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涛不能代表贺家,但是他能代表自己。
神华集团和贺家之间的关系,全部因为贺书涛自己。
换句话来说,倘若贺书涛真出事,那贺家绝对会拿神华集团开刀!
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但是,贺家可不傻,他们宁愿白拿好处,也不愿意替贺书涛做主。
本来嘛,年轻人之间的交往,自然交给年轻人之间去解决。
“贺书涛,我这个人也有原则,你若是放了他,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陈叔叔的话,你应该相信吧?”
徐长卿指了指陈山河,这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
陈山河现在的人脉,能够与贺书涛抗衡,而他自己,只能保全自身。
这个时候的徐长卿,对实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
今天这件事,从下跪,再到叫贺书涛爷爷,已经让徐长卿心力交瘁。
还好,陈山河及时赶来,否则这件事,徐长卿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想要陈山河替你出面,做主这件事?”
贺书涛顿时来了兴趣,不得不说,徐长卿还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陈山河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贺书涛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贺书涛,把孔因留下吧,你们可以离开。”
陈山河知道,如果不帮徐长卿,以后的关系可能会很僵硬。
更何况,陈冲还得靠着徐长卿才能成长,陈山河很清楚,陈冲的性格有半个徐长卿的影子在。
很可能是潜移默化的结果,也很可能,彼此之间在模仿彼此。
“哈哈哈!陈山河,你果然还是帮他说话的?”
“放了孔因,也不是不可以,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贺书涛在徐长卿提出来那句话之后,就想到了一举两得的好事。
反正,在贺书涛看来,孔因就算是留给陈山河他们,也无济于事。
被自己断了经脉,而且这辈子无法练武,想要恢复,更不可能!
只有植物人,或者躺在床上等死,运气好,也就是眼睛能睁开罢了。
“你跟我提条件?”
陈山河听到贺书涛的话后,这才明白,原来贺书涛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山河,你若不同意,孔因我就带走了。”
“相反,你若是同意,孔因就交给你们,至于陈龙象那边,我有说辞。”
“那好,你提条件吧!”
陈山河手臂一挥,有点郁闷的说道,
“你得先答应,否则孔因,还得被我们带走。”
贺书涛开始玩文字对话,陈山河知道,不答应,孔因绝对活不成!
当陈山河说完这句话后,徐长卿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感激。
陈冲也感受到了师傅的意动,不过他没有吭声,
因为,陈山河的妥协,这关乎到的,不仅仅是父亲的尊严,还有师傅的威严。
“哈哈哈!好!”
“能让陈山河你低三下四的机会可不多啊?”
“南墙,把刚才录下来的声音播放给陈山河听听看!”
贺书涛话音刚落,名叫南墙的男人,将录音笔拿了出来,播放道,
“贺书涛,我……”
南墙一直在重复播放,这个举动,让陈山河都有些动容。
“贺书涛,这种卑鄙手段你都用?”
听到陈山河的话,贺书涛摇了摇头回应道,
“陈山河,不管是什么手段,对付你,只能出此下策。”
“反正你也答应了,任何条件都可以。”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悔,你若是想要反悔,孔因我必须带走。”
贺书涛的强硬气势,陈山河不敢硬碰硬,
哪怕这里不是贺书涛的地盘,也得掂量着点儿徐长卿的感受。
陈山河先是盯着南墙手里的孔因,随后朝着贺书涛说道,
“贺书涛,我答应你任何条件,不过孔因,你先让南墙放下吧!”
“陈山河,你好像对他不熟悉啊?”
贺书涛透过陈山河的目光,居然能察觉到这一点,确实不易。
“贺书涛,京城鱼龙混杂,人才辈出,我不认识,应该正常吧?”
陈山河不否认,他确实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南墙。
“陈山河,我需要好好给你介绍介绍一下,南墙,姓陈。”
“陈龙象当年救下一位特种兵,陈南墙,现在在京城军区大院住着。”
“按照等级来算,南墙,你是什么级别?”
贺书涛看了眼陈南墙问道,
“涛哥,中将。”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个举动,让徐长卿等人都为之震惊,难怪孔因和宋河加起来,都不是陈南墙的对手,原来是中将军衔!
