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妃不可置信道:“不是臣妾杀的她,凭什么要臣妾给她赔命?”
“若不是她自己心狠手辣,也不会有这一劫?”
“就凭她是您的亲表妹,便可让臣妾赔命?”
“臣妾不服!”韩妃大声说道。
萧珝抬起眸子,淡淡说道:“朕不介意和你翻旧账!”
“朕给过你机会。”
韩妃这会真是如遭雷击了。
枉她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韩妃被拖了下去。
萧珝捏了捏眉心。
韩妃迁入静安苑的当晚,就上吊自尽了。
第二日,季研只略略唏嘘了下。
她又想起从前的丽妃,和如今的韩妃,都曾在宫里头得宠好几年,如今也不过是成了死人。
以后,除非必要,她也不会再轻易动手了。
萧珝这人,看重自己的子嗣,但凡生育了皇子公主的,他都会善待些。
但他眼里,也真是揉不得沙子,那些做了错事害人的,只要被他查出,以后恩宠可是真会断了。
像惠荣华,邵才人何淑容容德妃林昭仪都是如此。
她要保持在萧珝心中的好印象,以后就算他有了更年轻漂亮的妃嫔,也不会厌弃她这个“糟糠之妻”。
叶才人的事被压了下来。
宫人们眼见韩妃都成一缕幽魂,也更不敢再传什么了。
这次事件,一下子折了两个妃位,一个怀有子嗣的才人。
算是牵连甚广。
才刚过了年节,七公主的满月宴,办的虽隆重,但因着连死了三个妃嫔,到底少了几分喜气。
季研本还想再多坐几日月子,但太后估计这几日也要回来了,她还是要准备准备。
太后前些年都住在贵山,年节时都不曾回来,萧珝时常派人去探望。如今,太后在贵山不过一年,若没有陈宁宁这事,估计也要一两年不回宫。
她料的没错,太后收到了宫中的消息,知道自己的侄女香消玉殒后,还是没坐住,一路舟车劳顿的赶回来了。
没几天,太后的车驾午时就到了宫门口。
季研带着众妃嫔和萧珝一起在那等着。
她又想起那年,她还是个小妃嫔时,也是在这里等着太后归来。
如今,她已经是有三个儿女的皇后了。
车架上的厚皮毛帘子被掀开,季研与萧珝上前,季研将太后扶了下来。
她请罪是要请罪,但这天寒地冻的,她还是不在这跪了。
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在外面折她的面子。
太后都没看那边屈膝行礼的妃嫔一眼,季研恭敬的扶着她上了宫里头的轿子。
季研看了眼众妃嫔,淡淡说道:“都回吧。”
她再面向太后后,脸上还是流露出些许忐忑的表情。
容德妃心想,这皇后的位置还真不好坐。
宁妃也不过是个妃嫔而已,生前还害了人,但谁让她死了,还是太后的亲侄女。
皇后怕是要吃些挂落。
然后她就看到皇上安慰似的拉住了皇后的手,还一同坐上了御撵。
得!她瞎担心个鬼,皇后可是有底气的。
寿康宫里温暖如春,季研这几日早就命人收拾好了。
一进殿内,太后刚刚坐下,季研就跪在她面前。
一脸诚恳的说道:“让宁才人死于叶氏之手,是臣妾失职,请母后责罚。”
太后神色淡淡的,半响她都没说话。
季研知道太后这还是有些迁怒于她。
她心里撇嘴,纵使她也在这事中出了一份力,但宁才人害人在先。
若她不害叶氏子嗣,还想嫁祸于她,她也不会从妃位降到才人。
她跪着,面上的表情一脸痛惜悔恨又诚挚。
萧珝本不想管,因他知道母后向来睿智清醒有分寸。
这会见母后要拿皇后撒气,心下也有些许不舒服。
难不成陈氏的女子因着自己做了错事被报复害死,还要怨皇后么?
“母后,陈氏害人再先,被韩氏设计,叶氏报复发狂杀人,这谁能料到?纵是皇后,也断没有为一个犯错妃嫔的死负责的道理。”
萧珝尽量和缓。
季研将头埋低,声音更诚恳的说道:“是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宁才人没了,母后难受也是难免的。”
太后看着这两人,面色淡淡的道:“皇后起吧。”
季研也不想跪,但还是要表示一下态度,“是臣妾管制后宫不利,该受些罚。”
但萧珝直接将她给扶起来了。
季研心一横,就顺理成章的起身了。
太后说道:“将九皇子十皇子给哀家抱来。”
“哀家这也无事,皇后回吧。”
季研心里巴不得赶紧走,只面色还是难看了下,然后垂头福身道:“那臣妾先回了。”
季研走后,萧珝说道:“母后,此事与皇后无关。”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走时,宁宁还好好的,哀家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萧珝沉默不语。
“哀家也相信皇后,才去了贵山,谁成想,不到一年,她就没了。”
萧珝不知道说什么。
陈宁宁还是表妹时,她能伺候太后,让太后高兴,他还是挺喜欢她的,像是妹妹一样。
但她进宫后,成了他的妃嫔,她的种种作为,让他实在是喜欢不来。
如今她死了,也是自己做的孽。
惋惜是有点,但还真不如何伤心。
萧珝只能静坐着陪着太后。
没一会,两个皇子就被带过来了。
十皇子不过一岁,腿是长短腿,但看得出来,养的极好,也白白胖胖的。
季研自是不会苛待这两个孩子,伺候两个皇子的宫人也被她敲打了一遍。
太后看到两个孩子,心里还好受了些。
萧珝又说了不少劝慰的话语。
没一会,安王也进了宫,太后的心情更不错了。
母子三人用了膳,膳后,太后说道:“哀家准备把这两个孩子带去贵山,等到该进学时再送回来。”
萧珝没多想就答应了。
太后一人在贵山,虽清闲,但日子也寡淡,有了两个孩子陪伴,也不错。
重华宫里,季研正抱着七公主,听说安王也进宫了,太后母子三人在一起用膳。
这是吃团圆饭呢。
她不过一笑。
她好歹也是太后正经的儿媳妇,如今这样,是把她给排除在外,当外人了。
爱咋的咋的,她还不想在那卑躬屈膝!
自古以来婆婆和儿媳的关系就是难题。
她只要继续对太后恭敬就行了,让谁都挑不出错。
晚间,萧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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