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9日天气阴得不行
狗东西,无意间翻出了你的日记——是是是,我当然知道你最讨厌别人侵犯你的隐私,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大一堆破事,你总不能跟我计较这种小事吧?
再说,老子就是光明正大的翻出来看,你有本事出来揍我一顿啊。
看吧,出不来吧?你要是在,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胡作非为随便翻你的东西?还任由我在上面替你写今天的日记?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写日记这种白痴的事情,毕竟正经人谁他妈写日记啊?
但现在,你个臭傻b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言星河不允许我们参与他的行动,君陌跟个哑巴一样,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再加上这节课是那个鬼扯专家邓家成的鬼扯历史课,平时我们两个一起听他鬼扯还能传传纸条吐个槽什么的,到这会儿我才发现,你不在的时候,听他讲课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知道兄弟之间尽量少说肉麻的话。
但真的,安子,你如果没事,就赶紧回来吧,我他妈真是想死你了。
我看看,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真是漫长,我就随便写点你失踪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等你回来可以直接看日记,费事找我问东问西。
就先从那场紫藤酒店的火灾说起吧。
当我、唐叔、唐叔的战友蜂鸟还有平衡局的叛徒曾经的编号23赶到现场时,你已经消失不见,而草地上躺着陷入昏迷受伤不轻的言星河和君陌,以及附近一大堆被炸成碎片的尸体,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就是追赶我们的那些平衡局特工。
为了防止平衡局的援兵支援来,编号23当机立断决定撤离——可别怪我们没找你,君陌在彻底昏迷之前跟我们说了,你并不在那里,而且暂时不会有危险。
你知道吗,那编号23本名叫乔丹,居然是那位麦扣·乔丹的后人,身体素质别提多棒了,扛着言星河和君陌就跟空手一样,跑得那叫一个快,不一会儿就将他们放到皮卡车上,载着他们找到了瑞土的黑市医生。
言星河和君陌养伤期间,我和唐叔以及蜂鸟可没有闲着,在瑞土四处打探你的下落,蜂鸟甚至还黑进了瑞土警察总署窃听警方的报案通讯频道,但通通都没能收获任何有用的信息——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据乔丹所说,当今世界上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组织——平衡局。
所以大家猜测,你很有可能被平衡局抓走,而我们也准备在乔丹的帮助下,开始将调查方向锁定在“平衡局”头上。
直到言星河和君陌苏醒过来。
还记得言星河带着我们去妈港豪赌的那段日子吗?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言星河不会害我们,但他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从他能够未卜先知足球比赛的结果来看,我有理由相信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穿越者。
还记得他说他要帮你发明时空穿越机吗,我认为未来的他肯定已经发明出了这种东西,而且利用它回到了现在,因为种种“限制条件”又不能跟我们说他到底要做什么,同时又害怕这个时空中的我们干一些出格的事情扰乱“时空法则”,所以才给我们定下了诸如妈港期间“不能提问”这种规矩。
虽然不知道他穿越回来到底想干什么,但我能看出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我们交朋友,你也知道,作为男人,兄弟之间,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既然有所隐瞒,大概率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我也不会追问。
怎么样,是不是特牛逼?也多亏老子喜欢看那些神神叨叨的书,才能分析得这么精妙——总而言之呢,言星河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们下了“绝对禁足令”。
他禁止我和君陌参与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要乖乖的回来上课,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和君陌哪里肯干,但他态度十分坚决,还说如果我们执意要参与进去,那他什么事都不做,回来陪我们上课——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四兄弟不能再有人出事,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你也知道,君陌是妈港人,他爹还是唐叔的下属,而我家里虽然在津城有点势力,但跟言星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他背地里还有白云遮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因此如果他放弃继续找你,差不多就相当于大家一起放弃。
思来想去,我和君陌跟那些专业人士比起来,能够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因此为了让言星河放心,无所顾忌的办他自己的事,我和君陌便在他安排的护送下回到津城,竟然在发生这么多惊天动地的怪事后,跟没事人一样接着过起了高中生活。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君陌。
我倒是还好啦,毕竟上过这么多年的学,回来之后适应得很快,只是没了你偶尔会感觉到有那么一丁点空虚。
但君陌可头痛得要死,要知道,他当初之所以辍学,除了他爹滥赌成性输光家产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向往自由和未知的他比任何人都讨厌学校,讨厌这个制度化的密闭空间,讨厌所有人都为了同一个目标疯子一般背书念书。
说白了,让他来上学,比严刑逼供拿鞭子抽他还要痛苦。
况且这可是高二的学科,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他哪里听得懂,听不懂怎么办?当然只有睡觉。
没日没夜的睡觉。
或许在其他班上课睡觉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他可是被言星河安排到了我们班。
说到这儿,想必你也猜到了,光明正大的上课睡觉,抽起来回答问题一问三不知,测验写得乱七八糟答案跟问题毫无关系,甚至连“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都不会背——这种一进行模拟考铁定排名最后拉低班上平均成绩的“怪物”,当然引起了李永红的高度重视,而且现在正是教师评优期间,李永红的年终奖很有可能因为君陌的出现大打折扣。
结果你猜怎么着?
