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橘良就又在子公司里的诸位公司高层的注视下,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
橘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根据上一季度的总体情况来看,针对珠宝行业的投入,可以进一步增加了”
伊豆,瓦屋旅馆。
白兰地原本正并不怎么愉悦地笑着逼问柯南那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小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
就在东京的西奥多艾凡陷入慌乱和担忧的同时,白兰地也听到了响彻于他耳畔清脆又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完成了?
白兰地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醒心下先是一怔,旋即他便有些欣喜,这样的话,艾凡应该就可以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之后,艾凡就可以尽情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白兰地对于西奥多艾凡的以后,并没有很明确的规划或者说是想法。
就像很多年前,他尊重执意加入实验组一呆就拽不出来的西奥多艾凡一样。
白兰地如今也不会对自己弟弟的未来,指手画脚或者是横加干涉。
西奥多艾凡虽然是他的弟弟,但在此基础上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早就独立了的成年人。
没错,他弟弟早就不是需要依赖着他的小孩子了。
白兰地每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怅然和遗憾感。
白兰地就像是每一个看护着小孩子,一点点地长大成人的家长一样。
虽然明明知道无论是哪一个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毫无保留的孩子都将渐渐独立,无论从心理、情感还是物质上都会逐渐地摆脱对年长者的依赖......
白兰地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偶尔想起来小时候傻乎乎地小孩子也还是会有一种如果他一直不长大就好了的奇怪想法。
虽然说西奥多艾凡的形态都被固定成了不会再衰老的模样?
但是白兰地却是一天比一天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正在从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的孩子,褪变成一个独立于自己之外的成年个体了。
尤其是在西奥多艾凡临死之前的那段时间里。
在白兰地面前,西奥多艾凡从来不吝啬笑脸。
但是无论与弟弟多么亲近地聊着同组织其他人永远不会谈及的日常琐事,或者是其他的喃语。
白兰地总是觉得他其实离西奥多艾凡很远。
他和西奥多艾凡真的不愧是兄弟,明明两个人都看似毫无保留地热枕地在意和亲近着彼此。
然而他们内里对自己的异样,却都是拿出了严防死守态度。
不愿意让自己的兄长或者是弟弟,从中窥查中半分端倪。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西奥多艾凡只要询问白兰地,他就会得知这些年白兰地的经历。
但艾凡却还是选择了要大费周章地前去拜访钟长庚的原因。
比起在聊起自己近况时,永远不知道说的话里掺杂了几分真几分假的白兰地,西奥多艾凡更想要去真实地了解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所错过的白兰地。
西奥多艾凡,对自己缺席了的兄长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在意极了。
无论是总是背着西奥多艾凡酣畅淋漓地受伤的白兰地,还是在地下研究室里经受着似乎日复一日但又每天不尽相同的痛苦的西奥多艾凡
他们总是只愿意叫彼此,看见他们想让对方知道的东西。
明明对对方无比在意,但无论是谁都永远不可能坦诚。
白兰地在柯南瑟瑟发抖地偷看下,不由自主地上扬着嘴角。
他的弟弟啊......
某种程度上还真是和他一模一样。
京都,跨海大桥上。
”所以说,你弟弟之前没赶回来和你一起庆祝生日......”
易容成清水纪子的贝尔摩德听完了橘凉介象征性地修饰了一下的事情原委之后,她思索了一会就总结道。
“......是因为,他去和那个你很讨厌的小混混度假了是吗?“
”我想应该是吧。“
橘凉介臭着一张脸,他靠在跨海大桥边的栏杆上。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被白兰地一通电话搅得心烦意乱的警视正先生,却是没了从前那般轻松的心情,根本欣赏不来这宁静的美色了。
贝尔摩德悄悄凑近到了橘凉介的脸前,橘凉介下意识朝着旁边靠了靠,和年轻的小女孩拉开了一点距离,“怎么了吗?”
贝尔摩德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橘凉介的动作还是她根本就不介意。
她笑眯眯地撑着脸回答道,“警视正先生,你看起来好像在生气呀——”
橘凉介神色微怔了下,旋即他就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我只是在担心。”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难看的都快把“我在生气”四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的小警察。
贝尔摩德也只有在橘凉介和他讲述自己弟弟和一个糟心小混混关系密切的时候,她才能在这位一向克制又冷静的警视正先生的脸上看到这种有趣又可爱的表情了。
“哦?”
贝尔摩德也不戳破嘴硬的橘凉介,她十分配合地询问道,“那么——英明的警视正先生您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贝尔摩德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但是心情颇好的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缘由一样,洗耳恭听。
你担心他会带坏你弟弟。
在贝尔摩德这样想着的时候,橘凉介清朗耳朵声音正好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很担心他会带坏良良。”
橘凉介的回答不出意料的与被贝尔摩德的猜测,近乎完全一致。
贝尔摩德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哈哈哈!”
见橘凉介一脸困惑地侧脸看向她,贝尔摩德情不自禁地笑得更放肆了,“请不用在意我,我只是.....”
贝尔摩德停下了大笑,她脸上的笑意是如此鲜明又活泼。
女孩撑着脸,她笑吟吟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橘凉介。
年轻的警视正先生显然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欢笑,给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抱歉,我只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