从菜鸟到下士,需要一个军人,立下赫赫战功。
这不是闹着玩,这对军人来说,从菜鸟到列兵,需要经过很多事,再到下士,才是新的起点。
“你是陈龙象救下来的那个孩子?”
很显然,陈山河知情,但是至于为何不认识,有待另外一说。
“陈山河,早就听家父提及过,你才智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陈南墙说话很难听,这一点倒是随了陈龙象。
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身份有待考量。
“呵呵,想不到陈龙象当年救的那个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
“看样子,你和陈浮生,相差无几吧?”
陈山河的言外之意,透露着对陈南墙的不信。
反正,陈龙象此人,陈山河是知道的。但凡女人靠近,只要有点姿色,都会拥有。
哪怕是被人指背辱骂,他也毫不在乎,甚至有传闻,陈龙象的女人,能并排站在万里长城之上。
如果说是空悬来风,到也可以接受,可偏偏,陈龙象的作风,让人不得不认真,到底是真是假。
“陈山河,陈浮生是我哥哥。”
“陈龙象在我哥他媳妇去世十周年那天,见过我哥一面。”
本来,陈山河以为陈南墙的话会很少,没想到,陈南墙居然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贺书涛有些迟疑,不过他也不敢对陈南墙提出来太多意见。
“陈龙象见了陈浮生?”
这倒是让陈山河有些意外,曹蒹葭当年的死,陈龙象也是颇有感慨。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人,陈浮生更是陈龙象的亲生儿子。
曹家无法做主,但是他陈龙象,有办法压制曹家。
因此,曹蒹葭难产去世,曹野狐打压陈浮生的那段日子。
也是曹家老太爷最想要平复心情,却又无法不被波及,最终含恨而终的死去。
陈龙象很清楚,在他那个位置,想要动自己的很少,可曹家不同。
曹老太爷一死,傅颖想要接手神华集团,却被陈龙象提前一步。
当然,该负责还得交给傅颖去负责,不过在这其中,还有一个女人也在,那便是李青乌。
不过这一切,都是陈龙象埋藏心底的秘密,目的是为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嗯,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陈龙象,也不知道涛哥为何会对你礼让三分。”
“不过我想,你应该有你的能力,有你的人脉,以及你自己的圈子。”
徐长卿在听到陈南墙提及圈子二字的时候,浑身一震。
果然,任何人想要势均力敌,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圈子!
“啧啧啧,我没想到,陈龙象居然将这些都交给了你?”
陈山河很清楚,陈龙象的圈子有多大。
如果说,放手交给陈南墙的话,只能说,这次神华集团的行动,都是陈南墙听信贺书涛等人,所安排的行动!
也就等于说,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成立。
“那倒没有,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有涛哥在,你们无法动我,当然,也无法动他半分。”
陈南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让徐长卿“复仇”的心思一瞬间溃散。
徐长卿深呼吸一口气,盯着贺书涛,
“贺书涛,我错了。”
陈山河和陈南墙,好端端的聊着天,被徐长卿这么一打扰,直接变了性质。
“小杂种?你现在知道你错了?”
贺书涛就是这样,趁机刁难。
徐长卿越是给他台阶,他越是下的越快。
陈山河一直眉头紧皱,陈南墙也同样如此。
“涛哥,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神华集团,可不能因为你的一时之快,而被人当枪使。”
陈南墙开口,倒是让贺书涛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陈南墙虽然给贺书涛做“保镖”,但是,那点威信还是有的。
“南墙,你说的是,书涛记住了。”
一句南墙,一句涛哥。
一句书涛,一次低头。
这就是实力碾压实力,最直接的体现!
