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苦笑了一下,问道:“陈先生是智者,从某些事情来看,甚至差不多等于先知一般的存在,那在陈先生看来,苏维埃的出路在那里呢?
这么多人,总需要一条路走下去吧?”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种时候,满足大多数人的要求最好不过了。”
“满足大多数人的要求啊!”大帝苦笑道:“现在呼声最高的应该就是分开过自己的日子了吧?”
“该分开就分开,轻装上阵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陈华想了想,接着说道。
“在陈先生看来,苏维埃走到现在这种地步,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呵呵,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需要人反思和考虑的事情,其根本原因都是在于人心。”
“人心?”
“陈先生的意思是苏维埃不得人心吗?”
“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种政体是得人心的,毕竟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谁也没办法满足,许多事情不过都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整个世界都在变化,人心也在变化,政体自然也应该随着发展而改变修正。
而且,在我看来,不管什么政策都是需要人去执行的,所以,执政在人,而不是看什么政策。”
“陈先生的意思是说,帝制反而是最好的政体?”
“你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其实这从世界上的所有组织都能看出来,不管是一个家庭,一个公司,还是任何的团体,其实都是一人专制。
当然,现在这个时代说帝制不大好听,不过咱们可以披一件漂亮的衣服嘛。”
“陈先生言之有理。”大帝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说道:“既然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那就让动荡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清理掉一些苍蝇。”
陈华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他刚才可是随口把自己比做苍蝇来着。
“陈先生觉得不妥吗?
陈先生不是说过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吗?
不过是一些该死之人罢了,陈先生没必要为他们不舍。”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该死之人啊!”
陈华顿了一下,感叹说道:“人啊,都是从年少满腔热血走过来的,之所以最后会活成自己都讨厌的模样,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变故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你可以剥夺他们的财富和地位,至于生命这东西吧,还是给他们留着吧,以免弄得人人自危,从而阻力太大。”
“陈先生这样的智者居然会认为生命是最重要的,这让我很意外呐!”
“我生故我在,我存在,这世界上,一切才有意义,我如果不存在了,这世界,自然也就化为虚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华夏的道博大精深,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我记下了。”
大帝点了点头,笑道:“和陈先生聊天很愉快,也能学到许多东西,谢谢你的指点,不敢向你保证什么,毕竟以后的事情怎样发展我也没有把握,希望一切如愿吧。”
“不敢说指点,人生也没有准确的定义,更别说未来的国运了,希望一切如更多人的愿望吧。”陈华笑道。
如愿自然是不可能如愿的,三天后,陈华被驱逐出境,所有财产被没收,同时被驱逐出境的还有谢钦。
火车上,谢钦看着陈华苦笑不已,“那啥,你不用担心东北,我们那帮人基本上都被收拾了,我们能顺利离开,还是我朋友拼命担保的结果。”
陈华靠在包间的枕头上蹭了蹭,笑道:“我担心什么,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其实很不错了,毕竟许多物资都转运回了华夏,反正我不吃亏。”
“也是,你倒是不吃亏,我们可是血本无归了。”谢钦有些郁闷的说道。
“算不上血本无归啊!”陈华笑道:“虽然那几百亿被没收了,可是漂亮国那边还有几百亿美元的股票,让大家过上优渥的日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以后利润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钦皱眉想了想,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也在你的预料中?”
“你猜呢?”
“不猜,算了,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不过能全身而退也还不错,总比那些蹲监狱的家伙好太多了,放心吧,收尾的事情,我这边帮你搞定,总之不会让人找你麻烦就是了。”
“那就谢谢你了,那你这边也可以放心,该是你们的一分也少不了。”
这趟北都之行,陈华虽然血本无归,可是华夏的收获却很大,陈华打算去北平撒泼打滚一番,也得要点好处出来,多少补偿谢钦他们一些。
生意的合作伙伴嘛,总不能太过亏待了人家。
就在陈华和谢钦回到东北的时候,苏维埃各地纷纷宣布独立,供应链的断裂让老毛子许多地方纷纷出现了缺粮的境况。
华海银行却开始大规模的出售粮食,虽然只是最难吃的玉米面和红薯藤干,不过用卢布就能买到,那怕没有钱,也可以领到最基础的供给。
总得来说,饿死人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陈华虽然是被驱逐出境,可是一回到东北,还是源源不断的组织各种农产品北上,算是和大帝之间彼此的默契吧。
三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大帝让谢钦转交过来一份文书,末尾写道:“弱水为界,世代交好!”八个大字。
陈华站在码头久久无言。
“你在想什么?”程雯语气悠悠的问道。
“你猜?”
“我能猜的到吗?”程雯语气酸酸的说道:“你要是看着东方,那我倒是能猜到一二,你看着西北,我那知道你想着那个洋妞!”
陈华砸吧了一下嘴,说道:“程雯,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如果我现在说,让你带着陈程和我回山城,你愿意吗?”
程雯眼睛一亮,随后皱眉问道:“那你能和扶桑那边彻底做过个了断吗?”
“很难啊,两个儿子呐!”
“儿子老娘认了,我说的是那两个女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