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飘出的氤氲香气。
布鲁斯爵士乐弥漫的小性感,充斥在这个文青的小天地,每个单独的小隔间包厢里,人手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伴着一本新皮刚拆封的书,最多可容三两个人的私密空间,切切的说话声,偶尔有几声轻咳。
一个男人身着灰色高级西装,脚蹬考究的意大利定制皮鞋,手执一本,刚刚在包厢内书架上,抽出的九型人格,翻动着,陷在圆形小沙发里,修长笔直的双腿,有些无处安放。
服务员小姑娘,在已婚妇女同事的撺掇下,局促的微红着脸,被起哄推到包厢。
所谓害羞的推辞扭捏,手上诚实的急忙掏出补妆的粉饼盒,略微照了照,理理鬓角,才揣到兜里,露出一个甜美得体的笑容。
推门而入,及眼一个英俊男子,低头冥思。
他个子很高,略长的下巴,内双的平行四边形眼型,立整帅气的短发,透着儒雅。
“先生,要续杯吗?我们这里可以免费续杯的。”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特意身子像他靠了靠,倾斜的角度很大,确保他可以目测到,自己紧身毛衣包裹的浑圆傲人上围。
他抬头似笑非笑,开口就是不客气的,别有深意的奚落。
“是吗?可是我一向喜欢C杯或者D杯,我看你们这最多只有B杯吧。”
姑娘张了张嘴,突然反应过来这衣着考究的绅士,对她开了h腔,有些恼怒的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诶,开玩笑啦,何必当真呢,其实也可以偶尔换换口味的。”
他捉住对方的手腕,戏谑直视着,小姑娘挣扎了一下,只是小声叫了几下“放开我”,就红着脸顺从了。
他又抓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张卡片。
“明天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流氓!”
小姑娘最后还是红着脸甩开了他,跑出了包厢。
过道里,她将手上的卡片郑重其事,拿到眼前。
她的感觉没错。是一张房卡。
富二代果然玩的花,上来就给房卡。
可是理智还是敌不过贪婪的欲望,这烫金的黑色卡片,此时在她眼里是改变命运的通行证,天降的恩泽。
不可能不把握。
“不好意思,让一下。”
原本空无一人的寂静过道,脚步匆匆的女人,如同凭空冒出来的,吓的她手间的房卡掉落。
“不好意思。”
女人背着老旧女式单肩包,一件普通的黑色长摆风衣,随意挽了个发髻,还是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平日疏于打理。
眼角的鱼尾纹,眼皮也有些耷拉,那双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那瞳仁明显的混浊。
这是一个曾经貌美却被岁月生活摧残了的中年女人。
女人低头表达了歉意,就有些不礼貌的直接跨过她,她有些生气的回头,要理论两句,哪知道下一秒,对方找到地方,转动门把手,像是还跟里面的人,点头打了招呼,才进去的。
那正是她刚刚出来的那一间。
想着刚才这女人上不了台面的衰老容颜,还有不入流的土气穷酸打扮,对比年轻漂亮的自己,小姑娘自信的挺挺胸前二两肉,捡起那房卡,红唇用力亲了亲,才好生收进上衣口袋。
包厢内二人相对而坐。
男人例行公事般翻动着手中,中年女子递过的一沓文件,皱眉看了看。
“朱女士,我想来之前,你应该都了解清楚了,我们实验室的要求。”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盯着对面坐着的人,很诚恳。
“我知道的李先生,我以前也给医科大学研究室干过,就是那种试药的,从来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执行的,您可以找介绍人去问问。”
中年女子急切的表达自己如何能胜任这份工作,毕竟报酬丰厚。
“行吧,那就麻烦您在这保密协议还有聘用合同上签个字,现在就跟我走吧!”