哈哈哈哈哈,没错,君陌帮我们完成了终极梦想。
那天地理课,忍无可忍的李永红拿着教尺走到呼呼大睡的君陌面前,一边抽他一边破口大骂,想用这种最羞辱的方式让君陌“犯点错误”,找茬将君陌开除或转到其他班去。
君陌大伤初愈,每天在学校的睡觉其实就是在养伤,而同学们的吵闹也是最好的白噪音,这种养伤的过程配合那些康复的治疗药物会使君陌经常性的有些迷糊。
迷糊起来,在美梦中被人吵醒,可是一件大事。
所以君陌将李永红扔了出去。
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陌当时睡眼朦胧满脸不爽的站了起来,能够同时对付好几个大汉的他,单手像拎鸡仔一样拎起李永红,随随便便就将他扔出窗外。
李永红砸碎了窗户的玻璃,落到外面草地上的时候还滚了好几圈,最终灰头土脸,浑身插满玻璃碎片,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嘴里发出抽风机一样的喘息声。
学生打老师在这所重点中学可是个大事情,但不得不说言星河真是手眼通天,竟然生生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君陌不仅跟个没事人一样接着上下课,李永红还被调走,给我们换了一个新的,非常好说话的班主任。
所以,如果你现在回来,咱们或许还能在教室后面吃火锅也说不定。
有点可惜的就是,据说为了摆平这件事,言星河赔偿了李永红足够他这辈子铆足劲玩命花的医疗费和封口费,这狗东西一顿打换来这辈子的衣食无忧,真是有点便宜他了。
嗯……快下课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哦对了,你父母那边我们给你扯了个慌,说是学校要进行考试特训封闭夏令营,你主动报名参加,已经上交手机去了封闭的山里接受老师们的单独特训……不得不说伯父伯母可真是好说话,听到你这么“上进”,完全没有丝毫怀疑,还要硬留我和君陌在你家吃饭,而你的日记本,当然也是那时候我顺便拿出来的。
差点忘记了,泽让吉我们当然有帮你照顾。
上次去渝都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勉强可以用拐杖行走,腿上的伤口也有明显的好转,从头到尾一直在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去看她。
索性这个封闭夏令营的借口还挺好用,跟她说了之后她虽然打消了怀疑,但脸上那股失望就甭提了。
现在的她特别脆弱,正是需要自己男朋友安慰的时候,你倒好,挑这个时候消失,回来之后我可不会帮你打圆场,自己好好跟她解释。
袁安啊袁安……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不管少了谁都能照常运转,但少了你我才发现,我忽然失去了一大半的乐趣。
早上的语文课老师讲了一个关于“知音”的故事,说是一个弹琴的俞伯牙因为听琴的钟子期死去而怒摔自己的宝琴并不再弹奏,想来,我跟你也是这样的关系吧。
不想交流,不想说话,不想分享。
妈了个巴子,这种感觉特别难受,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个基佬一样。
总而言之,大家都很想你,你可他妈快点回来吧……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下午的下课铃不由分说的尖叫。
这下课铃当然也是君陌的“闹钟”,因此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就要站起来。
却被成岚摁住头摁到座位上。
“干嘛?我肚子饿死了。”君陌揉揉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成岚。
这人平时放学比自己还热情,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你注意听。”成岚挑挑眉,指着台上的历史老师。
君陌打着哈欠,看向台上。
“各位同学很抱歉今天拖个堂,当然这算是我个人对于今年和明年高考的猜题,你们不想听的也可以随时离开……我相信有关注新闻习惯的同学们肯定知道,最近沙白镇发生了一系列或许可以决定渝都未来走向的大事,先是言氏集团入股建设科技文化园,接着发生了一些‘安全事故’导致被全面封闭,而今早又传来消息,柳氏集团又追加投资200亿人民币要帮助沙白镇完成‘重建’,到底为什么这块地受到这些大型企业的追捧呢?当然就不得不提它的历史意义……”
邓家成合上书本,看看台下的同学们,发现就连最喜欢翘课的成岚和君陌都听得专心致志,不禁有些自豪,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粉笔,开始一边写黑板书一边说着他提前整理的资料。
“沙白镇,渝都区津城市辖镇,处在津城的西南部,由于阳光照射长江江畔沙粒呈现白色得名。在东汉末年建场,北宋《元丰九域志》曾载名,明神宗万历年也就是1581年在此设了水驿,清宣统二年时候置镇,民国时还设了第三区署,1949年后设第五区,1951年至1956年曾为津城县治,1957年提升规模,至今为‘镇’。”
“沙白镇是万里长江上游的国家级第一深水良港,更是黔北地区及津城西部的经济、文化、商贸中心和交通枢纽。幅员面积241平方千米,总人口十万左右,是渝都市第一人口大镇及渝都市重点发展的中等城市,素有“天府名镇”、“川东文化重镇”之美称和“小香港”之盛誉。”
“这里历史悠久,早在东汉末年,就有人口聚居,形成村落,唐朝时期曾在此兴建大圣寺,此后,宋、元、明、清朝代,均在此设建制镇,在《蜀中广记》、《太平广记》等卷中考证在唐代时期沙白镇就因大圣寺而声名远播,由此可见当时的白沙也有相当程度的繁荣。”
邓家成写到这儿,转过头,忽然发现班上的一众学生对这个津城旁边平时毫不起眼被称作“农村”和“乡下”的地方竟然都挺感兴趣,一个提前离开的都没有,不由觉得有些欣慰,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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