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道川没接话,只看着他,许芫桐又说道:“我虽不知这邪法到底要如何操作,但也明白,若要拔针又不伤人性命,便要先封住几个穴位,这几个穴位一定能让人拔针而不死。”
一屋子的人都强行耐下性子,听他接下来的话,“至于是哪几个穴位,我现在不知,不过我可以研究研究。”
军医倒是比较清醒,说道:“那就好,总比我们毫无头绪的好。”
秦道川问道:“大概要多久?你觉得他撑得住吗?”
许芫桐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秦东,说道:“说句实话,我觉得就算拔了针,他也恢复不了多少,何况他手脚筋都断了。”话刚说完,就觉得后背发寒,意识到屋里的人可能没他这么轻松,便解释道:“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秦道川,我能将他的筋接回来。”
秦道川激动地说道:“那还不快动手。”
许芫桐望着他,说道:“还是这样急燥,要等他恢复了意识才能接,不然接没接好都不知道。”
秦道川说道:“那就先拔针。”
许芫桐诉苦道:“我一路颠簸劳累,你也让我休息一晚,洗净身上的风尘,明日再静下心来研究吧。”
秦西这时说道:“世子的腿被石块伤了,许大夫可有良方?”
许芫桐说道:“那要看碎成什么样,若碎得太厉害,神仙也是没办法的。”
秦西说道:“那倒没有,只碎成了几块。”
许芫桐说道:“那固定好了应该可以行走如常,骨头养好至少半年以上,不过,像没伤过就是骗你的了。”
秦道川突然说了句,“若你能医好,便送你一个媳妇。”
许芫桐望着他,说道:“不必,我有媳妇。”秦道川愣了。
许芫桐见他的表情,却误会了,得意地说道:“我不但有了媳妇,儿子都有了。”
秦道川低了下头,实在为兰芷伤感,就没说话。
许芫桐却误会了,说道:“你自己儿女成群,怎么,我就不能?”
秦道川强颜道:“恭喜,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许芫桐说道:“说得好像我们有联系一样。”
秦道川终于恢复了正常,说道:“是我急燥了,你快去歇息吧。”
许芫桐却说道:“怎么,没有接风宴么?”
秦道川说道:“自然是有的。”
当晚,秦道川便写了信回去给若舒,将许芫桐已经回到北地并已有妻有儿的事告诉了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兰芷。
谁知兰芷得知后,面色如常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不成亲才奇怪呢?”若舒又劝她考虑考虑参玖,兰芷却依旧用老理由谢绝了,还特意跑去劝参玖娶妻,参玖也一如既往地回答她,自己只愿意等她。兰芷回来依旧没有告诉若舒实情,只说参玖也不喜欢拖累,不想成亲。若舒从来都不善长这些,再者身边的兰姨、兰莫姑姑和兰葶姑姑皆终生未嫁,便也由着她了。
如今青州的掌柜们早已都换了一茬,但规矩依旧,再者都是老掌柜们推举的,所以并未影响半分,还是一切如常,除了若舒手头越发宽裕。
杜若远也如兰芷一般的固执,顾氏一直未能生育依旧不肯纳妾,若舒得空就劝两句,事多也就忘了,最后也妥协了,觉得人各有志,自己也无谓枉做小人。
因秦道川不在京城,这年的祭祀老夫人依旧只在府内办了。但青州那边,忠漓主动请了缨,娴珂得知,闹着要去,若舒也有意放他们出去走走,尤其是忠漓,因为忠澜是不会再回来接手青州了,自己老了,总要有人接手才行,思来想去,身份依旧单纯的忠漓便成了最佳的人选,他身体不好,不能从军,按秦道川的意思,也不会让他从政,既如此,正好为她所用。
她早已经打好招呼,让卢三爷他们这些退隐后,都在青州养老的大掌柜们看看,忠漓是否能担此任。
娴珂实在太能闹腾,若舒头晕脑胀之后,终于答应了。娴珂目的达成,母亲的约法三章自然一一答应,按她的话说,莫说三章,十章都行。
出发那日,若舒送到府外,看着忠漓和娴珂骑着马,带着随从慢慢消失在拐角,对兰芷说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最小的儿女都长翅膀了。”
兰芷笑着回道:“怎么看夫人都还是如二八佳人一般,除添了些风韵之外,半点都没改变。”
若舒失笑道:“你这张嘴,只待在府里可惜了,应该去会馆说上一段。”
兰芷却接着说道:“若不是如此,将军为何要将你关在府里?”说完居然转身先离开了。
若舒扶着夏葱的手,边走边说道:“真是奴大欺主。”夏葱哪敢搭话,只作没听到。
忠漓这边刚出城,就看到一行十余人的女卫骑马候在那里,清一色的装扮,连马匹的颜色和装扮都是一模一样,煞是引人注目,心中一惊,转头望着娴珂说道:“八妹,你可是答应母亲的。”
娴珂赔笑道:“七哥,我是答应母亲绝不在京城里带着女卫招摇,如今出了京就不算违约。”
忠漓无奈地说道:“你不是答应我,都只带四名随从,轻车简从么?”
娴珂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七哥什么时候说过?”
忠漓回想了一下,母亲只是要娴珂不能生事,事事皆听他的,倒是没说不能带多少女卫?”
又看了一眼,排在那里十分扎眼的女卫,商量着说道:“八妹,只带四个即可,又不会有危险。”
娴珂却固执地说道:“七哥,你不答应,我就让她们先走好了,我俩依旧带着这几个走后面,你就不用难为了。”
忠漓叹了口气,说道:“也好,先离了京城再说,这里熟人多,实在不好看。”说完,拍马前行,只想速速离去。
娴珂呵呵笑了一阵,才对着整齐划一的女卫说道:“听令,出发!”自己一扬鞭,骑着红玉,疾行而去。
“是。”得令的女卫,两人一排,跟着娴珂身后,不紧不慢。
正好在城头巡视的杜若远望着娴珂远去的身影,嘴角上扬,一旁的副将见了,讨好地说道:“首领,这是秦大将军的公子和小姐,排行第七和第八,这排场,也就只有长公主能比上一比了。”
杜若远笑着说道:“她可比长公主活得恣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