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只懒懒地贴在严冰胳膊上,边蹭边闻着那淡淡的香味儿道:“婶婶想家了不?”
严冰愣了愣道:“你这娃儿真是的,让我静心住下的是你,我好不容易静心住下了,也挺享受这难得不操心的日子,你又来撩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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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西笑道:“这几日,因为外面的事,我得了些进益,或者可以试试,让婶婶能早点回去。”
严冰听了,直转过身抓了秦念西的手道:“阿念,你莫要勉强,婶婶是说,莫要因此伤了自己,你那功不急一时,你还小,婶婶不急,你慢慢治便是。”
秦念西听了却笑起来:“只听说病人巴不得早点好的,没见过婶婶这样的。婶婶莫不是见这院子漂亮,舍不得走了?只怕我那蒋家叔叔望眼欲穿呢!”
“小机灵鬼儿,婶婶就舍不得这满眼都是花儿的好享受,世人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这偷得半年,该是酬劳我前些年辛苦。”
秦念西拉了严冰起身道:“莫不如婶婶陪我去逛一回那樱花林子,晌午咱们只在那林子里的暖阁里用了午膳,也教教我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享受,如何?”
严冰哪有不肯,只两人才叫了婆子准备动身,观里又来了人请,秦念西却十分无奈地笑道:“婶婶等我一两日,必要把这闲偷了。我每日站在那竹林上面,望着那粉樱樱地一片,心里就痒痒。”
严冰有些心疼道:“那么多厉害的大夫都在这观里,怎的就离不了你,快去吧,婶婶等你便是,必要教了你这忙里偷闲的法子。”
秦念西也不多说,知道若来喊了她,必是等不得,只边疾步跨了出去便道:“最迟后日,必来找婶婶去赏樱。”
说着人已经翩然出了院子,严冰瞧着那轻盈得像根羽毛般飘走的影子,只瞠目结舌愣在原地。她也知道,这山中来的病人身份来历不简单,且情况紧急,却没想到,竟到了这份上。
又想着,这样的当口,那丫头还想着自己,心中又不禁一暖……
秦念西到得诊室,那中毒较轻的,太虚已经按照早先议定的法子给治了,那毒重些的,果然还是不成。
道云正守在那人身边,秦念西也不多话,二人经过前事已配合默契,秦念西只开始扎针。须臾功夫,那人便得了回转。秦念西和道云都诊了脉,如此,二人都已确定,胡先生配的那方子,若在施针之前用上,果是有作用的。
一时间,胡先生和太虚都过得来看了,众人又细细商议了,第二日晨间,便可为六皇子施针了。
秦念西今日连着救了三个人,虽得了那药的好处,到底还是有些累。商议妥当,便被杜嬷嬷半搀半扶着,回了清风院,自去用了午膳,又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回房里歇了个足足的午觉。
醒得来时,已经到了申时,起得床,洗漱了,遣人去喊了道恒,同他一道,又慢慢去前院,看了头天和今日治了伤的几个人,一一把了脉,竟都快要好起来了,那被她扎了几针救回来的护卫都能靠在床上,向她拱手致谢了。
秦念西和道恒出了院子,道恒叹道:“你这针法,果然神奇,可惜我竟学不得!”
秦念西笑道:“法师也真是的,你能做的更多事,我都做不了,那我不是要难过死?”
“你又打趣我,你这小丫头……”
两人一如往常那般轻松地走进了六皇子的院中,道云正在那里,听得有人进来,六皇子似乎眼皮微微动了动,秦念西也不多话,只上前把了脉,略想了想点头道:“明晨施针,应能无碍!”
六皇子虽昏昏然,却能感觉到,那有些微凉的手指搭在他脉上,若有似无地移动,更能迷糊听得到秦念西说话,下意识睁了睁眼,模模糊糊看见那女娃儿,又是道童一样的打扮,竟是她在给他搭脉?想着中毒之后,便想回这里,不知为什,总觉得只要能回得这山中,便死不了……
迷迷糊糊中,六皇子不知,生死不明时,心情却是如此放松,听了那女娃儿那貌似小大人般肯定的话语,想笑又觉得牵不动嘴角,边上应是有医术极强的道长,却无一人反驳她,若这死地,竟是如此轻松愉快,像小儿游戏一般,就是去走一遭,感觉似乎也不坏……
第二日晨间,秦念西依旧如常,用了两粒胡先生那瑶生丸,练完功,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神清气爽,秦念西去了六皇子院中。
此时,六皇子已经服过汤药。
见得秦念西入得院中,道云和道恒还有道昇便将他放进了浴桶之中。
道云便坐在一旁,一直搭着六皇子的脉息,观察着他的反应。
六皇子喝了那药下去,只觉一股暖流压下了心间那阵寒,只把那寒往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驱散了开去。
入了那药浴之后,竟觉得身子似乎全被打开了,那寒被那浴桶中温热的药水逐渐夺了去,只心尖尖上,背脊上,还有丝丝寒意,就在那里,怎么也不动。
突然又觉得那浴桶中的水,仿似冰水,浑身要发抖。
就在这时,六皇子感觉一直搭着自己脉的那只手重了重,随即又放下,然后就听得那个一直守着他的声音道:“可以了,要反噬了。”
六皇子听了这话,突然觉得,那冷也不怎么害怕了,那人竟清楚知道他身子的感觉,厉害非常。
两人架着六皇子起来,一人拿了柔软的干布裹了他擦干净,放到了床上,又细心替他穿上了亵裤,才对门外说了一声可以了。
紧接着,六皇子感觉有人往他头上扎了几针,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只见得竟是那小丫头站在他身前道:“殿下,等下我要为你施针,我问到哪里,你便轻轻动一动,其它时候,切不可乱动。”
说着顿了顿又道:“放心,不疼的,殿下坐好便是!”
六皇子心中虽觉有些离奇,但见得太虚等人俱在旁边,便知如此安排,必有缘由,但他此时已没有气力应答,只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