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说完,傅颖直接无缝连接。
“可以,带陈安过去,也能让你安静些。”
傅颖的话,让陈浮生有些尴尬。
他知道自己的邋遢,但是这也只是介于之前。
“傅姨,难道我现在不安静?”
陈浮生苦笑一声,
“你?至少蒹葭能压住你,至于别人,我还真不知道。”
傅颖看了眼陈浮生,笑了笑说道,
“看来,我在你眼里,和当初相识,没什么两样啊。”
陈浮生摸了摸鼻子道,
“也不全是这样,最起码陈平和陈安那两个小家伙,被你带起来了。”
傅颖真的挺佩服陈浮生,居然能够将小家伙带着长大。
十年的时间,傅颖看到陈平和陈安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一方面是当年曹野狐因为曹蒹葭的事情,陈浮生下了令。
不需要曹家可怜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拉扯大。
现在想想,傅颖再不忍心也没办法,
毕竟陈平和陈安身体里,流淌着的也有曹家的血液。
可就算如此,那群老家伙也没有打算放过曹家一次。
更何况,当初老太爷他们还在,曹蒹葭难产而死的事情自然被传过去听到。
后面就是老太爷要求傅颖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陈浮生的命在。
“傅姨,你说笑了。不管怎么样,陈平和陈安也是我和蒹葭的孩子。”
陈浮生叹了口气,对傅颖说道,
“说吧,这次过来,找我什么事。”
傅颖并没有反问,她知道陈浮生一定是有事儿来。
“傅姨,我想让陈平接手地下皇帝,你觉得妥不妥?”
出于敬重,陈浮生知道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所以找傅颖这个女人,极有可能会失算。
可就算如此,傅颖毕竟是曹蒹葭的母亲,更不会害了自己的外孙。
“你的意思,还是周小雀的意思?”
这一次,傅颖上心了。
“我的意思,这件事我也和周小雀商量过。”
“目前,手底下那些资料,我全部给陈平过了一遍,至于他学习能力如何,我也不知道。”
陈浮生摊开手,笑了笑说道,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力有限,又能有多少可学的知识点?
“陈平的智商极好,这一点随蒹葭。”
傅颖看了眼陈浮生,可能是考虑到陈浮生的感受,
而后又加了一句,
“至少性格和你差不多,敢作敢当。”
算是夸赞,但是也是实话。
“傅姨,文抄公的事情,现在谁在处理后事?”
陈浮生对文抄公的死只能表示同情。
因为他们这条路,本来就是过着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文抄公死,也就是意味着他的时代结束。
至于顶替的人,陈浮生并不知情。
“从SZ那边过来的,听说叫什么鲁莽。”
傅颖想了想说道,
“鲁莽?”
陈浮生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还是傅颖提醒,他才知道是谁,
“鲁莽之前是龙墨的手下,也算是心腹。”
“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成了李长安的人了。”
傅颖摇了摇头,这件事她也不太理解,更不敢相信。
“难怪这么耳熟,原来是龙墨的人。”
“傅姨,这个鲁莽,为人如何?”
陈浮生并不在意,鲁莽究竟是李长安还是龙墨的人,
他只想知道,接替先前文抄公的位置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品。
可交还是不可交,这才是陈浮生应该做的。
而不是道听途说,听从别人的意见,这也许正是陈浮生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
“没有接触过,不过感觉不太好交,你也知道,李长安不敢乱来。”
傅颖知道,无论是李长安的人还是别人,坐上原先文抄公的位置。
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甚至是命,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不易交,往往比难交更可怕。”
陈浮生也是叹了口气,
“浮生,蒹葭喜欢叫你二狗,是因为你当初是从张家寨走出来的。”
“你可以试着想想,若是再重新走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傅颖是在提醒陈浮生,勿忘初心。
陈浮生何尝不明白?但是现在哪里还有初心可言。
“傅姨,以前是因为碰到蒹葭,我才会做出改变。”
“上次去了趟SH,你不是不知道,赵甲第那个公子哥不是一次两次想要刁难我。”
陈浮生摇了摇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好在赵甲第的圈子和徐长卿并不是同一个,
哪怕身边有人认识彼此,那也不敢跨越雷池暴露他们自己。
身份都差不多,非富即贵,除非像是一号那样的公子哥,否则谁也不敢太过放肆。
“我听说过,上次赵甲第刁难你的事情。”
“不过那次你不是警告过他?”
傅颖有些好奇,陈浮生又重提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嗯,但是他想要的不是权利,而是拥有。”
陈浮生笑了笑说道,
“行了,浮生,别卖关子了,后天的拍卖会,最好别带陈平去。”
“哪怕是你让周小雀男扮女装,也别带陈平,我丢不起这个人。”
傅颖笑了笑说道,
“傅姨,这次听你的,不带陈平,那陈安呢?”
