘愿为崔衡玥放弃性命的宋卓行。
“女子最是心软,谁若甘愿为她放弃一切,以命相护,她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你已经出局了。”
陈临珅怔住。
他对崔衡玥有不一样的情愫吗?
好像是有
想到崔衡玥刚才冲出去时的情景,陈临珅的心就像是被刀绞一般,痛得厉害。
原来,他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陈临珅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江宸刚传达完陈湛的命令,见陈临珅出来忙行礼,但陈临珅恍若未闻,如同木偶般朝前走。
他心中担忧,走进房间对陈湛说:“主子,郡王他没事吧?”
“他自小豁达,睡一觉就想通了。”陈湛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
夜幕降临,崔衡玥挥舞着马鞭,一路骑马来到了宋卓行的宅子外面。
“站住,何人崔小娘子”
看清楚崔衡玥的容貌,门口的护卫立刻退到一旁。
崔衡玥握紧手中马鞭,急切问道:“宋小郎君现在在哪里?”
“三郎在里面”
不等护卫说完,崔衡玥就冲了进去。
水蓉连忙对护卫说:“两位郎君,请帮我照看一下马。”
说完,就去追崔衡玥。
宅子里仆人脚步匆匆,看见生人闯进来,犹豫着是上前阻止还是赶去伺候宋卓行。
这一犹豫,崔衡玥就到了面前,他们连忙行礼:“见过崔小娘子。”
崔衡玥没有时间搭理他们,径直奔向正房。
“怎么还不出来?”润竹急得原地转圈,目光不曾离开过内室。
青竹也是满脸担忧,但润竹在他面前晃得头晕,烦躁开口:“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崔小娘子,你怎么来了?”
听见这话,润竹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门口。
当看见崔衡玥,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攥紧拳头就冲了过去:“崔衡玥,你还敢来?三郎都是为了你才落到这个地步,我要杀了你......”
刚追过来的水蓉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正要出手救人,就见青竹已经拦住了润竹。
“你在干什么?”
青竹凌厉地瞪着润竹,低声呵斥:“三郎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心甘情愿,你这样做,三郎醒来会恨你的。”
闻言,润竹顿时泄了气,低低地对崔衡玥说了一句“抱歉”。
崔衡玥却觉得惭愧,她目光看向内室,小心翼翼地问:“宋小郎君......如何了?”
青竹放开润竹,态度一如往日恭敬:“三郎从摄政王府出来后就晕倒了,还吐了很多血。
“我们一回府就请了大夫给三郎诊治,大夫说三郎是中毒,且此毒剧烈,至今未有解药,他只能想办法帮三郎压制毒性。”
这么说来,若是压制不住,宋卓行岂不是......
崔衡玥被自己的想法吓住,想冲进去看一眼,又怕打扰大夫,只好焦灼地在外面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孙大夫从内室中走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孙公,三郎怎么样了?”
润竹、崔衡玥等人迎了上去,满目期待地看着孙大夫。
见屋中有陌生人,孙大夫多看了两眼崔衡玥,才回答他们的问题:“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但此毒凶猛,半夜应该还会毒发一次。
“如果熬过这一次毒发,下一次毒发就是一个月以后。
“若是每个月毒发都能撑过去,自然能保住性命,但若撑不过去,就......”
不必多说,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崔衡玥红了眼眶,慢慢地走进内室。
孙大夫瞥了她一眼,小声问青竹:“这就是三郎常说的崔小娘子?”
青竹点了点头。
内室之中,仆人们都退了出来,崔衡玥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脸色发黑的宋卓行。
良久之后,内室中响起哽咽的声音:“你真傻......”
起身,擦干眼泪,崔衡玥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回府。”
看着崔衡玥这么快就离开,润竹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挑起:“看了三郎几眼就回去了,也不说留下来照顾三郎,真是太狠心了。”
孙大夫颔首,深以为此。
青竹却板下脸,低声提醒润竹:“她是崔氏长女,这么晚了不回府难道留下来惹人非议吗?
“再说三郎弄成这样,是他自己的选择,机会摆在眼前,摄政王的人又对我们虎视眈眈,若不以此为缺口,我们如何能突破困局?”
润竹被说得心虚,但他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那也必要连命都豁出去吧......”
“你当摄政王真如传言说的那样宽厚贤明吗?若不置之死地,如何寻找生路?”
青竹一席话,说得润竹心服口服,再也没有怨怪崔衡玥。
而崔衡玥和水蓉回到靖国公府后,立即被护卫请去了崔权的书房。
崔权沉着脸,在崔衡玥一进书房,就厉声喝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