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我真不想当人气曹
“哼!!”其中一名文士不屑的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
另一名文士则淡淡的说道:“益州从事郑度,只求唐王能给个痛快。”
原来此人就是郑度,吕布饶有兴趣的打量了郑度一眼,从先前从张松口中得知,这郑度曾经给刘循出了一个坚壁清野的计谋,就能看出,此人虽然名声不显,却有真才实学。
而从先前张松口中得知,此人虽官至一州从事,但性格刚直,又秉性淡雅,所以人缘一般,官位不显。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杀了的话,也确实有些可惜,不过,看对方这个样子,看来想要说服他归顺自己,也有些困难。
如今的李陵也懒得再亲自去说服一个人来归顺自己,除非真的是绝世的大才。
杀之可惜,让他自己去说服别人归顺,他也没多大兴致,沉吟了片刻,吕布决定,还是暂且收押,让法正、张松、陈宫等人去替自己说服好了。
他就不相信,让这三人轮番上场还搞不定一个名声不显的文士。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搞不定的话,那就一直关到他死,关到他服。
想到这,吕布也没兴趣再去问另外一个文士的名字了,他可不喜欢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那个面露不屑,不愿搭理自己的文士应该就是王累了。
王累这种敢以生命劝谏刘璋不要迎刘备入川的死心眼的文臣,吕布可不想去找不自在,就和郑度一样,先关了在说。
在吕布这么一个暴虐的主的面前摆架子,那不是找死吗?
在所有人都以为吕布会如处置刘循那般,将这两个不识抬举的文士处以极刑的时候,只见吕布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押下去,关起来。”
吕布一声令下,门外进来了四个黑衣黑甲的士卒,将王累和郑度二人拖了下去。
此时,别说是在场的益州文武们了,就连郑度和王累在被带走前,都不禁差异的看了吕布一眼。
看这阵势,吕布好像并不打算杀了他们。
待王累和郑度二人被带下去之后,吕布将目光投到了剩下的几人的身上。
“狗贼,要杀要剐悉直管冲某来便是,何故为难两个书生?”
吕布还未开口,便见一人走了出来,虽然脸上摆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吕布。
嗯?我什么时候要为难两个书生了?吕布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这名开口说话的武将生死,问道:“你是何人?”
“雒城太守赵昂!”
雒城太守?赵昂?这下,吕布彻底有些蒙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赵昂不是天水人吗?历史上不是曹操麾下的将领吗?
即便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发生了改变,这赵昂没有被曹操收服,但是,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是自己麾下的人啊,怎么跑益州来了?
这赵昂并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有多么的牛逼,吕布之所以会知道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他的老婆,王异。
历史上马超作乱凉州时,王异协助丈夫守城,多有功勋,自马超攻冀城至祁山坚守,赵昂曾出奇计九条,王异皆有参与。
献帝建安十八年,赵昂与杨阜等人起兵对抗马超,将其赶出凉州。
后来马超从汉中张鲁借兵发动反攻,王异与赵昂一起镇守祁山,苦战三十日,期间王异提出了九条防御之策,终于成功抵御马超的疯狂进攻,等到了援军,马超被迫撤往汉中,从此不敢在跨入凉州一步。
此女在对抗马超时候的一番表现,堪称是女版的郭嘉,如此奇女子,吕布自然重点了解过。
看了看眼神有些躲闪的赵昂,吕布嘴角一扬:“哦,将军果然高义,既然如此,既然将军一心求死,那寡人也只能成人之美,来人呐,拖下去,剐了……”
一听这话,赵昂的感到一阵愕然,脑中一片空白,不对啊,刚刚王累和郑度对你态度那么恶劣你都没有杀他们,怎么到了我这你就变脸了?
而此时,已经容不得赵昂发呆了,在吕布一声令下的时候,两个士卒从门外走了进来,抓着赵昂的的臂膀便往外拖去。
“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回过神来的赵昂面露惊恐,一边挣扎着一边祈求着。
整个大殿内的文武在这一刻,皆面露不屑,将鄙夷的目光投到了赵昂的身上。
怕死没人会笑话你,也没人看不起你,可是,既然你怕死,那你还出来装什么?
群臣那鄙夷的目光让赵昂羞愧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面子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更何况,还是惨无人道的千刀万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什么面子?
“哈哈哈!!!原来你怕死啊!”吕布大笑一声,一抬手,拖拽着赵昂的两名士卒停了下来。
吕布背负双手,走向台阶,来到了赵昂的面前,挥了挥手,两名抓着赵昂臂膀的的士卒默默的退了下去。
吕布看着赵昂笑着问道:“不想死?”
“嗯嗯!”看到了希望的赵昂如小鸡吃米般连连点头,他知道,如果他不把握好这次的机会,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手段狠辣至极,谈笑间便砍了刘循的一条臂膀,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赵昂可不想落到刘循那个下场。
“想活?”