男人也很爽快,直接甩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到桌上。
中年女子从腿上的破旧挎包里,掏出笔,苦着脸看了几页,发现有好些专业名词,很多还是一些奇怪的蝌蚪符号,根本就看不懂。
又看了几页,她就直接翻到最后,大笔一挥。签名,日期这几个字,她还是看的懂的。
“走吧,今天就开工吧,正好今天有个项目。”
男人收拾了桌上的一应文件,排到公文包里,拿上自己深灰呢子大衣外套,径直出了这小小咖啡店。
他无视了刚刚还言语调戏的小姑娘的暧昧挤眉弄眼,冷漠如陌生人。
小姑娘不甘心的跺脚,想着明天在酒店,怎么收服这浪荡公子。
她哪里知道这浪荡公子,感兴趣的根本不是她的曲线。
黑色特斯拉缓缓驶离县城市区,越开越荒。
中年女子坐在后排,透过车窗,呆呆望着窗外,极速后退的光秃秃电线杆子,愣神发呆。
她没察觉异样,毕竟她也曾去过好些地下药厂,非法试药,这些公司就喜欢把总部设立在城市边缘。
何况她心里还牵挂着儿子女儿的生活费,更为儿子的巨额手术费一筹莫展。
她拧眉正盘算着要不要去借高利贷,车子倏忽间就停了。
男人“叮叮叮”倒车停稳,熄火下了车,中年女子也赶紧抓起自己的包,狼狈下了车。
荒草杂生的三层毛坯,钢筋林立。
硕大的一根排污管道,就那么肆无忌惮,将汩汩的刺鼻难闻污水,直接排进水沟小河里。
附近的植被俱已枯黄,几近死绝,土里有白花花的,巨大不明肉球在不停蠕动着,看的人作呕。
空气里飘散的难以名状的气味,让人生理有些不适。中年女子已经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可她已经签了合同,再恶劣的环境也只能硬着头皮呆下去。
“走吧!”
男人感到身后的中年女子有些迟疑,特意回头来叫她,等她走到自己跟前才继续迈开步子。
“这个地方,附近化工厂多,我们也举报过多次了,整改力度不够。”
男人注意到对方的眼色,脸上表情变化,马上给出解释。
“哦,不碍事的,我们乡下化肥厂也这样,随便把污水排水稻田里,真的缺德!”
中年女子表示理解,还特意聊了些别的,缓解气氛。
男人嘴角藏了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完全放下心来。
其实他也为什么好担心的,到了这个地方,她就是发现了端倪,也绝对逃不出他手掌心。
“哔哔”按下一长串数字,哗啦啦的铁门一打开,果然是一个配备齐全的实验室。
照射的冷紫,冰封蓝灯,一排排试管,大小烧杯广口瓶,巨大的落地透明玻璃罩,一只成年的猴子在愤怒的冲撞。
透明的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就像是动物园里特意打造了,供游客兴致勃勃观赏动物用的。
里面是巨大的好几个,有一人高的,落锁铁笼子,只是用遮光布遮的严严实实,也不知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物种。
男人开始穿上白色大褂,戴上防导电手套,还戴了特质眼镜。全副武装,并示意中年女子同样穿戴好装备。
“其实很容易。”
他带着人,从一个小门绕进去,走进了透明玻璃墙的另一侧,然后直奔主题。
他拉闸打开一侧电箱,举起一旁放着的并不起眼的铁质长棒,抓着有橡胶保护套的一侧。
“一会你听到我操作室的峰鸣声,就把这电棒插进笼子里,每个笼子前面都贴着编号的,你按照编号插进这个一侧的洞里就可以了。”
“就像这样!”说着话,男人已经大力按下了这裸露的电棒开关,蓝色的电流环绕其上,有些骇人。
男人果断把打开的电棒插到其中笼子里,“嗷呜嗷呜”的阵阵凄惨的狗叫尖厉,划破耳膜。
中年女子本能后退一步,觉得很有些残忍。
“没事,这狗也是实验对象,就跟小白鼠差不多。”
完成示范的男人,满意的将这电棒,塞进中年女子手中,自己则径直出去,顺便锁了唯一可以出来的小门。
“好,2号!”
男子坐在可旋转的办公椅上,快活的转了两圈,才到操作台前,果断按下红钮,凑到话筒旁下指令。
监控画面里,中年女子双手握着电棒,顿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按下开关,扭头闭眼,全力捅进那2号笼子。
她明显感到这电棒已经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可巨大火花四溅的电击,却没有引起任何回应。
这2号里面的活物是没有感觉么,怎么都没有反应?
“2号!”
屏幕前的男人,邪恶的笑着,朱唇亲启,如同地狱的撒旦。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中年女子逐渐胆子大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利落了不少。
“2号!”
蜂鸣响起,依旧是2号,中年女子不疑有他,继续。
第三次,第五次,第七次,连续十多次电击之后,她有些劳累,趁着广播里间隔的空隙,将电棒关了,歇歇手。
“现在把三组笼子的遮光布掀
起来,查看一下实验对象情况。”
终于要到这激动人心的一刻了,操作室里的男人亢奋的站起来。
中年女子,一一揭开这三个神秘的笼子。
一号毫无疑问是狗,三号也是一条狗,她正自责自己今天虐待小动物了,却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
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连哭都不会了,开始生理性干呕。
她爬到笼子前,摸索着寻找打开笼子的办法,只听广播里无情的嘲讽,判了她死刑。
“怎么样,电击自己亲生儿子的游戏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