徐长卿深呼吸一口气,那个男人,力量不是一般的大。
“谢谢。”
徐长卿鼓足勇气,朝着陈南墙说了句,
陈南墙也有些意外,眼前的男人,从体质也能看的出来,当过兵。
可陈南墙也清楚,贺书涛这次,确实是为了铲除孔因而来。
只是好巧不巧,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但是事实并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因此,陈南墙必须出面。
“不需要谢我,等你足够成长到我这个地步,你就会发现,举手抬足之间,便可决定一切。”
这是陈南墙的自信,也是别人学不来的城府。
陈山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南墙,不得不说,他比陈浮生,要难缠的多。
只是现在,还不是敌人,不过,以后,可说不准。
徐长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别人的能力,与自己无关紧要。
“贺书涛,你提条件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陈山河回来,是为了谈一笔生意,没曾想,遇到贺书涛在这里捣乱。
不过好在,徐长卿并没有参与其中,还有挽留的余地。
因此,他才会对贺书涛那么说,只可惜,实力终究还是低人一筹。
该打的脸,贺书涛已经打过,
该出的气,贺书涛也已出过。
“陈山河,条件我还没想好,孔因,你们现在就可以带走。”
贺书涛指了指孔因,朝着陈山河说道,
“贺书涛,这条件的期限,最多一个月,过了时间,可就没意义了。”
陈山河知道,如果没有时间定义,对贺书涛来说,等同于免死金牌。
毕竟,陈山河可是答应的很清楚,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而且,陈南墙手中还有“证据”在,陈山河也不敢乱来。
“一个月?”
贺书涛皱了皱眉头,如此一来,他反而成了被动,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他能让陈山河答应自己一个条件,足矣。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吧!过期不候!”
贺书涛使了使眼色,陈南墙将孔因放在地上,这个举动,让陈山河有些诧异。
“陈南墙,希望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不知为何,陈山河说出来这句话,陈南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陈山河,不过没有回答。
贺书涛笑了笑,朝着陈山河说道,
“陈山河,只要你顺从神华集团的指令,生存自然是朋友。”
贺书涛的言外之意,陈山河清楚的很。
不过,陈山河现在,以陈南墙为中心,至于先前将贺书涛摆在第一,也是不知道陈南墙的存在罢了。
“贺书涛,我和陈南墙说话,好像没你插嘴的份吧?”
陈山河也不是软柿子,陈南墙代表的是陈龙象,而贺书涛,只能代表他自己。
“行啊,陈山河?”
贺书涛知道,陈山河是打算攀附陈南墙这条大船,只可惜,贺书涛确实无法插手。
“条件在我这里,人你带走,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再次被我的人抓住,可保不准,你答应的条件,还会再来一次!”
贺书涛冷哼一声,因为陈南墙不喜欢高调,所以高调的是他贺书涛。
“贺书涛,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你应该不知道,年长生,早就是我们的人了吧?”
陈山河这么说,也是故意的,很多事,陈冲都告诉了陈山河听。
因此,不仅仅是年长生,甚至是朝天阙那群人,陈山河也都一清二楚。
当陈山河说出年长生的时候,徐长卿将目光盯向了陈冲,
陈冲点点头,朝着徐长卿示意,徐长卿这才明白,他们父子二人,一直都在联系。
不过,徐长卿并不会介意,至少陈山河这次,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陈山河,你以为,孔因和他,年长生都会救?”
贺书涛笑了笑,盯着陈山河说道,
“贺书涛,这次孔因落在你手里,还落得如此下场,你就等着于永发的怒火吧!”
陈山河对于京城现在的局势并不清楚。
不过,孔因是于永发的人,而于永发在京城的地位,不输于陈龙象。
“陈山河,麻烦你搞清楚状态。”
“就算于永发找麻烦,也不可能对我发火,毕竟这件事,是陈龙象下的命令。”
贺书涛有理,而且不畏惧于永发,
陈山河看了眼贺书涛,他知道,贺书涛说的是实话,
可他这么说,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想要,替徐长卿争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总而言之,徐长卿的实力太低,无法对阵贺书涛,更别提陈南墙或者更高级的神华集团,以及背后的陈龙象等人。
“涛哥,少说几句吧。”
陈南墙发话,贺书涛只能乖乖闭嘴。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他知道,贺书涛嚣张习惯了,做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但是陈山河不是寻常人,陈南墙也能看得出来。
他出口阻止,也是不希望,贺书涛彻底得罪。
“陈山河,我和涛哥也不是有意想要得罪你。”
“孔因,也确实是家父要求,在必杀名单之例的人之一。”
陈南墙为贺书涛明正,也是希望,陈山河不要刁难。
彼此之间,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陈南墙,我能理解,毕竟立场不同,身份不同。”
陈山河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陈南墙这么说,也是不希望,他再继续追究下去。
“嗯,你能明白就好。”
“神华集团也不是特意想要染指这里,家父说过,若是半年内做不到大整顿,只能放弃一切资源。”
听到陈南墙的话,陈山河有些好奇,
“陈南墙,陈龙象整顿资源,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你得问他。”
陈南墙看了眼陈山河说道,
陈山河听到陈南墙这么说,也只能叹了口气,
“陈南墙,能否替我转给陈龙象一句话?”
