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过府一叙?
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崔衡玥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任由身体往下坠。
她倒要看看,镇国公府的人想干什么?
当她的身体即将落地时,她看见戎装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他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动作。
崔衡玥瞬间明白过来,猛地使力翻转身体,同时伸出双手往地上一拍,身体侧飞出去,最后稳稳地落在石桌旁。
戎装男子面露诧异,落地之后继续追击。
他以为崔衡玥会躲开,但没想到崔衡玥突然掏出短刀,正面迎击。
她动作很快,用短刀抵住长剑之后,抬起右腿就往前踢。
戎装男子慌忙躲开,崔衡玥趁势进攻。
“果然是有两下子。”
不远处,暗中观察的镇国公吴荣令露出欣赏的表情。
站在他身旁的萧淼忍不住得意地捋了捋胡须:“我亲眼见过她和谢源比试,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萧公德高望重,吴某怎会怀疑您,只不过不相信楚王会培养一个小丫头罢了。”吴荣令说道。
萧淼露出高深莫测的眼神:“是不是真的,看下去就知道了。”
说话分神,他们再次看向崔衡玥时,正好看见崔衡玥被戎装男子刺了一剑,受伤的位置正是谢源划伤崔衡玥的位置。
萧淼气道:“不是跟他说了,一定要避开手臂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吴荣令忍不住替戎装男子解释:“刀剑无眼,比武受伤是在所难免的,怎能控制得住?”
“......”萧淼一时语塞。
两人又继续看向院子。
崔衡玥受了伤,心中的怒火喷薄而出,她大吼一声,使出了穆云的绝招。
“不要仗着你是镇国公府的人,就以为我不会杀你,赶紧把我的人放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一击即中。
戎装男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又迅速爬起来:“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崔衡玥怒不可遏,手中招式越来越狠毒。
看见她的招式,躲在暗处的萧淼顿时兴奋起来:“快看,那是穆云将军自创的招式......啊,是穆火大将军,看见了吗,刚才那是穆火大将军的绝招......”
要不是他还记得压低声音,吴荣令早就想把他踢出去了。
眼看着萧淼越来越兴奋,吴荣令忍不住泼他冷水:“会穆火大将军的绝招,并不能说明她就是楚王选中的人。”
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的萧淼神色一僵,怒瞪过去:“我相信她就是。”
“那就接着看吧。”吴荣令冷静道。
“看就看。”
萧淼冷哼一声,继续观看院中的两个人。
崔衡玥含着满腔怒火,使出了穆火和穆云教的所有招式,还有火烽和火韬他们的绝招。
戎装男子最初应接不暇,身上被崔衡玥刺了几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时间慢慢流逝,崔衡玥逐渐体力不支,身上伤口崩裂,动作也越来越慢。
而戎装男子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丝毫不见疲惫。
“住手——”
眼看着长剑又要刺中崔衡玥,萧淼及时出声阻止,从暗处走出来。
戎装男子立刻停止动作,收回长剑。
“萧公。”
冲萧淼行礼之后,戎装男子又冲吴荣令行礼:“父亲。”
然后站在吴荣令身后,挺拔如松。
崔衡玥目光从萧淼脸上扫过之后,就落在吴荣令的脸上:“若是我没有猜错,您就是镇国公吧?”
不等吴荣令回答,她又看向刚才与她对战的戎装男子:“那这位......应该就是镇国公世子吧?”
萧淼抢着回答:“小娘子果然聪明。”
崔衡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规规矩矩地行礼:“崔氏元娘见过萧公、镇国公、镇国公世子。”
先礼后兵。
崔衡玥瞬间变了脸色:“吴五娘约我过府一叙,然而人还没见到,就把我骗到这里,抓走我的丫鬟,还无缘无故地对我出手,打伤我,难道这就是镇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吴荣令还未说话,萧淼就开始解释:“小娘子不要误会,我们是有苦衷的......”
“还有你。”
崔衡玥将矛头指向萧淼:“我与谢源比武时就受了伤,这是你亲眼所见。
“你不心疼照顾晚辈也就算了,居然伙同镇国公在暗处看我笑话,还袖手旁观,令我伤上加伤。
“你们是不是跟崔氏有仇,所以才这么对我?”
萧淼怔住。
吴荣令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他先是小声地对萧淼说:“武功还有待精进,不过这嘴皮子功夫深得穆火真传。”
然后走到崔衡玥面前,沉声道:“镇国公府的待客之道是因人而异,不过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说完,向崔衡玥作揖赔礼。
在他身后,镇国公世子吴御跟着作揖。
这是一场试探,崔衡玥心知肚明,所以她用了穆火和穆云等人的招术。
萧淼回过神来,也向崔衡玥道歉:“小娘子,此事我也有不对,我向你道歉。”
崔衡玥见好就收,伸出胳膊:“你们该不会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流血吧?”
“当然不会,我这就叫府医过来。”吴荣令说完,拍了拍手。
随即,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
“给他们看看伤。”吴荣令吩咐道。
老者看也没看吴御,就朝崔衡玥走去:“小娘子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崔衡玥扫了一眼受伤的吴御,顺从地在石凳上坐下。
帮崔衡玥处理完伤口之后,老者才去处理吴御的伤口,处理完了,老者默默地提着药箱离开院子。
萧淼和吴荣令也在石凳上坐下。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崔衡玥在他们炙热的目光下,淡定地提起茶壶,倒了四杯茶。
然后依次将茶杯推到萧淼、吴荣令、吴御面前,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地饮。
吴御端起热茶,吹了一下,就一口饮尽。
萧淼和吴荣令端着茶杯,对视了一眼,并未喝。
“嘭!”
萧淼将茶杯放在石桌上,看着崔衡玥:“你当真只跟穆云学了三个月的武功?”
“千真万确。”崔衡玥表情诚恳。
萧淼又道:“那你一定是从小就开始习武了。”
“额......”崔衡玥想了一下:“算是吧,不过三个月之前,我都是跟着我母亲的护卫学武功,而且他每个月只教我一炷香。”
每个月只教一炷香?
萧淼惊愕不已,忍不住对吴荣令说:“难怪穆云只教她三个月就放她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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