陈浮生还是无法拿主意,毕竟身边没有女人在啊。
“我就是嘴上说说,你若是想带,那就带上吧。”
“不管怎么说,女孩子家家以后也要独当一面。”
傅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的期待更是让陈浮生心神一震,
“傅姨,你是打算?”
傅颖打断陈浮生的话,笑了笑说道,
“怪不得当年蒹葭说你是很特别的男人,这次我信了。”
“难道傅姨,一直都不信?”
陈浮生苦笑一声问道,
两个人聊天这么久,陈浮生苦笑的次数不要太多,
反观傅颖,哪怕是被人陷害,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这就是差别,也是一种实力悬殊的差距。
“这倒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这个社会很单纯,感情也很假,复杂的是人心,你要知道,姨不会害你,但是别人,姨不敢保证。”
傅颖的话,陈浮生都清楚。
“傅姨,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年,若不是时刻谨记蒹葭的话,我估计我都会客死他乡。”
陈浮生笑了笑说道,这种笑容夹杂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浮生,别回忆过去的点滴,那些事不都是成就了现在的你?”
“蒹葭走的那些日子,我和你老太爷整天以泪洗面,那又能如何呢?”
傅颖将头转向另一边,她是不想陈浮生看到她的眼泪。
“傅姨,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陈平好像去陈圆殊那边了。”
陈浮生想要离开,傅颖也不会逗留他太久。
若是被有心人察觉,明天又会在那几个老家伙面前告状,说闲话。
“那行,后天拍卖会,到时候再聊。”
傅颖朝着陈浮生招手,陈浮生这才离开,
“浮生,希望你别让老太爷他们失望。”
傅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话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夜幕降临,
京城的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冷。
“佛爷,还真是不敢相信,我们眼睛一睁就到京城了!”
陆建勋一行人,跟随贝勒爷的人马,再次启程。
此刻正在天子脚下行走,所到之处,皆会引来路人旁观。
“陆建勋,还是要谢谢你的建议,否则我们指定没这么舒服。”
林康华朝着陆建勋笑了笑说道,
这一切,还是陆建勋的功劳。
SOS的求救信号刚点燃,一群无人机便降落在地面上,
而那个时候,正好碰上天气小阻止巡逻。
说来也巧,运气占据大多数,所以贝勒爷告诉对方自己等人的身份,
经过多方面的核实,确认,对方决定派一辆装甲型号的武装车,前来接送,
只不过条件是一个亿的美金,其实也没多少。
相比较冻一晚上继续走路,还不如直接交钱走人,来的更痛快一些!
所以一个亿的美金,带给他们的是舒心和此刻的满足。
“佛爷,鲁南为何要和李长安一起离开?”
陆建勋有一点不太理解,
“陆建勋,鲁南现在算是李长安的棋子。”
“更何况,鲁莽人早就过来了,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汇合了。”
林康华笑了笑,
这群人狼狈为奸,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建勋清楚,想要从贝勒爷眼皮子底下离开京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等。”
“等?”
陆建勋有些好奇,等什么?
“陆建勋,目前为止,我们算是保持中立。”
“无论是贝勒爷还是李长安,这两个人我都不太看好。”
还好两个人出来,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用贝勒爷的原话来说,先前说过,拍卖会必须到场,
至于你们想要做什么,去哪里都无所谓。
只要拍卖会看到人,那就不是食言。
“我感觉贝勒爷在隐瞒什么,可是又说不清楚。”
陆建勋也将内心的疑惑不解,提了出来。
“陆建勋,这个贝勒爷,应该是神华集团那边的人。”
林康华皱了皱眉头说道,
“神华集团?”
陆建勋对于神华,有些陌生,
“嗯,神华集团的子公司太多,而奥氏集团,只是它的分支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奥氏集团在SZ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最起码,肖然对于贝勒爷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林康华不想多说,因为有些事还是不要胡乱猜忌的好。
无论是贝勒爷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多嘴。
言多必失,更何况陆建勋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帮助。
“这个贝勒爷,居然想要利用肖然来背叛徐长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虎!”
陆建勋也是生气,但是生气能有什么办法?
谁都不敢挑衅贝勒爷的威严,包括李长安在内,
而他也只能和贝勒爷保持相互之间的尊重。
“陆建勋,凡事有利有弊,任何事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既然有人想要徐长卿的命,也就等于说,这个人想要将徐长卿扼杀在摇篮里,阻止他的成长!”
林康华也是深呼吸一口气,
曾几何时,那个还在买烤山芋的少年,现如今真的强大了吗?
弹指一挥,便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