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加入驱魔司的情况特殊,非正常通过考核或者晋升,而是走了后门,并且是走了衡文帝的后门。
但在驱魔司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真相,就比如这守门的驱魔人只知道沈寻被陈太白欣赏,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所以进入驱魔司后,沈寻直奔的地方不是去测试资质,而是直接去领了青铜驱魔人的腰牌与制服。
从青铜驱魔人变为青铜驱魔人,名称上没什么变化,地位却天差地别。
看着黑色制服上绣着的繁密金纹,以及造型更加气派的腰牌,沈寻恍了恍神。
招待沈寻的驱魔人这时也变成了一名陌生的银牌驱魔人,他看向沈寻的目光中好奇多过不屑,整体表现还算温和,毕竟走后门的人一般都不太好惹。
沈寻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名银驱的微表情,不过他并不在意。
是啊,我是个弱鸡,我走后门,求求你一定要瞧不起我,要不然我会浑身不舒服的。
沈寻在心里自我开着玩笑,这时旁边的银驱突然开口问起了话。
“不知沈公子的灵根开窍达到什么程度了?”
沈寻愣了片刻,摇头苦笑:“属下修为低微,对修炼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感觉一向挺模糊的,最近也没测试过,所以不太清楚。”
银驱迟钝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算是被沈寻的一通胡言乱语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沈寻说话还算谦卑,这让这名银驱对沈寻的感观好上不少。
说实话接受了孙悟空的能力过后,沈寻确实没在意过自身的修为了,想来在庞大能量的滋养下,自己人类的修为应该也呈一种稳步上升的趋势,至少要比开窍了灵根的普通人增长得快很多。
银驱这时拿起手中册子,翻看了起来。
“沈公子,你被分配到了陈思陈银驱的手下,而陈银驱则受陈俊涛陈金驱所管理,换而言之,沈公子有事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找陈金驱禀报。”
陈思……陈银驱?
沈寻一愣,从地方驱魔堂过来的银驱来到驱魔司后,按照规定也应是青铜驱魔人。
陈思这次的后门走的比自己还要明显一些,毕竟外人可不知道她是郡主。
驱魔司占地面积很大,相当于绕着整个皇城建了一整圈,将皇城围了个密不透风,像是一座坚固的保护盾。
但来到里面沈寻才发现内部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宽敞许多。
就是不知道驱魔司内部是否设了某种防御阵法,要不然的话妖怪入侵进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人影。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顶部阁楼是护法的办公居住区,踏入每个入口再往里直行就是面积宽广的演武场。
跟着这名银驱的带领,沈寻终于来到了驱魔司东边的建筑,按道理来说,这里是陈太白的领地。
“上头发布了新的任务,需要地方的驱魔堂和驱魔司一同行动,这次是个大阵仗,但我们只负责长安城的区域,今天大部分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现在驱魔司内部并没有多少人。”
“什么任务?”沈寻边走边问道。
“在家家户户寻找戊寅月,戊申日,戊午时出生的女子,对了,年岁还要在二十五岁以下,说实话一找才知道,符合条件的还真没几个。”银驱笑道。
沈寻的表情有些诧异,这算是什么任务?
到了目的地之后,带路的驱魔人明显愣了一下,庭院里空空如也。
问了打杂的人才知道,陈思带着一群青铜驱魔人前去演武场了。
“估计出事了,陈银驱来的突然,手下应该有一群不服气的年轻人。”带路的银驱皱了皱眉,立即带着沈寻加快了速度。
沈寻一愣,紧跟在后面。
陈思的性格他了解,虽然是个郡主,但却从来不拿自己的身份说事,说实话陈思愿意走后门直接做银驱这件事倒是让沈寻有些意外,不太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来到面积宽广的演武场后,沈寻看到一伙人正聚集在那里围观着,中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穿上了黑底金纹,带着银色腰牌的陈思。
“放肆!小小铜驱竟敢以下犯上!”
带路的银驱怒斥一声,立即走了过去。
话音刚落,围成一圈的青铜驱魔人纷纷让开,陈思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疲惫,眼神却很倔强。
这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沈寻,嘴唇微张,神情突然涌现一丝淡淡的委屈,却又很快消失,她似乎不太愿意让沈寻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你眼中还有没有上司?”
带路的银驱站在了演武场中央,朝着陈思对面的青铜驱魔人呵斥道。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来岁,长得还算英俊,却一脸不服气的年轻人。
“属下只是不服,凭什么我等要经历为期半个月的严峻考核,才能进入驱魔司当一名青铜驱魔人。”他音色懒散地开口。
“这个小个子却能直接做银牌驱魔人,甚至没有经历过考核,难道就因为他有个做金牌驱魔人的哥哥?”
“倘若如此,家兄也是金牌驱魔人,同样是钻石驱魔人刘青云手下的金驱,宋元宋金驱,张银驱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
“这等不公平的事情被我们摊上,试问兄弟们谁服气?”
陈思没听那个青铜驱魔人说话,直接下了演武场的对战擂台朝沈寻这边走来。
没等沈寻开口,陈思立即凑上前,小声解释道:“是陈护法担心我做一名青铜驱魔人会被不公平对待,执行一些危险任务,所以才……”
“我不愿意,也拒绝了的,但拗不过他……”
陈思半昂起脑袋看向沈寻,脸色微微发白,好看的眸子中晶莹闪烁,她像是怕沈寻误会,所以说的语速很快,委屈的情绪穿梭在话语中。
沈寻的右手动了动,强忍着要摸她脸颊的欲望,他微微蹙眉,担忧道:“你今天怎么脸色那么差?”
陈思撇过脑袋,不看沈寻,眼眶却开始泛红:“昨天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今天又遇见了这件事……”
她喉咙起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都干裂起了皮。
“陈银驱,下了场,是不敢较量了吗?”
一道懒散的声音于陈思身后的演武场上响起。
沈寻朝陈思温和地笑了笑,用手指迅速揩去她眼眶中倔强得不肯流下来的眼泪,然后左手拉着她的胳膊,自己则上前一步。
“再说话,老子撕烂你的嘴!”
沈寻伸出食指,隔空戳着那人的脸颊,面色凶悍地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刚带路过来的银驱,他们盯着沈寻,露出一副错愕的神情。
陈思怔了怔,余光突然瞥到沈寻抓着自己胳膊的左手上,一枚金镯在剧烈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