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泰山府的大门,走过曲水流觞的兰亭和青石白玉的拱桥,再沿着回廊一直向前走半刻钟的功夫,贾大人和家丁便来到了正殿门前。
“小人就送您到这里了,告辞!”家丁言罢,就转身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不见了。
贾大人并不客气,一不叫门,二不通禀,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大殿装饰的十分华美,彩灯高悬,轻罗幔帐,由近及远的红色石柱上,各个都浮雕着栩栩如生的蟠龙,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历代名人的字画,字画下方,小几上的香炉散发着沉香的味道,让人闻起来倍感愉悦。
然而,此时贾大人的心情却一点都愉悦不起来,顺着一寸薄厚的长毯向前走,便来到了一阶高台之下,台子两边的石柱上挂着对联,
上联是
纯阳演正,兴行妙道之极乐。
下联是
梦觉迷津,应昭黄粱于清虚。
高台之上悬着金匾裱装的横批
开山启教
高台上,一个落地方桌上摆满了酒菜,桌子周围分主客围座三人。
左边一位是东岳大帝黄飞虎,右边的一位是黄龙禅师,而端坐在正中主位的,正是贾大人的师父,泰山府君吕洞宾。
“师兄,别来无恙啊!这次回来可不可以多住些日子啊?”侍酒的张冲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贾大人身边说到。
贾大人没有理会张冲,只是抬头看着酒桌旁的三个人。
”黄飞虎看不过贾大人这般失礼,于是说到“贾严,见过师父为何不知参拜”
贾严还是不语。
吕洞宾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喝光了里面的茶水,而后对贾严叹气说到“你就算是记恨于我,也万万用不着采用这种手段吧!”
贾严冷笑了一声说“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徒弟,就不会食言,今天我甘愿回到这里,就是任由你处置的。”
“贾严!我昔日将你收服,是希望你潜心修道,济世安民,不要枉费你一身的修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因为我冷落于你,便做出祸乱三界的行径,你太让我失望了!”吕洞宾愤怒着说到。
听完吕洞宾的一席话,贾严大笑说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对我的了解竟然片面到这种程度,我虽是以家仙的身份修道,但是这是非善恶却还能分清,但不知师父你是否也能明辨是非呢?”
吕洞宾闻言,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这贾严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说着自己一生中唯一的那个污点。
他站起身对贾严说到“我与牡丹仙子的事情世人皆知,我是害了她不假,但是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连玉帝和王母都不再怪罪于我,你又何来不忿!?”
贾严见吕洞宾动怒了,稍稍收敛了一些情绪说到“你与牡丹仙子两情相悦,而后合谋骗取王母发簪将我收服,至今我的鳞片还在你的纯阳宝剑上镶嵌着,这些我都不在乎,毕竟我敬你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真男人,也敬佩那位敢爱敢恨的牡丹仙子。一直到近前,我得知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你认识牡丹仙子的时候,已经和另一位女子有染了。”
“你住口!”吕洞宾突然咆哮道,黄飞虎和黄龙大师从未见过吕洞宾如此失态,吓得他们一动都不敢动。
“被我言中了吗?本来这事我还并不能完全确信,今日见你这般模样,看来那人所言不虚,你和何仙姑……”
“我叫你住口!”暴怒的吕洞宾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扔向贾严,正中他的额头,顿时,贾大人的脸上便布满了鲜血。
贾严用手擦干眼睛上的血迹,俯下身子单膝跪地言到“今日这血,权当是我谢过你的教导之恩,从此之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贾严说完,起身便向殿门走去。
“你犯下不赦之罪,就想这么离开吗?”黄飞虎突然起身大声说到。
贾严稍稍停下了脚步,不动声色的言到“王母的玉簪你应该早就还回去了吧!”
黄飞虎闻言,知道即使是他、黄龙禅师和吕洞宾三人合力,也难擒住贾严,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大人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回廊之上消失不见了。
“师父,要不要我去收服他”张冲眯缝着小眼睛问吕洞宾。
吕洞宾摇头叹气说到“由他去吧!你的性命,不值得与他同归于尽!”
黄龙禅师对吕洞宾说“洞宾啊!不如让我规劝贾严试一试。”
“若能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禅师了!”吕洞宾听过黄龙禅师讲经说法,十分清楚他嘴遁功夫的实力,或许有可能说服贾严。
罗康、林梓、诸葛云告别陈知宇和刘伶,启程前往天津西站。
“罗大哥,就算是把这雌雄双股剑打包成快递的样子,咱们恐怕也过不了安检吧!”在站前广场上,诸葛云打着雨伞,小声的对罗康说着。
“你放心吧!林梓已经帮我们弄好了,万无一失!”
情况也正如罗康所说,三个人都十分顺利的通过了安检。
“林妹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在候车大厅中,诸葛云问林梓。
林梓笑笑说“陈抟前辈把他五十年的修为渡给了我之后,我就试着按照《三清符咒》的图样画了一张祈雨符,没想到还真奏效了,你看,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不是于是,我又模仿书上的图例,画了一张化物符和雌雄剑放在了一起,这不就蒙混过关了嘛!”
“这雨是台风造成的好不好。”罗康笑着揭穿了林梓的小把戏,而后转身又对诸葛云说“你是什么时候改口叫我老婆妹妹的”
诸葛云愣了一下说到“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叫的吗?”
“看来是嵇康前辈给你的魄在作怪,这魄原来的主人恐怕不是个正经的家伙。”林梓掩面而笑说到。
“开往山西运城的g4279次列车开始检票,请旅客们到6号检票口检票。”
罗康、林梓、诸葛云听到了候车大厅的广播,便拿起行礼起身,排队通过检票口后,乘电梯来到了站台上。
看着在雨中疾驰而来的列车,罗康心中似乎有些忐忑,他转头又看着林梓和诸葛云的背影,似乎感觉不是那么清晰了。
“有得有失,我们到底会失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