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没错，我们应该铸造自己的金币！”
独眺的这个提议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拥有属于本民族的某样东西，几乎总是令人振奋。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铸造一些自己的银币，还有铜币！”
竖狼迟疑了一下：“金币还好说，至于银币、铜币……我们可没有银矿和铜矿。”
独眺说了句：“那就把白人的银币和铜币融掉，改成我们自己的！”
马哨笑道：“这不就是亏本生意了吗？要知道，铸币也是有成本的。这个问题上，我们的处理应该和对待历法一样，首先看重方便。”
“我们就将这里产出的黄金融成金锭或者金条，然后送到眠熊城，作为眠熊城的财政收入支配。”
独眺：“金锭虽然也能用，但多少有些不方便……我觉得，要不还是铸成金币吧，还可以在上面印上大酋长你的头像。”
马哨说：“不必，现在用白人铸造的金银币就行，反正都是金银。等到我们需要也有条件制作自己的货币了，多半会以纸币为主。”
“纸币？”独眺一愣，“我们不是一直都不收纸币吗？”
马哨缓缓说道：“我们只是不收现有的、美国人的纸币，那些美元钞票是私人银行发行的，防伪水平也大多堪忧，当然没什么价值。”
“但随着技术和社会制度的发展，纸币的设计会越来越成熟。它最终会变成国家发行和担保之物，并且具有出色的防伪功能。”
人们似懂非懂，不禁又生疑问：“可是……纸做的东西能有什么价值？”
马哨拿着一块黄金：“这块黄金难道就有‘价值’了吗？它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既不能治病，也不能教书育人。”
黄金当然是有实用价值的，而且很高，但那是在未来的工业社会。
对于当下的人类来说，黄金最主要的用途……大概也就是装逼了。
“黄金也没有价值，它的价值来源于人们的信任。而只要得到同样的信任，纸币也会具有和黄金相当的价值。”
“我其实在课堂上跟你们提到过，归根结底，社会真正的财富是‘生产力’，是我们拥有的生存空间、自然资源以及改造世界的力量，而不是金银或者任何形式的钱。”
“思考关于钱的问题时，唯独不能拘泥于钱本身，更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劳动的产生和交换……”
“比如我刚刚说的‘铸币的成本’，本质上是我们需要抽取人手和资源来从事这项工作，而这必然导致从事工农业的人手和资源减少，减少的这部分劳动产出就是所谓铸币成本的真正本体。”
马哨渐渐讲起课来，不厌其烦。
东谷伐木场逐渐完善起来，伐木和淘金的工作有序进行。
到八月份的时候，这里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定居点了，有围墙和一些木屋。
这支阿帕奇西进队，有整整三百人。
对于伐木和淘金而言，三百人显然有些多了。
于是在这里初步建设好之后，马哨就带着一百多人离开，向西南不远出发，目标自然是几十公里外的萨克拉门托。
几十公里的路程，他们骑着马，走了四天才走完。
主要是因为这里森林茂盛，没有什么好走的路，时而又有野兽出没，路上难免多些耽搁。
另外他们还携带着几车木材。
于是用了四天时间，马哨等人才来到了萨克拉门托。
或者说，未来的萨克拉门托市。
马哨前世自然没来过萨克拉门托，事实上他几乎没出过国，但他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在未来的萨克拉门托市之内。
因为如果让他在附近建一座城市，这里便是他的选择——河流在附近分成三道，延伸向东、西、南三个方向。
他相信历史上建立萨克拉门托的淘金者们应该也会做出和他相若的选择。
“我们就在这里建造新城。”马哨指着前方的一片空旷之地，说道。
人们随即在此搭建帐篷，卸下木材，开始修建新城，或者说新村。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除了东谷伐木场，这里的阿帕奇人也处在忙碌之中，而且更加忙碌。
毕竟东谷伐木场只是个伐木场，而这里即将修建的是一个正式的居住点，一座城市。
每天，除了在附近打猎、捕鱼以收集食物之外，众阿帕奇人就是修造房屋和围墙。
好在修建新城的材料十分充裕，特别是木材，伐木场隔几天就会送一批木材过来。
与充分的木材供应相比，人手反倒有些不足了，主要是因为专业的建筑工匠比较少，大多数人的施工效率并不高。
开始建城的几日后。
一群意外来客，造访了尚未成型的新城。
“大酋长，有一些陌生人出现在外面。”士兵过来通报道，“他们应该是附近某个氏族的人。”
“有多少人？”马哨正在屋子里写书，问道。
“大概二十人。”
马哨起身，叫上废话和几个卫兵，出了修建中的新城。
出城不久，他们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大约二十个人。
这二十个人都骑着马，留着长发，很多都赤裸上身，露出黄色的皮肤，显然也是印第安人。
“应该是迈杜人，也可能不是。”废话说道，“迈杜人之间差异挺大，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些共同点……”
双方靠近之后，对面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耳朵甚大——马哨大概能猜到他的名字。
“我们是附近的迈杜人，我叫大耳，是野鸭氏族的酋长。”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名字正是马哨猜到的。
“你们……似乎是外来者？”他又说道。
废话充当了双方的翻译，将这些话翻译成阿帕奇语，告知马哨。
虽然他经常说废话，但作为一个翻译还算称职，至少马哨觉得他翻译的长度和大耳说的差不多。
马哨说道：“是的，我们来自东方，是阿帕奇人。”
“阿帕奇人？”大耳愣了一下，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马哨。
“难道你是……天空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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