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乾宫,萧珝用过午膳,问道:“今日可有妃嫔送东西前来?”
李德垂头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送来了补汤,宁婉仪送了些糕点,皇上可是要用些?”
萧珝淡声问道:“没别的?”
李德冒似不知皇上说的到底是什么,装傻道:“没了,皇上这是...”
萧珝定定看他一眼。
李德赶忙道:“明昭媛今日倒没送东西来。”
“可要奴才去问问怎么回事?”李德故意道。
萧珝轻哼一声,“不用。”
嘴上说着不用,后边倒是一直惦记着。
李德低头无声的笑了下,明昭媛真是好手段。
晚间,福宝刚将画送去御乾宫,就被李德呈到了萧珝跟前。
画摊开后李德也瞧了瞧,说道:“奴才瞧着明昭媛的画技独树一帜呢!这画上的莫不是皇上吧?”
萧珝看到那小小的紫衣公子和配字,神色莫名的笑了笑。
“天色还不晚,皇上可要去重华宫?”
萧珝眼神轻闪,“不去。”
这种感觉,还挺新奇,他还有些上瘾了。
重华宫里,孩子睡一觉醒来哭了一会,季研刚把人哄睡。
回到寝殿里,季研让奉竹吹灭了灯火,上了塌,倒是很快就睡过去了。
再一日请安,季研在凤仪宫是又被众人嘲讽了一顿。
季研脸皮厚,也不生气,怼的也不客气。
皇后倒是也不曾再说什么。
今日是七月一日,五品以上的还要去太后那请安。
太后也清楚后宫形势,对待季研倒是一如往昔,还问了五皇子的状况。
季研也都笑着答了。
末了太后又说道:“明昭媛若是有空,带着孩子到哀家这来,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五皇子了。”
季研笑道:“臣妾乐意之至呢!”
别的妃嫔心怀嫉妒的可不少,失宠了还有太后给护着,真是命好。
季研知道这是太后给她撑腰呢,估计还是永和大长公主的功劳。
看了眼宁婉仪,她面色淡淡的。
陆修仪说道:“四皇子一岁多了,也甚是乖巧,太后娘娘要是不嫌烦,臣妾也将四皇子送寿康宫来让太后娘娘看看。”
太后自是笑着应了,都是她的孙子,哪有不疼的道理。
皇后笑着说道:“说起来宁婉仪和韩嫔入宫已有
一年了,也没传出个好消息。”
韩嫔宁婉仪两人都羞红了脸。
宁婉仪红着脸笑道:“这事也急不来。”
太后淡淡一笑,“哀家盼着你们为皇上开枝散叶,不管是哪个,不管是生了皇子还是公主,哀家都重重有赏。”
太后这是表示一视同仁。
众人都笑意盈盈的应是。
七月里,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今年还热的格外早些。
重华宫里,季研的正殿和寝殿里面都是用了冰的。
孩子那里不能直接用冰,只能给他换了个算是阴凉的屋子。
将有棱有角的都包了起来,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大毯子,季研脱了鞋扶着他在上面走。
五皇子是边走边傻乐,嘴里“啊啊啊”的叫着。
房子再阴凉,季研陪他玩一会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将孩子交给奶娘,季研用过午膳,沐浴更衣后又睡了一觉。
醒来便看到依兰那张惆怅的小脸。
“你这是怎么了?”季研伸个懒腰。
依兰小脸担忧,“咱们重华宫是不是失宠了?”
季研斜靠着,头发披散,懒洋洋的说道:“急什么,你主子我都不急。”
依夏进来说道:“不怪她担心,是今日送来的夏季的布料实在是算不上好。”
季研起身梳洗好后去看了看送来的布料,颜色和花纹都老气的很,料子也略厚了些。
季研脸色沉了沉,之前还好好的,今天就敢糊弄她。
“把福宝叫来”。
福宝来了后,福身问道:“主子有事让奴才去办?”
“你去将这些料子送到御乾宫去。”
福宝领命而去。
“往日里主子可没少赏赐内侍省的奴才们,如今竟敢糊弄主子了。”依兰愤愤不平。
季研冷冷说道:“怕是有人指使。”
这些料子虽又老气又土,适合三四十多岁的人穿。
但也都是在从二品的规制上,她就算去闹,也没理。
她第一怀疑对象就是皇后,想暗地里打压她,她可不同意。
御乾宫里,李德看着福宝手上端着的衣料,问道:“福宝公公这是做什么?”
福宝笑道:“我们主子让奴才送来的。”
李德见状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这样吧,这次你自己进去吧!”
福宝笑着应是。
李德进去通报,听到重华宫的人求见,嘴角得意一笑。
没按捺住的可不是朕,朕这次可赢了,萧珝心情极好的说道:“让他进来。”
福宝进来就跪下道:“奴才叩见皇上。这是我们主子让奴才给皇上送来的。”
萧珝示意李德将东西拿来。
看了看衣料萧珝大概心中有数了,却还是道:“送给朕?朕又穿不了。你们主子可还说什么了?”
福宝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主子说她还是有些银子的,就算去宫外买,也能买到合心意的衣服。这内侍省以后就把她这一份省了吧,也算是给宫里省着银子了,反正送来的也穿不了。”
萧珝淡淡说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福宝扣了头后退下。
李德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这明昭媛也是大胆了,告状告的也是明明白白的。若是皇上真心厌烦了她,她这就是自寻死路呢!
萧珝也知道宫里头的奴才看碟下菜,跟风办事,想必那人是受了些委屈的。
“朕记得朕私库里还有些上好的纱衣,挑些颜色好的给明昭媛送去。”
李德应是,正准备去找,就又听到萧珝说道:“再给她送去一匹天蚕冰丝。”
顿了顿,萧珝笑着说道:“下午再去。”
李德应是。
福宝回了重华宫就将刚才的事说了,又道:“奴才自作主张的说了那些话,若是惹了皇上厌烦,奴才就罪该万死了。”
季研笑道:“你说的很好,我不觉得你有错,你也别在意。只以后自作主张时还是要想清楚些。”
福宝笑的眼又眯了起来。
季研等了一中午,用过午膳又睡了一觉,还没见萧珝又动静,心想不会是她给玩脱了吧。
明日是又要被那群人给嘲一顿。
想到这,手里的冰碗都不香了。
傍晚的晚霞布满天际也给宫殿群度了一层金红色的光,季研和冯嫔坐在葡萄架下纳凉。
李德姗姗来迟,季研嘴角勾起弧度又速速放下。
季研上前迎去,“稀客稀客呀,一阵子不见李公公,都有些生疏了。”
李德笑的如往常一般,“奴才可不敢当明昭媛的客。”
季研笑了笑,道:“公公此来何事?”
李德看着明昭媛明知故问,恭敬回道:“皇上让奴才给您送些东西来。”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