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月自小就是个有主见受不得气的脾气,闻言便转过身瞪着那人冷笑道:“怎么就没有,咱们工坊的管事柳娘子读过书,能描会写,算的一手好账,比一般男子强多了。”“瞎说的吧,谁家会送赔钱货去读书识字,能描绘写的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那些金贵人能出来抛头露面?”村里人不信。张彩月也不是吃素的,插着腰骂道:“那是你们没见识,我们柳管事自小便读书识字。柳管事还说了,不止是她,还有许多工坊里都是女管事做主的。你们没听过四海会吗,四海会名下就有很多女工坊也都是女管事,咱们村里就有四海会的女管事呢。”张彩月的话让村里人顿时哑了声。四海会名下有女工坊确实是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远的不说,就说村子里早前就有好几个女子去了四海会的工坊做事。张彩月说的在四海会做女管事的就是族里三叔家的独女,最近刚刚升了管事,三叔奶奶为这事可没少在村子里显摆。张彩月这话让村里不少人清醒了过来。确实,只找女工的女工坊其中在渝中也不算新鲜,只四海会名下就有好几处,如今他们村里新开了一个女工坊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怎么偏偏村里的女工坊就被传出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来,怕不就是眼红人家家里有闺女能赚大钱罢了。有了张彩月将事情说开,这会儿跟着张彩月一同被家里人叫出来的女工委屈之余也纷纷开始证明。“咱们工坊里全都是女子,每日大家伙都是按时按点本本分分的上工,根本做不了旁的事情,凭什么好端端的要把脏水泼我们头上。”“就是,都是一样上工做活,凭什么男工们去窑口就没人说闲话,只盯着咱们女工说闲话。”“那还不是你们工坊清闲工钱还多,好端端的谁能白给你们这么多银子。”女工的工钱惹人眼红也不是一天两酸话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什么叫白给,我们每日都在给瓷胚描纹上色,一刻都没停下来过,我们赚的都是我们应得的。”张彩月气不过。“都关上门了,谁知道你们在里头做了什么,村里又没其他人看见。”“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又不用干重活,哪能工钱比男工还高。”张彩月辩驳:“管事的说了,那是我们女工手巧心细,能做男工们做不了的细活。”“这话谁信,工坊里要是真做的是正经事凭什么不能收男工,凭什么还不让我们进去看看?”说话的刘婆子家里有两个刚成年的双生儿子,刘婆子自由宝贝这两个孩子,自是舍不得他们去窑口吃苦,便想着让两个儿子能去女工坊和女工一样给瓷胎上色,既不累工钱还高。最要紧的是,工坊里那么多女工,天长地久的找媳妇也容易些。可偏偏这工坊说什么都不收男工,刘婆子自然不乐意了。村里的难听话一开始确实不是刘婆子说的,但往外传,刘婆子可没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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