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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这番话极有道理,也是实情。而对王熙凤而言,她也不想与探春她们搅和在一起,她觉得和她们搅和在一起,还不如她在这里守株待兔、独占专房,而且李桂的话里话外还透露着对她的重视与重用。
因此听了李桂的话,再这么一想,她心里竟变得高兴了起来。
但是这么去也匆匆她毕竟是不喜欢,随后忍不住念叨道:“老爷说的是,那我就留在这里了。你何时回去?唉,这么来去匆匆的,兴儿也才和你熟识呢,也不知下趟来,还能不能认识你这个爹。”
王熙凤这么一说,李桂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于是笑道:“皇上这次只是让我回去,却没有让我即刻起身,我不妨多住两天。”
王熙凤闻言一下笑了。
而在这期间妙玉一直住在李府里,这期间她并没有主动去找李桂,王熙凤玉钏对她的态度让她不好意思进入李府的后宅,当然即使进去了,平时她也找不到。
当然她也不着急,她清楚破除海禁的时机一到,李桂一定会给她说的。
中午吃过之后,闲来无事,妙玉正想小寝一下,而才刚刚躺下,春杏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张小姐,老爷在中堂等你。”
“难道是因为海禁的事?”
向雍元帝建议开海禁的时机,李桂认为应该在士绅因摊丁入亩之事沸腾之时!
实际上因为来自后世,熟知那段历史,李桂知道雍元帝在那段时间所受到的压力是相当大的,天下士绅虽然迫于皇权的压力,被迫接受了摊丁入亩这个政策,但背后却是议论纷纷,也有人煽风点火,最后雍元帝落了个刻薄寡恩,抄家皇帝的名声,甚至有人为了搞掉他,传出了他登基不正的谣言。
而雍元帝后来在勃然大怒之余也怅然而叹,称
自己是孤君。
而在那时候提出开海禁,让天下士绅,最少是一部分士绅有银子赚,那就能减轻些士绅舆论的压力,最起码也可以转移下注意力,李桂认为那时雍元帝极有可能同意!
而现在时机显然未到……李桂本以为他会在京师里呆上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是很长时间,但没想到会如此来去匆匆……
如此妙玉的去留就成了问题。
而在他眼里妙玉回去也可以,不回去也行。他有感觉,以后的事情雍元帝一定会给他密折。当然妙玉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坏处。
妙玉到来之后,李桂分析了一下情况,然后直言妙玉可留也可不留。
对于李桂对时机的分析,妙玉在感到李桂敏锐的同时,更是深表赞同!
而至于去留,妙玉当然不会留在这里看王熙凤的冷眼!
随后的两天里,李桂并没有外出,而是真的呆在了府里……但是在两天后的早上,秦无伤突然上门,带来了雍元帝的口谕,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李桂知道雍元帝的急躁性子的……本来他还想着去单聘仁那里去看一看,再把俞图、赵沐阳喊来喝个道别酒之类的……
但是他没想到雍元帝会这么急!他只好回答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动身。
而听了秦无伤的传话后,雍元帝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站立在身侧的和亲王、安亲王说道:“沉迷闺阁,搁于妇人,必然误事,大者甚至误国,汝等要谨记。”
几乎和上次一样,傍晚时分李桂来到了鸡鸣驿,只不过和上次相比,此时李桂的心情要舒缓了许多。
如此沿驿道而行,一路上倒也平安。而在近二十天的归程中,李桂几乎天天都在琢磨摊丁入亩这事。
这倒不是李桂做事认真细致,而是他必须认真细致,试想一下,如果土地测定不准确,到后来核定的每亩应该收取的赋税平摊到每个人身上,比现在按人头计算的还高,那他李桂就丢丑丢在天下人面前了!
当然好好的事情办成了笑话,雍元帝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稍微一想都不会!
所以一路想来,李桂认为如何把士绅们隐藏的土地挖出来是关键!
虽然已经对土地的漏报、瞒报做了规定,处罚也极为严厉,但李桂清楚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法律、法规都会被践踏的,特别是开始的时候。
而且这当中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即使建立了普查队伍,但普查队伍不可能去丈量每一块土地,要是这样,这摊丁入亩的第一阶段就不知何时能完。
而据他所知,实际上后世即使施行了摊丁入亩,也有很多土地被隐藏了起来。
至于李桂他现在不求精确到分毫,但求大致能过的去,而至于过得去过不去测试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上面所说的方法,当田产总数出来的时候,按照田产总数与往年税收总数核算每亩的税收数,如果这个数字大于按人头计算的赋税数,那就一定出问题了。
实际上李桂认为这个人数字要远远小于按人头计算的赋税数。
而就在李桂来金陵的第二天,秦无器一行人感到了金陵,到了金陵之后秦无器一行人便直奔金陵府衙,然后让衙役传话,让探春于秦可卿接旨。
而在衙役进去传话的时候,探春、秦可卿正在后宅里引逗着愁让人、苦儿、运儿三个小家伙。
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探春的大肚,也可能秦可卿知书达礼,也有可能是以前就是熟人都缘故,自从搬过来以后,秦可卿与探春、晴雯相处的很是融洽。
”估计再过两三个月运儿就会走了,你看现在比以前硬强多了。”拍手引逗中,晴雯笑道。
而晴雯话音刚落,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小婵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夫人,秦小姐,圣旨来了,让你俩去接旨。”
而对于探春和秦可卿来讲,她们不是没接过圣旨,荣宁二府鼎盛之时,她们就经常会接泰宁帝赏赐的圣旨,但那时她们都不是只不过是陪衬或者硕陪跪而已。
像这样作为住事人的,她们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