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丁润忽然盯着祖安:“只不过我很怀疑你有那么多钱没,你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只能要现银,别提让我去哪儿哪儿找你藏的什么东西,我可不想到时候一个陷阱等着我。”
显然他之前应该吃过类似的亏,所以如今变得相当谨慎。
“钱自然是有的,不过只能等会儿再给你,这样我可能还能多活一会儿。”祖安笑道。
丁润摇了摇头:“相信我,有时候活得久未必比得上能痛痛快快地死。”
祖安答道:“我还是宁愿活。”
“也罢,那我就先杀他们吧,最后一个再杀你。”丁润说完转向桑弘等人,“桑大人,得罪了。”
说完刀光一闪一股刀气直接往两人劈来。
就在这时,忽然桑弘动了,拿起手上的铁链迎了上去,和对方的长刀相接,摩擦出一串火花。
尽管如此,四散的刀气还是将马车劈得四分五裂,一堆人跌了出来。
“你身上的禁制解除了?”丁润手杵着长刀,依然仿佛从来没出鞘的样子。
桑弘望着倒在一旁的黄灰红叹了一口气:“还要感谢黄统领临死前解开了我身上的禁制。”
丁润这才想起来刚刚黄灰红临死前似乎伸手朝着马车方向,当时还以为他是想抓什么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解除他的禁制。
“那看来刚刚你故意和我东拉西扯说那么多,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彻底恢复了?”他不禁望向一旁的祖安,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给耍了。
桑弘也望向了祖安,眼中多了几丝欣赏之色:“没想到你竟然猜到了,你反应之快连我都佩服不已。”
要知道黄灰红临死之前之来得及解掉他一个人的禁制,按理说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我也只是瞎猜的,运气比较好而已,”祖安微微一笑,然后望向一旁的丁润,“不过我们的委托依然有效,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是难逃一死,你去帮我杀了那个幕后主使。”
丁润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明,怎样都不吃亏。”
桑迁一脸欣喜,急忙叫道:“爹,快给我解开禁制啊。”
谁知道桑弘并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另一旁的丁润。
一旁的祖安哼了一声:“你傻啊,他们那个层次的交手你凑上去也是送,而且你爹现在被对方气机锁定,显然不敢分神,你还在旁边不停地大呼小叫。”
桑迁一愣,这才明白过来,不过被他这番数落,心中依然暗怒:哼,等我爹解决了丁润过后,看我不把你剥皮抽筋,方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来自桑迁的愤怒值792!
祖安懒得管他,现在注意力全在场中两人身上。
丁润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望着桑弘说道:“久闻桑大人是八品高手,今天倒是要领教一下了。”
桑弘沉声道:“你在业界很有名,听说曾经也有八品修行者死在你手里,想来八品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再怎么也是八品,比一般目标要难杀许多,回去后要跟雇主说加钱了。”丁润话音刚落,长刀便已出鞘。
速度之快让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刀的轨迹,只能感受到一抹寒光掠过。
桑弘早已全神戒备,挥舞着手上断开的镣铐迎了上去,这些绣衣使者用来囚人的镣铐都是玄铁打造,用来当兵器还相当不错。
两人交叉而过,互换了一下位置,这次丁润的刀并没有再次收回刀鞘中,方才让一旁的祖安等人一窥全貌。
比起正常的刀来说,他这把刀身狭长无比,更像前世日本的倭刀,甚至比倭刀还要长。
明明上面应该是雪白一片,但似乎隐隐能见到一抹淡淡的暗红之色。
那暗红色并非在刀身的表面,身为一个刀客,不可能不将自己的武器擦拭干净。
所以那抹暗红之色应该是已经浸入了刀身,与刀身合为一体了。
在联系到他的职业,那浓得化不开的暗红之色是什么,显然就不言而喻了。
尽管隔了一段距离,但刀身上传来的杀气还是让人通体生寒,甚至肌肤上都能感受到一股细细密密的针刺之感。
祖安神情凝重,这家伙已经将杀气化作实质了,浓郁到这个程度的杀气,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能养出来。
一旁的桑迁也脸色难看,他毕竟也算是个高手,此时已经注意到父亲胸前的衣襟有一两寸左右的切口,虽然没有真正伤到什么,但就刚刚那一瞬间的接触,显然父亲还是落入了下风。
“阁下好快的刀。”桑弘死死盯着对面的丁润,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并不需要去看,就知道衣服上的情况。
丁润咧嘴一笑:“我们吃这行饭的,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刀不快怎么行。反倒是桑大人你们这种养尊处优,平日里动手次数太少,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那也未必。”桑弘哼了一声,生死相搏他也不愿弱了气势,只见他双手抓住两边链条,一股火焰陡然生气,很快火焰便将链条烧得通红。
然后挥舞着双手的“火鞭”往对方抽了过去,碰上他须发皆张,整个人显得有一种莫名的威势。
桑迁紧紧地捏着拳头,不停地替父亲加油。
祖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桑弘全力出手,以前在临川郡,他是一把手,平日里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很多时候稍微安排一下,就有无数的棋子帮他实现目的。
现在到了生死一线之际,众人方才想起他也是个八品强者。
“原来他是火系修行者。”祖安心想这实在不符合桑弘的性子,要知道他素来沉稳安静,谋定而后动,和大部分火系修行者的暴躁性格截然不同。
不过转念一想,桑迁也是火系,他们父子觉醒同一种元素,修炼相近的功法再正常不过。
唯一不解的是他们都是火系,干嘛非要找水系的郑旦当桑家媳妇,这不是摆明了水火不容么。
此时场中到处都是桑弘那火红的鞭影,好几次都差点抽中了丁润,却被他险之又险地避过。
终于有一次避无可避,他举起刀格挡,砰的一声,直接倒飞数丈的距离。
桑弘没有继续攻击,刚刚那般狂风骤雨地攻击都没有奈何得了他,再那样攻击也是白白浪费元气而已。
“你的攻击完了,该我了吧。”丁润笑了笑,举起长刀在身前,然后用手指轻轻弹了刀身一下。
声音清脆悦耳,很显然这是一把好刀。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弹刀的目的是什么,炫耀自己刀好么?
唯有桑弘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往旁边一闪,可还是晚了片刻,胳膊上一团血雾爆开,上面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若非他闪避及时,恐怕整条手臂都要被直接斩断。
无形刀气!
场中每个人都不是庸手,马上反应过来。
桑弘沉声道:“世人相传,加钱居士早年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世人都以为你弹剑作歌是自娱自乐,没想到这却是你的杀招!”
丁润微微一笑:“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没想到桑大人竟然这么了解丁某过往,既然如此,那就请桑大人好生品评一下我这首《弹剑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