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醒叹道:“现在是网络时代,孩子的身份信息一旦上线,孙晨辉一定能查到他的下落,那孙子体内有战神吕布和吴王孙权的魂魄,若是找上门来,怕是十个我也难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找到万全之策对付孙晨辉之前,暂时让孩子隐姓埋名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也罢!”罗康咬着牙言道:“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大不了以后再改就是了,只要孩子安全,我什么都能接受!”
“既然这样,就请罗兄和嫂子给孩子赐名吧!”
罗康和林梓对视一眼,斟酌再三,而后在手机上打出了一个字放在餐桌上。
众人围观,点头称道。
通天教主说:“维,宏也,《后汉书》有云:人君者,摄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维。幼子若以此字为名,当成就盖世之功德。”
刘醒起身言道:“那就按照兄嫂的意思,孩子暂时以‘刘维’之名登记身份信息,请二位放心,我刘醒必定竭尽全力保护好公子,绝无半分懈怠!”
罗康和林梓亦举杯起身,再三向刘醒表示感谢,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出发,向东西两个方向各自离去了。
佳琪登上了大巴车,看着颓废的徐师傅轻声对通天教主说:“老教主,这个司机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我们真的要坐他的车去蓬莱吗?”
教主笑道:“这四个轮子的法宝还算是平稳,比起腾云驾雾还要舒服几分,怎么施法的人是那个穿蓝衣服的吗?我还一直以为是罗康呢!”
“……”佳琪这才明白,人间的诸多东西对于通天教主来说都是新奇之物,只是这个老家伙碍于面子,故作淡定罢了。
一路畅行,黄昏之时众人终于抵达了蓬莱市区,如潮的游客和生意人让车速放缓,甚至比不上正常人步行的速度,徐师傅干脆将车停到了路边,几个人下车朝几百米外预定的酒店走去。
安顿好行装,罗康等人便出发去了湿地公园,只留下徐师傅一人独自看家。
老徐沐浴更衣,收拾干净的他倒是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那一双眸子依旧没有什么神采。
“出来吧!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
无一人的房间内,老徐独自说着话,不一会儿,一只骨瘦如柴的黄鼠竟从窗缝钻了进来。
“在下津门黄族家仙黄四,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徐师傅见黄鼠开口说了人话,倒也并不慌张,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我叫徐家有,见有灵气隐隐从那石狮子底座内渗出,这才开车将其撞碎,救了你也算是个巧合吧!
听你的名字,也算是黄族中辈分很高的家仙了,怎么会被困于石基之中呢?”
“哎……说来话长。”黄鼠叹气言道:“我自幼孤苦,与家兄黄三相依为命,勉强度日,听闻津门九河下梢之地灵气鼎盛,我二人便一道去了梨木台修行,经年累月,竟小有所成。
当时正直北宋真宗年间,一日,突然有一高人造访,此人经史子集、佛道经典无一不通,谈笑间与我兄弟甚是投缘,于是,他孤身在梨木台住了半月,期间为我兄弟讲经诵典,让我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黄鼠第一次领略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此人离去后,我二人便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久而久之,引来了不少同类一同听书,我二人乐此不疲,也愿意将知识传授给同族之鼠,只是我喜欢给他们讲一些圣贤之作,而大哥则更喜欢读一些野记杂文。
长此以往,梨木台的黄鼠族群已达数千之众,其中难免有些心性不定,学了一些神通就去祸害当地百姓,于是我和大哥便有意将黄族统一归纳,立下门规,约束族人行为,可是在谁做当家人的问题上却犯了难!”
徐师傅插嘴道:“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你既然是弟弟,自然应由你的兄长做黄族的当家人了!”
黄四点头道:“恩公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梨木台的黄族见我多读先贤经典,深明大义,便希望推举我成为当家人。
大哥不愿胜之不武,于是便和我相约于南运河畔比试,胜者即是津门黄族当家人。”
“你们两个一起修行,功法修为难分伯仲,想必此战一定很精彩吧!”
“恩公说得极是!”黄四继续言道:“那一战打得昏天黑地,酣畅淋漓,战至兴起,我和家兄都施展出毕生绝学,只教整条南运河波涛翻涌,巨浪滔天。
狂狼之下,数百条货船倾覆,死伤百姓更是不计其数,闯下大祸的我们自知罪孽深重,便负荆来到了津门的吕祖堂想要以死谢罪。”
“你既然还活着,说明当时你们兄弟并没有死成,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徐家有问道。
黄四起身,向西拱手参拜道:“泰山府君宽宏,竟然饶过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不过却留下一个难题让我二人自行抉择。”
“什么难题?”徐家有再次追问。
黄四道:“应府君严旨,我二人之中,一人统领津门黄族,从此听从幽冥界调遣,保护一方平安。而另一人……”
徐家有:
“如何?”
“另一人成为人桩,被筑于石狮子之中沉入南运河,从此保佑津门水系风平浪静,再无洪水之患!”
“我明白了。”徐家有言道:“你熟读圣贤之书,知道舍生取义的道理,自然就当仁不让成为人桩了。”
黄四点头。
“那困住你的石狮子又为何会出现在福寿宫门前呢?”
黄四闻言,不禁潸然泪下,他泣声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那辽人灭了北宋之后,大军开赴稍直口驻扎,并在那里修建渡口。疏浚河道之时,却发现河底内有异物阻拦,挂烂了十几张拖网,无奈之下,只得请来军中的萨满祭祀前来探查,这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记得那位萨满头发金黄,眼珠碧绿,根本不像蒙古人,也不知道使得什么法术,竟将我的灵气死死封印于底座之中,失了神通的我,只得任由蒙古人将我打捞出水,置于福寿宫门前,这一等便是近千年。”
“原来如此!”徐家有频频点头。
“这就是我的故事!”黄四转身,对徐家有抱拳言道:“不知恩公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徐笑道:“你是想问我如何撞碎了狮子座底座是吧!”
“是,那石狮子底座有泰山府君的神通,历经千年不损,纵然是炸弹都奈何它不得,你又是如何将其撞碎的?”
老徐喝了一口茶水道:
“你想知道的话,不妨听听我的故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