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脸色大变,连忙表态:“我等愿意配合检查,请大将军息怒。”
穆火挥了一下手,侍卫们立刻上前抓人。
眼看着侍卫要去抓李碧儿,苏毕文推开面前的侍卫,高声喊道:“等等——”
众人看了过来。
苏毕文将目光收回来,看着穆火道:“大将军,那天晚上闯进甄九郎院子的黑衣人是我,也是我偷了伤药。”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静。
承认是黑衣人,就相当于承认是杀人凶手。
李碧儿神情复杂地看着苏毕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有点难受。
他这是在......保护她吗?
苏毕文又继续说:“但我没有杀那两名侍卫。”
崔衡玥冷笑:“那天晚上,就只有你去过甄九郎的院子,不是你杀的又是谁?你不会是想说那两名侍卫是鬼杀的吧?”
“鬼杀人,不是很正常吗?”苏毕文淡定地回答。
“呵呵,你真当我们大家是蠢货,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崔衡玥转身对穆火说:“大将军,还是检查一遍吧,兴许他还有同伙......”
“我没有同伙。”情急之下,苏毕文喊了出来。
但话刚出口,苏毕文就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果然,崔衡玥冷笑了一声:“呵呵,没有同伙?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又转身对穆火说:“大将军,苏毕文就是杀人凶手。”
“不,我不是杀人凶手,我说的是我没有偷药的同伙。”反应过来后,苏毕文急忙解释。
“有没有,检查完就知道了。”崔衡玥看着穆火,等着他下命令。
穆火冲晨光等人挥了一下手。
晨光等人立即行动。
这一次,无人挣扎。
崔衡玥朝穆火伸出双手:“现在可以松绑了吧?”
穆火掏出匕首,在绳索上挑了一下,绳索瞬间断裂。
两刻钟后,侍卫们押着那些人回来了。
陈氏单独把李碧儿押到前面,向穆火禀道:“大将军,李碧儿的伤用过药。”
听见这话,秋柔忍不住叫道:“原来李娘子要去过甄九郎的院子啊,那岂不是说李娘子也是杀人凶手?”
“她不是。”苏毕文一记眼刀子甩了过去。
秋柔身体瑟缩了一下,但想到编织渔网的事,她又挺直了腰板:“李娘子是你的同伙,你自然是要帮她开罪。”
“你......”苏毕文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字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偷药的同伙,我也没有杀人。”
李碧儿紧跟着开口:“是,我是偷偷潜入了甄九郎的院子,但那是因为我手臂上的伤很严重,若不及时上药,我的手就废了。
“所以,我才铤而走险去偷甄九郎的伤药,但我是翻墙进去的,没有碰过那两名侍卫。”
崔衡玥冷嗤:“是吗?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没有杀人呢?”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杀了人?”李碧儿不答反问。
“那天晚上,只有你们去过甄九郎的院子,而你们去了之后,那两名侍卫就死了,杀人凶手不是你们又是谁?”
李碧儿:“......”
见李碧儿吃瘪,苏毕文立刻说道:“我们跟那两名侍卫无怨无仇,根本不可能杀他们。”
崔衡玥:“你们跟他们是没有仇,但你们跟我有仇啊。
“那次在南院,你们两个就联手刺杀我,刺杀不成,就想出杀人嫁祸的戏,手段还真是高明啊,我差点就被当成杀人凶手处死了。”
苏毕文被哽了一下,随即叫道:“休要污蔑我们,我们没有刺杀你,也没有杀那两名侍卫。”
“呵——”崔衡玥懒得跟他纠缠,扭头看向穆火:“大将军,杀人凶手已经找到,宣判吧。”
看见崔衡玥大仇得报的神情,穆火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还真是个单纯的丫头,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
果然,李碧儿突然开口:“谁说我们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崔衡玥眼角的喜色瞬间凝固。
“那天晚上,我从甄九郎的院子出来,侍卫还活着,这件事甄九郎最清楚,不信你们可以问甄九郎。”
话落,李碧儿看向甄九,想给他使眼色,却对上一双死寂的眼睛。
她又看向苦玄,却见苦玄低着头,没有看她,她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会帮她的吧?
就在李碧儿忐忑不安的时候,甄九开口了:“那天晚上,李碧儿和苏毕文闯进我的院子,威胁我拿出伤药。
“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我曾命苦玄将这件事告知侍卫,让侍卫去禀报穆将军。
“那个时候,侍卫还活着,所以,李碧儿和苏毕文不是凶手。”
听了这番话,李碧儿和苏毕文心中大喜。
然而下一刻,崔衡玥嗤道:“一个满嘴谎话的人,他的供词不可信。”
李碧儿和苏毕文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甄九不甘心,指着苦玄道:“他也能证明。”
“他是你的仆人,对你的话唯命是从,他的供词也不可信。”崔衡玥语气淡淡。
甄九:“......”
崔衡玥又道:“你屡次撒谎,包庇杀人凶手,你就是帮凶。”
一听这话,苦玄再也沉不住气了:“九郎不是帮凶,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他为何屡次帮助杀人凶手脱罪?”崔衡玥紧咬不放。
苦玄顿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九郎没有帮助他们,他只是实话实说。”
“呵,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崔衡玥转身,对穆火说:“大将军,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可以结案了。”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穆火往前走了两步,高声道:“把甄九主仆、李碧儿、苏毕文带下去,严加审问,必要时,可以用刑。”
崔衡玥顿时就怒了,朝着穆火冲过去:“都这么明显了,还审问什么?”
穆云伸手拦住她:“证据不足,当然要审问。”
证据不足?
崔衡玥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当初,你们定我的罪时,证据也不足,为何判我死刑?
“如今他们跟我当初一样,为何不判他们死刑?
“告诉我,为什么?”
穆云顿时语塞。
当初的死刑可不是他判的,是主子。
“崔衡玥,不要无理取闹。”
穆火斥责了一句,又安抚崔衡玥:“待审问过后,如果他们真是杀人凶手,我一定会把他们斩首。”
崔衡玥怒气一滞。
“甄九郎,得罪了。”侍卫伸出手。
苦玄急忙将目光从崔衡玥身上收回来,挥开侍卫的手:“我们自己走。”
然后扶着甄九跟随侍卫离开大院子。
被关进暗屋后,苦玄忍不住问:“九郎,现在你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