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义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好歹二十多年前他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就因为一百两被一个比自己少那么多的无名小卒给呵斥。
不过他想着还是要把事情办好,而且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强压心中的怒火轻声的和那个男子商议:“这样吧,我现在手头紧,暂时拿不出银子。
你这医馆也挺大的,不然我在这里帮工抵那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男子不屑的看了沈维义几眼后:“这么大年纪我们也不要啊,再说了一个伙计一年才赚三五两碎银子,你这一百两岂不是要做到死?
还是快点走吧,别浪费我时间了。”
沈维义听到这样的话后本来就压抑的怒火忍不住了,他手往桌子上一拍,结果没有控制住力道,那桌子硬生生的被他给拍成两半。
年轻男子吓傻了眼,愣了一会后慢慢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维义。
听到声音的药童跑进来一看这场景,立马吓的又跑了。
沈维义看到男子吓傻了立马恶狠狠的瞪着他:“我都说了我不会赖你的银子的,你看非要让我发脾气。
快点把我的消息发出去,不然我一会可不止拍桌子这么简单了。”
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四五个男子,手中拿着捣药的锤子警惕的看着沈维义。
“谁啊这么大口气?”紧跟着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面相发福的男子,这个人是医馆的掌柜的,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因为武功不行就被医馆背后大老板招募过来管理医馆。
沈维义斜眼看了进来的几个人,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沈维义今天虎落平阳被犬欺,反正都撕破脸这个消息今天你们必须给我发出去。
还有这银子我不给了,你们要是有能耐把我抓住我就留下干活。
抓不住我就算你们倒霉!”沈维义想到自己的儿子当了二十年的土匪,以后自己也要当土匪了,索性就不讲道理了,先体验一下土匪的做法。
“你说你谁?沈维义?”掌柜的听到沈维义的名字后想了一下,很快他就想起了,然后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
“哎呀呀,你看看,这让沈将军看笑话了。
这些后生们都没有听到过沈将军的威名,都不认识您啊。”掌柜的过来讨好的冲沈维义笑着解释。
沈维义看看他,也没有多想,也许这个人小时候听过自己的名气,看他年纪也应该是听过自己的事情的。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要发出的消息在这纸条上面,你抓紧办吧。
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一百两银子先欠下。”沈维义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将军的吩咐我们马上就去办,息怒息怒,手下人不会办事都是我没有调教好。”掌柜的很会看眼色,马上把纸条给门外的人去办。
沈维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要走了。
掌柜小心的跟着说难得看到传说种的大英雄,不如赏脸留下喝点薄酒。
沈维义本来不想搭理这个掌柜的,要是在二十多年前,这样的掌柜连他的马夫都没有资格见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沈维义不再是以前的将军,也没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他拥护他。
加上他身无分文,这让他寸步难行。
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有很多年没有痛快的喝酒吃肉了。
看看掌柜那圆圆的胖脸,沈维义点点头表示同意。
掌柜的很是开心,立马出去吩咐下人去最好的酒楼去置办一桌酒席。
然后掌柜的领着沈维义慢慢的往酒楼走去,路上掌柜旁敲侧击的问了沈维义这么多年怎么隐居了起来,不见他再出现。
沈维义叹口气后并没有回答他,掌柜的也很识趣的不再问。
然后又开始向沈维义说了当今朝廷中比较受宠的几个大臣,还有一些当初陪着国主打天下的将军们有的虽然封号很荣耀,却被派到边境去守关边。
还有一些人莫名的就消失不见了。
沈维义是在国主登基之前就销声匿迹的,掌柜的还夸了沈维义能在关键时刻急流勇退保全了自己。
沈维义也没有接他的话,掌柜的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话太多了,也就不再提这些事情。
酒楼到了,看着还算气派,掌柜的毕恭毕敬的引领着沈维义上楼去了雅间。
店小二看到掌柜的过来,马上就热情的过来招呼,添茶倒水,上了瓜子。
掌柜的挥挥手示意小二出去,他其实还有话要和沈维义说的。
看看小二走了,掌柜的把窗户打开看了看,然后才坐回去看着沈维义突然就跪下向他行礼。
沈维义被掌柜的这举动给弄的不知所措。
“你,这是做什么?”沈维义疑惑的问。
“沈将军,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三岁就知道你的大名。
沈将军的骑兵天下闻名,虽然现在你不掌管骑兵,但您的威名还在流传。
我那医馆并不是我自己的,幕后老板是您的故人。
她找了您二十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现在请您等她到来和您相见行吗?”
掌柜的说了一堆话,沈维义没有听懂一个字,也没有抓住重点,他幕后的老板找自己做什么?
现在的锦国还能记住自己的人除了国主,赵倾良和一些比较老的大臣,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还能记住他。
那些大臣沈维义和他们交集也不多,所以他们找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你的主人是谁?”沈维义淡淡的问。
“现在不能说,你见了就会知道。”掌柜的低头回答。
“什么时候能见到?”沈维义有点不高兴的问。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她现在关外静修。”掌柜说完后沈维义就拍了一下桌子,不过这次他控制好了力度桌子只是颤抖了几下没有裂开。
“我的时间不值钱吗?我没有空等!”
“沈将军,主人也料到你不会等,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中秋节的时候,在云霓城郊的缙云寺相会。”掌柜的急忙拉着沈维义的衣袖生怕他走掉了。
沈维义一听那寺庙的名字不由一滞,好熟悉的地方,他记得好像是和谁有这么个约定。
“你主人是男是女?”沈维义着急的问。
“每次出面见我的都是主人的传话者,从来没有见过主人的真颜。”掌柜的如实回答,沈维义再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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