“嗯嗯!”
“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赵昂稍微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他做什么,不过,当看到吕布眼中的那一抹寒光的时候,赵昂顷刻间便将所有的犹豫全部抛之脑后。
“罪将愿为大王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海,再所……”
赵昂正在表忠心的时候,吕布不耐烦的抬起了手,制止了赵昂接下来那些没有一点营养的话,随后将头凑到了赵昂的耳旁,轻声道。
“寡人听说,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夫人?”
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赵昂的头顶响起,炸的赵昂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之后,赵昂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巴一开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问这个问题,赵昂或许还会当做一个夸赞他夫人,羡慕他赵昂的奉承话来听,可是,眼前之人可不一样,完全不在此列。
并不是眼前之人那高贵的身份,和身份无关,而是因为,传闻中此人极好美色,尤其是人妻。
听闻除了那些被他战败的诸侯以外,皇后和贵妃也被他收入了府中。
这样极好人妻,又位高权重,能够主宰你的生死的人,突然之间和你说,你的老婆很不错,这句话什么意思,还用问吗?
赵昂脸上惨白,嘴巴一张一合,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王……罪……罪将……拙荆她……”
“哎……寡人随口问问而已,赵将军不必紧张!”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也不给赵昂解释的机会,转过身,背负双手,朝着堂上走去。
随口问问?随口问问你转身之前眼中闪过的那一道寒光算是怎么回事?此时,赵昂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昂敢肯定,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答应把自己的夫人献出来,自己定然会死的很惨。
看着吕布渐渐远去的背影,赵昂在心中不断的挣扎着,不给,以这位爷的德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而且,即便自己真的愿意去赴死,在自己死后他就会放过自己的夫人了吗?
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的夫人,那么不管自己死还是不死,自己的夫人恐怕都保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如此,不如就将夫人给献出去,先取得他的信任,待到将来,只要有机会,一要报今日夺妻之恨,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自己今日所受的耻辱。
挣扎了良久,赵昂一咬牙,对着吕布的背影弯腰一拜,高声道:“为了感谢大王将率令王师,将我益州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罪将家中有一宝物,愿意献给大王。”
“哈哈哈!!!好!!”
吕布背着身子摆了摆手,头也不会的往堂上走去。
“替赵将军松绑,赵将军受惊了,送赵将军回府,不得怠慢了赵将军。”
“诺!”
蜀中夏日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变的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
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州牧府的后院中,吕布赤裸着上身在建在荷花池中心的凉亭内纳凉,一名侍女在吕布的背后替吕布扇着扇子,另外一名侍女则跪在一旁,替吕布拨着葡萄。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侍女脚步匆匆的从院门外走来,穿过了曲折的走廊,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侍女来到吕布的面前,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禀大王,有一名叫赵昂的将军在府外求见。”
嗯?看来这赵昂真的把他的老婆给送过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名留千古,被称之为女版郭奉孝的王异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对王异充满了好奇的吕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将和赵昂一起前来的人带进来就可以了,至于赵昂,天色已晚,寡人就不留他了,让他回去早些歇息去吧。”
这个赵昂,要能力没能力,要什么没什么的,除了有个漂亮又有能力的老婆以外,一无是处,吕布对他可没什么兴趣。
不仅没有兴趣,等把王异搞定后,吕布还要让东厂找个理由除掉他。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抢了他的老婆,他岂会甘心?
留在身边只会是一个祸害而已,还不如直接除掉拉倒,反正他的用处也就是让他说服他的那个很有节气,又很聪明的老婆心甘情愿的来到自己的身边服侍自己而已。
“是!”
侍女冲着吕布盈盈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只见侍女领着个一脸寒霜的女子走了过来。
近前一看,只见这名女子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皂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兰花。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端得是一个要容貌又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的绝美女子。
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只是,看这女子一脸寒霜的模样,想来也是被赵昂给强行送过来的。
“妾王异,拜见唐王!”
虽然心中极为不满,但这王异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吕布的面前摆脸色,让吕布难堪。
吕布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笑道:“夫人不必拘礼,做吧!”
“谢唐王!”
这王异倒也不拘于这些俗礼,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柔美的腰部与丰满的臀部,顷刻间显现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诱人至极,看的吕布一阵口干舌燥。
入座之后,王异仔细的打量了这位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并没有见过的关中霸主,随后淡淡的说道:“妾有一个疑惑,不知唐王可否告知,以解妾心中的疑惑?”
这王异还真是有点意思,一般的女人在初次见到自己的的时候,在自己的面前无不表现的唯唯诺诺,就连那妖精般的甄宓,不也是虽然心中并不惧怕自己,但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表面上不也表现的衣服恭敬有加的模样吗?
