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既然出手,又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又岂会如此简单的就叫公输家化解?
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雷动九霄。
“另外,我秦家铸造神兵十八,悬挂于这高台之上。凡普天下百姓,不分内外,只要能斗刀,将我秦家宝刀斩断者,赠送黄金五千两。”秦小花此时一步步走上高台,意气风发的看着下面众人,眼睛里露出一抹神采:
“不过若是斗刀输了,却要将输掉的宝刀留下。”
不出意外的话,秦家崛起就在今朝,将会踩着整个公输家上位。
一边说着,秦小花拍手,就见有仆从上前,捧着各种形色各异的宝刀登临高台,将那一把把宝刀挂在那高台上。
秦小花的话,就像是一块块大石头,在人群中砸起了滔天巨浪。
秦家太过于自信了!不是一般的自信!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高台上的十八宝刀,眼神中露出一抹癫狂。
秦家对自己的神兵该有多么自信,才敢开出这般高的条件?
要不了三五日,这则消息就会传遍天下,惹得各路江湖豪客前来斗刀。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势必会哄传公输家不如秦家的消息。
杀人诛心,一击毙命。
公输家彻底成为了秦家的垫脚石。
除非公输家能拿出斩断秦家神兵的利器。
公输鹿面色铁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阴沉:“秦家小丫头何时有这般手段心机了?不知是那个老不死的在背后出主意,想要搅弄风雨。”
秦家施展的是阳谋,想要破解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难者:只要斩不断那神兵,公输家就一日抬不起头来。
易者,只要将那神兵斩断,秦家名声自然一落千丈,成为天下笑柄,这所有的布局都不攻自破。
可秦家蛰伏几十年,此时忽然拔刀亮剑,若是没有必胜把握,岂敢开出这般天价的条件?
岂敢如此招摇撞世?
要知道那可是五千两黄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速去给公输家总坛送信。另外,速传鲁妙子师兄,请他前来助阵,莫要在路上拖延耽搁了。”公输鹿眼神中满是阴沉。
有公输家弟子远去。
“大师,不好了!”有公输家弟子快步自门外走来:“大师,秦家兵器谱忽然撕毁契约,不肯为我公输家提供那高锰钢了。”
“什么?”公输鹿面色狂变。
高锰钢乃是公输家炼制神兵的重中之重的宝物,没有了高锰钢,该如何锻造神兵利器?
“砰!”公输鹿砸碎了身前屏风:“秦家欺人太甚。千万莫要叫我抓住机会,否则日后他纵使是跪着上门求我收购高锰钢,我也要考虑一番。我要叫他亏得血本无归。看来当年老夫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秦家的兵器谱内人山人海,一把把精心打造的利器不断被卖出,就连宝刀、神兵也卖出数把。
这江湖从来都不缺亡命之徒,也从来都不缺有钱的人。
秦家生意火爆,公输家门可罗雀。
同时有无数江湖人士持着自家的长刀登台比试,只听得一道道‘铿锵’声响,一把把长刀折戟沉沙,成为了那神兵威名下的垫脚石。
天师道
一道剑光划过,面色犹若金纸的吕纯阳显露身形,一步迈出快步来到了天师道大殿,然后双膝一软跪倒在雕塑下:“弟子吕纯阳,叩见掌教老祖。”
“纯阳,你气机不稳,三花散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后院传来一道声响,容颜依旧的张瑾自偏殿走出,看着跪倒在地的吕纯阳,眼睛里露出一抹动容。
吕纯阳绝对是天师道数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没有之一!
其天资之高,就算张瑾也无法媲美。
再加上近些年教祖张道陵复活,推演出了天师道正法,使得天师道蒸蒸日上,成为了可以左右天下兴衰的大势力,天师道越加规模庞大。
“弟子此次下山,遇见了一桩大恐怖。”吕纯阳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惧,将自家在山下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方才心有余悸的道:
“师傅,这世上当真有比天师、道祖还要恐怖的高手吗?弟子曾经面见过道祖,却觉得道祖已经一言法天地,乃是天地法则的化身。可那人周身金光万丈,一缕气机便是万千法则交织,隔着无尽时空将弟子重创。纵使是道祖、天师,怕也远远不及。”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恐怖的强者吗?”吕纯阳不敢置信。
仅凭一缕气机就重创自己,这是什么神仙强者?
