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被胡渣男人单手提了过来,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
沈寻瞅了一眼黑泥,即便他是个普通人,也觉得那黑泥有问题,虽然自己目前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也许只是原主的洁癖在作怪,沈寻觉得脏罢了。
“一阶的妖怪呢,只能以原型示人,就像是刚刚的鱼妖,但它们力大无穷,体型庞大,还是很恐怖的。”
“二阶妖怪通常是半人半妖的模样,例如留下狐狸的尾巴,露出羊角,牛角,或是兔耳朵什么的,不过它们也能化为原型,实力不容小觑。”
“三阶妖怪就不一样了,他们能以正常人的面貌出现,想要辨别妖怪,只能使用一些法器,而且法器使用时也有限制,必须得妖怪受伤或者施展妖术的时候才能看到妖气,正常情况下,无论是凭借法器,还是凭借肉眼,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人是妖。”
“四阶的,再朝上我就不说了,和三阶特点一样,只是实力更加恐怖,而且它们会凝结幻境,俗称障眼法,一般人陷进去了走都走不出来。”
沈寻微微皱眉。
可以化为正常人形,那不就是刚刚的狼君吗?
这么说的话狼君是三阶或者三阶以上的妖怪吗?
想到这里沈寻一阵后怕,一阶的妖怪都这么恐怖了,如果狼君真要动真格,一百个自己也不够他杀的吧……
不过沈寻还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这位道长说正常情况下三阶的妖怪是不能被识别的,可自己不就识别出来了吗?
不仅如此,还能在脑海中感知到妖怪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沈寻越想越激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啊!
只是,感知距离是一回事,妖怪的具体方位却不清楚,就比如刚刚,沈寻只知道鱼妖在岸边,却不知道它在岸边的具体哪个位置。
看来这能力也不是万能的。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黄道祥,这是我徒弟,黄芽,跟我姓的。”
沈寻立即点头,拱手道:“小生沈寻,字允诺,雍州泾阳县人氏。”
读书人一般都是有字的,关系亲密可直接称呼字,而不喊大名。
“你徒弟好可爱,是男孩还是女孩?”沈寻笑着蹲下来捏了捏这孩子的脸蛋。
弹弹软软的,就是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太寒酸了。
令沈寻有些意外的是,黄道祥居然自动略过了沈寻的这句话,说着另一个话题。
“沈公子家在雍州吗?我们师徒俩正好要前往雍州的长安城,去觅得一个驱魔人的工作。”
雍州包含二十几个县,泾阳县就是其中之一,而长安县和万年县合称为长安城,是大衡京都,也是最繁荣昌盛的一个地方。
可沈寻却对黄道祥话语中的另一个地方感到了疑惑。
“黄道长您不就是驱魔人吗,怎么还要找个驱魔人的工作?”
黄道祥摇头笑笑:“沈公子想必苦读圣贤书,对这些并不了解,我们只是流浪街头的散驱罢了,驱魔司的那群人才是有编制的正宗驱魔人,是受皇帝管束的,他们提供住宿还有伙食,有妖怪出现,就去捉妖就行了。”
捉妖就行了……这几个字说的轻松,沈寻听得也轻松,可真要做起来,恐怕正常人活不过两集吧。
这是个苦差事。
“那小生可否与道长一同前往雍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沈寻抱拳问道。
“当然可以,沿着这片流域,一直朝着西边走就行,不过到了前方的县城,我需要去找一下在那里的远房亲戚,补充补充物资。”黄道祥说着掂了掂身后瘪瘪的行囊。
“师父你还有远房亲戚呢?”黄芽好奇地问道。
黄道祥微微抬眉:“怎么着,想当年你师父也是个和沈公子一样玉树临风的偏偏美少年,都是因为我放荡不羁爱自由啊。”
三人说说笑笑朝着前方走去。
路上闲聊中沈寻得到了越来越多和这个世界有关的信息。
闭门不出的读书人形象给了他很好的掩护。
之前提到的,这是大衡王朝,地域划分类似历史中的唐朝。
不过皇帝却不是李氏一族。
除此之外沈寻还听到了一个传说,之所以称为传说,则是因为此事太过神话。
传闻四百年前大衡地界妖魔四起,当时的大衡皇帝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危,广招天底下的能人志士,组建驱魔司,并于全国各地设立驱魔堂。
驱魔司专门对付一些觊觎人类的妖魔。
但还有一个妖魔群体比较特殊,他们不与人斗,他们与神斗。
是的,神。
听到这个字眼沈寻整个人是傻掉的,这个世界有妖怪也就算了,还有神?!
四百年前,以某位叱咤风云的妖王为首,攻上南天门,大闹凌霄殿,直逼三十三重天。
后来西方极乐世界出手,才封印了那位妖王。
与此同时,众多闹事的妖怪一同被封印,直到今天,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四百年。
黄道长还说,那次闹事的妖怪里面,等级就没有五阶以下的。
当问及那位妖王是几阶时,黄道长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沈寻撇撇嘴,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装什么深沉……
天色昏暗,三人在河岸边点起了柴火。
旁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上也是补丁,而且里面空间狭小,沈寻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最多只能挤下这对师徒。
不过十二月份的天气还真是寒冷啊,沈寻坐在篝火旁,仍旧冻得瑟瑟发抖。
“师父,长安城好看吗?”黄芽的声音于帐篷中响起。
“好看,听说再过段时间就要举行灯会了,那才是千年一遇的盛景呢!”黄道祥的声音也于帐篷中响起。
“那长安城的人都好看吗?他们穿的衣服应该和沈大哥的一样好看吧?”
“那肯定的,那里的都是有钱人,还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好想快点到长安啊……”
沈寻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被俩师徒非常自然地丢在了帐篷外面。
靠!
沈寻低骂一声,喷出来的口气差点将火苗吹散,吓得他连忙屏住了呼吸。
渐渐的,师徒俩貌似睡去了,黄芽天花乱坠般的问题总算停歇了下来。
沈寻站起身,准备去瞅瞅帐篷内还有没有空隙能挤一挤。
谁知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沈寻当即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