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打开,双方几乎没有交流,裘兆行就被放了进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夏笙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样的小心谨慎和暗夜行动都指向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裘兆行要带汉尔森去实验室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轻举妄动。
而是一瞬不瞬看着监视蜂显示的影像。
她只要让监视蜂跟着裘兆行和汉尔森,还愁找不到实验室的位置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秒在这黑暗中都显得无比的漫长和煎熬。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那扇关闭的门完全没有再打开的迹象。
夏笙歌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她猜错了?
裘兆行真的只是去跟汉尔森谈事情?
突然,她的脑海中划过临出发前裘天骏与她的对话。
裘天骏指着在房间里临时新画的简易地图,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去打听了一下,汉尔森和他的手下也住下来了。但亚瑟住的是裘慧颖隔壁的二楼,汉尔森和他保镖住的却是三楼。”
说着,他点了点地图上其中一个房间,“这里就是汉尔森居住的客房,他的保镖分别在左右两边的房间。”
夏笙歌看着老宅的结构图和裘天骏所指的位置,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违和。
“汉尔森住的是客房?”
裘天骏点头:“对,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汉尔森住的这间客房是常年空置状态的,但它其实是整个主宅最好最居中的卧室。”
说到这里,裘天骏嘴角轻扯,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容:“如果不是画结构图给你看,我都没发现,我们裘家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巴结珈蓝国巴结成这副样子。连本该属于主人家的主卧都能让出去,真是好慷慨好卑微啊!”
裘家的老宅占地面积非常大,向阳朝南的卧室也很多。
所以如果不是刻意划出结构图,还真没发现,裘家竟然把最好的主卧当做客房。
只为了招待几年都不一定能来一次的珈蓝国皇室。
夏笙歌当时也以为这是裘兆行想要巴结汉尔森,并没有把这点放在心上。
此时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真的会有人用本该属于主人家的卧室招待客人吗?
作为客人的汉尔森,会将这种巴结放在心上吗?
裘兆行的这种行为,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
这太不像裘兆行这种老狐狸的行为了。
可如果将主卧让给汉尔森不是为了讨好巴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半夜三更去汉尔森卧室的裘兆行,想到到现在还紧闭的房门,夏笙歌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裘兆行会有这种异常的举动,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汉尔森的卧室里藏着秘密。
甚至有可能实验室的入口根本就不是在一楼或者地下车库,而是在三楼汉尔森的卧室中。
夏笙歌按住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实验室的入口真的在汉尔森卧室,那想要潜进去就麻烦多了。
而且裘兆行平常的时候都有让佣人随意进出打扫卧室,也没有说着地方不能出入。
可今晚却如此小心。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如果等汉尔森离开了再潜进去,先不说裘天宇还能不能活着,更大的可能是她很难找到入口。
也就是说,今晚她必须进到汉尔森的卧室中。
夏笙歌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用手环给裘天骏发了个消息。
然后悄无声息地潜上了三楼。
她没有贸然去汉尔森的房间,而是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很快,二楼传来一些响动。
裘天骏冷着脸从楼梯走上来,刚接近汉尔森的卧室,就见两个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裘天骏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厉声道:“你们干什么?”
汉尔森的保镖声音冰冷,完全没有波荡起伏,就像是机器人一样,“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陛下住所。”
裘天骏没好气道:“我是上来找我爷爷的,我有事情要跟他谈。我听佣人说他刚刚上来三楼了。而且我是想去爷爷的书房,又不是要进汉尔森陛下的卧室,难道这也不可以?这还是不是我们裘家了?”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犹豫着是否要放行。
裘天骏却已经一把推开他们,径直朝前走去。
裘兆行的书房在三楼的东侧,但裘天骏选的却是西侧的楼梯上来的。
所以要去往书房,自然要经过汉尔森的卧室。
两个保镖见他完全没有要接近汉尔森卧室的意思,也就没有再管。
可没过多久,裘天骏就又返回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爷爷不在书房,可佣人明明说见他上来了。你们有见过我爷爷吗?难道他在跟汉尔森陛下谈话?这么晚了,爷爷应该不会打扰陛下休息。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他像是病急乱投医一样就要去敲汉尔森的卧室门。
两个保镖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裘兆行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如果细看,还能看出他眼中带着几分惶恐。
而这份惶恐,在看到裘天骏后,全都变成了嫌恶和迁怒,“大晚上的,你吵什么吵?”
裘天骏看到裘兆行后似乎松了口气,“爷爷,你没事啊?”
裘兆行不耐烦道:“我能有什么事?”
裘天骏的目光朝旁边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关于我和小溪的婚事,我想开诚布公跟你谈谈。”
一听是这事,裘兆行气不打一处来,目光狠厉地看着裘天骏,就像是在看一坨阻碍他飞黄腾达的垃圾。
但碍于地点不对,他还是强压下了怒气,冷冷道:“没什么好谈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低贱的女人嫁进我裘家的。还有我现在有要事和汉尔森陛下商谈,你别再来打扰,否则就给我从裘家滚出去!”
裘天骏显然是被自己爷爷决绝的态度气到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提高了声音道:“好,我本想跟爷爷好好谈谈集团股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