“果然如此?”张瑾闻言瞳孔一缩。
“确实如此,弟子不敢有半分撒虚捣诈。”吕洞宾道。
“怪哉,区区一个李家的讼师,怎么会何那等存在惹上关系?”张瑾眼神里露出一抹不解。
迎着吕纯阳的目光,张瑾解释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天宫与地府?”
“弟子听过天宫与地府的名声,只是两百年前天宫与地府忽然一夜间销声匿迹,世上再无踪迹。”吕纯阳道。
“只是销声匿迹,但却依旧存在于天地间。神位永不毁灭,只要神位存在一日,天宫的传承就存在一日。”张瑾道:
“两百年前的发生了一场席卷了整个天下的大动乱,整个修炼界被席卷其中,当时修炼界有一尊巨无霸,凌驾于神魔之上,就连天宫地府也要见其退避三舍。”
“可惜,那巨无霸发生内乱,引发一场惊天动地,席卷整个天下的浩劫,就连天宫地府也不曾幸免,被卷了进去。”说到这里张瑾住口不言:
“你所见到的那尊存在,应该是冥冥中的祂。天宫尊称其为天帝,所有熔炼过神位的人,都曾在冥冥中见过其存在。”
张瑾当然也见过。
“不过天帝自太古至今朝一直在沉睡,怎么会与李家沾染因果?莫非是天宫卷土重来了?还是那毁灭于浩劫中的各家族之人又重新出现在世上了?”
张瑾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他想起了那个压制了一个时代的男子,将天下都踩在脚下。
错非其忽然神秘失踪,只怕整个天下依旧被那人牢牢的踩在脚下。
就算是张瑾如今修行了三百五十年,也依旧不敢想象当初那人修行到了何等境界。
就算是教祖、道祖,与那男子比起来,依旧是相差甚远,不可以道里计。
“他若还活着,三百多年的时光,必定修行至更深的境界,怕是已经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存在。也不会有教祖、诸子的复活,百家的复苏。只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的人说他已经死了,还有的人说他在某一处秘境闭关。”张瑾摇了摇头。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人的恐怖,绝不是众人可以匹敌的,即便是他如今身后有了教祖,乃至于道祖,也依旧心中没底。
“若是他会来,知晓当年之事,不知会惹出何等乱子。当今各大世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张瑾打了个哆嗦:“不敢多想!不敢多想!免得惹祸上身。长生神药即将耗尽,只怕那些老不死的又该做不住了。可是现在翟家、朱家的人已经不知所踪,又去哪寻找长生神药?”
徐州城内
李讼师府邸
伴随着一声惨叫传出,整个徐州城上空黑云密布。
一道道鬼哭狼嚎,天地间刮起道道阴风,天空中洁白的雪花不知何时鬼泣缭绕,化作了一片片黑色。
阴阳颠倒,昼夜转换。
无数修士、百姓的精气神,被那天地间的一缕缕气机抽取,融入了那黑夜的阴风之中。
“放肆!何方妖孽,胆敢在我人族肆虐?”袁老伯一声怒吼,周身风雷环绕,将整个兵器谱护持住,任凭天地间黑云满天,但却侵袭不得分毫。
此时城中武林人士俱都察觉到精气神的流逝,一个个面色狂变,眼睛里露出一抹惊惶。
“这是何等霸道手段?竟然强行夺取人的生机!”鉴冰面色骇然,周身慈悲之意流转,圣道领域投射而出,一刀劈出虚空荡漾起层层涟漪,可是却奈何不得那鬼怪分毫。
“这是何等厉鬼,竟然敢肆虐整个青州城?自从我人族诸位老祖出世,妖魔鬼怪被尽数镇压,谁敢在青州地界放肆?”场中众人一个个面色骇然,目光中充满了惊悚。
“放肆!”朱拂晓手中书卷忽然扔下,然后互声如惊雷一声呵斥,传遍冥冥中的青州城。
然后满天黑云收敛,黑色雪花犹若是褪色一般,转眼消失无踪。
刹那间整个徐州城再无异象,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没有人注意到朱拂晓的呵斥,大家都被外界的异象吸引,一个个看着那迎风怒吼的苍穹,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悚然。
“九子鬼母练成了!”朱拂晓感受着袖子里多了一串东西,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喜色。
将那东西拿出来,却是一个白色的项链。
只是项链上却挂着九个犹若白色羊脂玉般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