陈山河很是认真的问道,
“陈山河,你说吧,我一定给你带到。”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随后朝着陈山河说道,
“龙象兄,当初一别,救你一命,现如今,互不相欠。”
“孔因我们救下了,至于其他人,你随意。”
陈山河一字一句的说着,陈南墙则皱了皱眉头,
“陈山河,你当初救过家父,为何现在,互不相欠?”
陈南墙有些不明所以,
“陈南墙,我救下孔因,也算是违背了龙象兄弟的指意。”
“当年救一命,抵得上现在,我就孔因一命吧?”
听到陈山河的解释,陈南墙若有所思,
“陈山河,为了一个孔因,值得吗?”
“陈南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孔因今天,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陈山河说这句话,其实是违背内心的,
在他心里或者眼里,一直都是利益为重。
他这么做,也是在赌,赌徐长卿能否帮助自己,站在自己这边。
啪啪啪~啪啪啪~
贺书涛拍手鼓掌,随后笑了笑说道,
“涛哥,陈山河是至情至性之人,这次救人,也是势在必得。”
“反正对他而言,救下孔因并不意味着得罪神华集团。”
“相反,他还能讨好于永发上将,不是吗?”
贺书涛的言外之意,则让陈南墙有些深信不疑,
很显然,陈南墙动摇了,不过陈山河,也不会在意。
“贺书涛,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
“我若是想要巴结于永发,还能等到今天?”
陈山河冷笑一声,对于贺书涛的倒粑,他还是想要说几句话的。
“陈山河,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我知道,陈龙象当年被你救过一次,可那又如何?”
贺书涛也同样冷笑一声,对着陈山河继续说道,
“陈山河,别人畏惧你,我可不畏惧你!”
“更何况,我贺书涛,在京城的势力,不比你在这里差半分!”
贺书涛将底气拿出来,摆在明面上,这个举动让陈南墙有些顾忌。
徐长卿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很清楚,今天这件事,他处于弱势,只能交给陈山河去发话。
“别拿京城跟这里比,在我这里,你再厉害,也得低调出行!”
陈山河眯着眼睛,贺书涛拿京城的那一套打压他,他会害怕?
“咳咳咳,陈山河。”
“今天这件事,点到为止,人你们带走吧。”
陈南墙再次开口发话,贺书涛知道,该放手必须得放手,
“陈山河,今天看在南墙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马。”
“你若是敢踏入京城半步,立马给我等着!”
贺书涛搁下狠话,袖口一甩,仿佛他才是受害人一般。
陈南墙看了眼贺书涛,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等陈山河的下文。
“陈南墙,今日之事多有打扰,东恒酒店愿意抛出橄榄枝,宴请陈兄吃饭,不知意下如何?”
陈山河放低身段,叫陈南墙为陈兄,由此可见,有想要讨好的意思。
“陈山河,吃饭的事就免了,你我都有要事在身。”
“孔因你们带走,不过贺书涛说的没错,再有下次,被我们发现,只有下狠手了。”
陈南墙帮理不帮亲,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是陈龙象下的命令。
“陈南墙,我知道了。”
陈山河看了眼陈南墙,顿了顿,随后说道,
贺书涛盯着陈南墙看了两眼,之后,便离开了东恒酒店。
陈南墙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徐长卿,他总感觉,这个男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大牛和二牛两个人,看到贺书涛他们离开后,连忙吩咐下去,收拾被打乱的餐桌和椅子。
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被陈山河当面道歉,握手言和。
这群人当中,受宠若惊的占据大多数,要知道,陈山河三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人脉,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小冲,徐长卿,你们俩过来,我有话要说。”
陈山河看了眼二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昏迷不醒的孔因和宋河,则被仇杭以及李启俊,还有二牛三人,搭着抬上了救护车。
没办法,伤势太重,如果不及时医治,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陈叔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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