这王异倒好,先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而后,居然还敢主动的向自己这个暴名传遍天下的暴君面前提问题,还真是有点意思。
吕布嘴角一扬,饶有兴致的说道:“哦?为你解惑?寡人要是为你解惑的话,寡人有什么好处?”
王异淡淡的说道:“妾此时既然已经身在此处了,怎么处置妾,还不是全凭大王的心情,又何须要什么好处,况且,妾的身上,能够让大王感兴趣的,大王不需要经过妾的同意也能肆意的拿走。”
“至于那些需要妾同意的东西,恐怕也未必能够入的了大王的眼,大王以为,妾的身上,还有什么能够给的了大王的东西吗?”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好,有意思,果然有意思,果然不亏是王异。”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又或者说,你在存心的糊弄寡人。”
王异淡淡的说道:“大王何出此言?妾所说的,哪一句有错?再者,敢于糊弄你唐王的人,恐怕还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眯着眼睛盯着王异道:“以寡人对你的了解,以你王异的节气,如果你真的不想给的话,寡人在你的身上,还真真的拿不走任何东西。”
“所以说,你先前的那句寡人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可以肆意的取走任何东西的那句话,要么就是错的,要么就是你存心在糊弄寡人。”
听闻此言,王异微微一愕,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现在就又出来了一个疑问。
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的了解,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见过他,先前也跟他不认识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次,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吧。
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一一过了一边之后,王异最终终于敢肯定,自己确实不认识他,也从来没见过他。
王异并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如果妾没记错的话,此次应该是妾与大王第一次见面吧。”
吕布笑了笑,端起了石桌上的茶盏,浅酌一口,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确实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以前也确实不认识。”
听到了吕布肯定的答复,王异反而觉得更加好奇,不解的问道:“那大王是从何处知道妾的名字,也知道妾是赵昂之妻,更是对妾如此的了解?”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拿起了石桌上的茶壶,替王异倒了一盏,送到了王异的面前。
待王异冲着吕布微微一礼,接过了手上的茶盏之后,吕布笑着说道:“寡人不仅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所嫁何人,清楚你的性格,寡人更是知道……¨`”
说到这,吕布顿了顿,将头凑到了王异的面前,紧紧的盯着王异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寡人更是知道你聪慧过人,能和寡人麾下的第一谋士郭奉孝相提并论,或者说是,女版的郭奉孝更为合适。”
王异先是一惊,闻着近在咫尺,李陵所传过来的气息,不自然的扭过头,轻笑一声,道:“大王说笑了,妾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听说过鬼才郭奉孝之名,妾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又岂能和郭先生相提并论。”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转过头,看着那泛着微光的荷花池中的美景,淡淡的说道:“寡人是不是在说笑,你我心中都有数,原本寡人的心中还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和奉孝相提并论,居然还会被人称之为女版的郭奉孝,当真是可笑。”
“可是,今日一见,寡人终于开始有些相信了,虽然夫人的智谋到底能不能比的了奉孝还未可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夫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女子。”
吕布抬起手,端起茶盏,浅酌一口,随后接着说道:“至于寡人是如何得知夫人之名,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现在已经来到了寡人的面前,剩下的就是,能否让夫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寡人,一心一意的为寡人服务了。”
王异端起了石桌上的茶盏,浅酌了一小口:“嗯,确实不错,想来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由唐王所发明出来的炒茶而来吧。”
“唐王当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就连在这日常的奇淫技巧上,也非常人可比。”
将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放到了石桌之上,王异亲启朱唇,接着说道:“虽然妾不清楚唐王为何会对妾如此的了如指掌,又是从何处知道有妾这么一个人的。”
“但是,妾敢问一句,依唐王对妾的了解,大王以为,你所说的那个让妾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一心一意的为你服务的那句话,唐王觉得,有几分可能?”
既然对方对自己如此了解,王异也不再拿假话来敷衍对方,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对她如此的了解,她也敷衍不了对方。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以自己对吕布的了解,吕布此人,和传闻中有很大的出入。
传闻中此人是一个暴虐如董卓般的国之佞臣。
可是,就自己看来,此人是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暂且不说,不管怎么看,不管是哪一方面,此人都远非董卓可比。
想想也是,此人既然能够从最开始董卓的部将,用兵不过数万的情况下,发展到了如今麾下精锐数十万,谋士如云,战将如雨,称霸关中等地,成为当今天下第一霸主。
那就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能够让诸如贾诩、郭嘉、张辽等一干人中龙凤,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他,为他征战天下,那此人就绝非是像传闻中的所说的那样的不堪。
吕布笑了笑,提起了石桌之上的茶壶,将王异的杯中加满,笑道:“为什么不呢?”
“哦?”王异淡淡的扫了吕布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写意的端起了石桌之上的茶盏,浅浅的小酌了一口,也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