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蜷着身子,被陈文抱进怀里,她什么话也不想说。
就这样被心爱的陈君抱着,雅子幸福地睡着了。
陈文这两天也累了,吻着雅子的额头,渐渐地,也睡着了。
日,星期六。
早晨6点半,雅子轻轻叫醒了陈文。
陈文睁开眼睛,微笑说道:“谢谢你,做了我的闹钟。”
雅子说:“一会你自己悄悄走,我不送你了,我怕自己会哭。”
陈文点头,起身穿衣服。
阁楼钥匙和山地车钥匙,留给了雅子。
洗漱一番,做了早餐,与西蒙尼大吃一顿。
上到二层半,陈文从阁楼里拿出自己的桶包和28寸行李箱。
下到二层时,陈文看了一眼谢家姐妹的房门,想了想,还是不敲了。
拎起箱子就下楼。
忽然,房门打开。
双胞胎姐妹同时跑了出来。
陈文回头一看,姐妹俩全都在哭。
他猜,哭得凶的那个是谢甜甜,哭得抽抽搭搭的那个是谢婷婷。
陈文左手摆了摆,笑着说道:“再见!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说完,拎着箱子,下楼了。
时间已经接近7点半。
西蒙尼在院子外的马路边守着,陈文则躲在别墅门内等消息。
没多久,西蒙尼跑回别墅,敲门喊:“陈先生,你的朋友来了。”
陈文拉开门,走出别墅,顾不上回头看这幢给他留下许多美好记忆的房子,走向了马路边。
伊莲娜霍莱亲自驾车,是那台她和陈文开去瑞士的旅行车。
行李箱扔进后排,陈文也钻进后排,西蒙尼坐副驾驶。
戴着蛤蟆镜的霍莱一言不发,一脚油门,来到了凡尔赛警局。
仍然是昨天那位帅气且带有正义感的实习男警员,他拿出表格,为陈文完成了连续第二天的签到打卡。
一切正常,陈文没有引起法国警方的任何怀疑。
离开警局,回到三厢车。
霍莱戴着蛤蟆镜,一头半长发扎了两个侧马尾,显得年轻活泼,不像26岁的人,更像正在读大学的女学生。
陈文问:“法国警方不会围追堵截我吧?”
霍莱笑了几下:“你不用紧张,放心跑吧,法国警方不会拦截你。但是呢,假如你老老实实留在法国,那么恐怕接下来很长时间,至少一年吧,你可能会出席许多次庭审。”
陈文问:“我一介小民,你们法国警方为什么跟我这样的人过不去?”
等红灯的时候,霍莱双手握着方向盘,半回头说道:“有些事,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昨晚我和雅凯达律师,还有博萨,我们聊了很多。一会你见到博萨,你们可以在路途中慢慢聊。
我真是感到很惭愧,博萨身为瑞士人,对法国很多事情的了解居然超过我。过去我只关注法国音乐界的事情,我以为博萨也是像我在这样孤陋寡闻的人,没想到博萨知道那么多事情。陈,亲爱的,你会和博萨成为一生的好朋友。”
霍莱的话,让陈文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红灯变绿灯,霍莱驾车重新起步。
陈文没有再多问,方才霍莱已经承认了,她知道的不如博萨多,那就一会跟博萨好好聊聊呗。
旅行车来到右岸的一家豪华大酒店,开进一处地下停车场,停在了一辆瑞士牌照的德国奔驰车旁边。
三人下车,西蒙尼帮陈文把行李箱拿下来,陈文自己拎桶包。
奔驰车的车门打开,前排两侧下来两个人,陈文一眼认出副驾驶那一侧的人正是班得瑞创始人彼得博萨。
陈文热情地与博萨拥抱。
博萨哈哈大笑:“伊莲娜把你的事情已经告诉给我了,陈,你了不起,做到了我一直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情!”
陈文说道:“谢谢你帮助我。”
博萨在陈文肩头打了一拳:“别废话耽误时间了,我们今天必须赶时间,路上有的是时间说话。”
陈文把自己三厢车的钥匙扔给霍莱:“我的车没时间处理,你帮我解决吧。”
霍莱凌空接住钥匙,笑着说道:“巴黎警方早晚会把它当做无主车处理掉的,这钥匙嘛,就当做你留给我的纪念品啦!”
陈文张望了一圈附近,有几辆车进出停车场,他微笑看着霍莱:“似乎这里不适合和你拥抱,也不可以吻别。”
霍莱点点头。
陈文看向博萨,招呼西蒙尼上车。
透过后排座的车窗,陈文看见霍莱用力抿着嘴,显然她在克制自己的情感。
陈文轻轻叹气,鬼知道附近哪个角落埋伏着法国记者的镜头,他和霍莱都不敢在公开场合造次。
博萨的跟班
打着发动机,奔驰车离开了停车场。
陈文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这两天告别了多位朋友,每一次都是有点小伤感。这会与临时恋人霍莱分别,也意味着他与霍莱的这段地下恋情宣告结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
奔驰车离开巴黎,向东进入塞纳马恩省,再一路朝着东南穿州过府,奔着瑞士去了。
走的路线,就是此前霍莱带着陈文去瑞士走过的路,听博萨介绍完行程,陈文心里又有点小伤感了。
驾车的司机是博萨的心腹,这人懂德语和法语。幸亏有这么个翻译,否则博萨和陈文都没法愉快畅聊。
博萨扭头看了一眼陈文,哈哈大笑。
陈文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我跟伊莲娜分别,难受死了!”
博萨说:“你知道你这次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吗?”
陈文说:“两个持枪劫匪袭击我,我拿菜刀斩断其中一人的右手。另一个劫匪被我的保镖电晕,在送往医院途中,逃跑时被警方击毙。巴黎警方认为我涉嫌故意伤害或防卫过当,打算起诉我。”
博萨说:“不不不,他们针对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国家。陈,你的国家被人讨厌了。”
陈文问:“我的国家又招谁惹谁了?”
博萨笑着说开了故事,陈文听得叹为观止,他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一次历史大事件里面被殃及的池鱼。
事情要从1986年说起。
1986年,华夏申请加入WTO(世贸组织),那次谈判跨时6年,结果在1991年谈崩了。这一次事件,被称为第一轮入世谈判。
谈崩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美国和西欧各国在忙着解体苏联,顾不上收拾华夏。
第二是美国在事实上把持着WTO,使得WTO的官员们对华夏方面百般刁难,核心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逼迫华夏承认改革开放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另一个是华夏的货币结算必须使用美刀。
从美国通过世贸组织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转嫁过来的两点刁难,华夏当局肯定不可能答应,这简直是从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上改变我们国家的性质。
第一轮入世谈判虽然谈崩了,但是它在事实上对华夏的很多经济层面的事情起到了巨大影响,既有上层也有下层,说是推动也不为过。
博萨说:“陈,你们国家经济上太落后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很多制度上的问题。你们的股市前年才成立,而且是关起门自己玩,与国际上没有形成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