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命神双修之法
距离斗法台差不多百多丈之外。
一座矮山上。
老者胡衍领着少年胡应玄择地站定。
“祖爷爷,您对此战也有兴趣?”少年胡应玄颇为意外道。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挑战金阳观,其结果必然是被随手捏死,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下场。
当然了,能出来游玩一番也是不错的。
老者胡衍只听其声便能将少年胡应玄的想法猜出个五、六分来,但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斗法台上的那个身影。
此子道心坚毅,望其能有所成。
胡强通过少年胡应玄的视角看到了师父钱阔,不由抿了抿嘴唇,但在察觉到少年胡应玄的想法时,对其很是反感。这什么人啊。
可金阳观……
想到这里,胡强不由打了个哆嗦。从少年胡应玄那并不算很详细的对金阳观的认知中。
金丹高人一位。
锻体九炼以上的练气士一百余!
这是独行散修绝对无法对抗的庞然大物。而师父偏偏选择了与其为敌。
不由的,胡强心中闪过悲观之念。
“道友,金阳观势大,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早早离去吧。以后大不了隐姓埋名奔走他乡,不再回来清海州就是了。”一个走上斗法台的练气士,犹豫再三后开口劝说钱阔。
“于颖三,你道是谁都跟你一般软怂么?”有个认识这位练气士的,开口嘲笑道。
先开口那位练气士被这么一激,脸色一僵,拂袖而走。
他昔年就是得罪了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此刻见钱阔与自己经历相仿,这才开口劝说,毕竟此刻钱阔所为看似豪情激荡,但一个散修得罪了金阳观这样的庞然大物岂可有活路,所以那怕不战而逃,看起来志短,不过活着不好么?
只是被人揭了伤疤,终究让他的面子上有些难看,只能离开。
而那名开口嘲笑人的练气士,见把劝钱阔离开的于颖三说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如果真让这个软怂把人劝走,那他们还怎么看戏?
是的,哪怕事关人命,他也觉得自己看一场热闹比较重要。
“道友好胆色,竟然敢跟金阳观为难,仅此一点便值得喝一杯。”说着,这人翻手接连取出一桌酒菜来。
钱阔却只是微微阖目:“明日还有大战,不便饮食,若诸位没事还请下了斗法台。”
劝说也好,拱火也罢,都没有什么干系。因为从一开始,钱阔的目标直指金阳观今年使用洗丹池的名额。
摆好酒菜的那位闻言,脸色不由一僵,讪讪的笑了笑,又把酒菜收了回去。
其他几人则面面相觑后,离开斗法台。
毕竟不离开又能怎么样,直接出手跟这人斗上一场么?那脑子得有多大的坑啊。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早早来到妙崖岭的,还有刚到的,纷纷点燃篝火,或者呼朋喝友,或者临时凑成一堆儿。
热热闹闹的仿佛聚会一般。
就连老者胡衍,也被相熟的友人找去。
“胡老哥,这人应该是跟你一个地方出身的吧?”一位眼睛狭长的女子,透过夜色,看了看盘膝坐在斗法台中间的钱阔,扭头看向老者胡衍。
这位名叫林婉颜,虽然容貌不算漂亮,但举手投足间有股惑引人心的媚意。
引得周遭几个练气士侧目频频。
老者胡衍轻轻放下手中犀角杯,杯中浊酒虽然不算绝佳,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道友的消息倒是灵通。”
“如此看来,胡老哥是知道一些内情咯?”林婉颜掩嘴一笑,顿时让其他几个看到的练气士有些坐不住了。
她所修道法有些特异,乃是一种命神双修的法门,唯独可惜的是被她练错了路子,成了一种媚功。
昔年老者胡衍养气初成,为了获取后续的练气法还曾经与林婉颜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所以别看林婉颜二十七、二十八的风采模样,但实际比老者胡衍的年纪还要大,不过其志不在金丹,所以即便是练气境界的修为,却也没有顾忌的继续锻体,使法力与身体有了更紧密的弥合,虽然失去了一试金丹的机会,但寿数方面却有了大幅度的延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能到四百岁,到五百岁之间。
这般寿命,也足够让林婉颜满足了。
“老道还确实知道一些,前些时候我自感寿数将尽,就回了家乡,也是叶落归根,不过安稳日子没几天,左近却发生了一起命案。”
“根据县中差役勘察,发现非人力所能为之,便上报了府衙。”
“诸位也知道,清海州的守道门派是金阳观。”
“所以就有一位金阳观的外务掌事过来调查,先去找了我,后来去找了钱道友,然后两边不知道为何打了起来,而据钱道友所说。”
“那位掌事似要把命案推到他的头上。”
老者胡衍轻描淡写的将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只字不提钱阔图谋金阳观的使用洗丹池名额的事情。
旁听的一些练气士闻言,或者面露讶色,或者不满金阳观霸道。至于命案的真正的情由为何,却没有一个人关心。
或许是某位路过的练气士有仇,或者有其他的内情,但与他们又有什么相关。
“如此说,是金阳观的不对了。”林婉颜评论道。
听到林婉颜大大方方的批判金阳观,旁听的练气士不由有些惊讶。
金阳观可是有那位金丹境的大高人,这女子家里什么条件敢毫不客气的置喙?
林婉颜却并不以为意,只是把目光看向了斗法台上的钱阔。
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媚意道:“胡老哥,你说我如果把这段公案给平下,能否让斗法台上这位钱道友与我同修十年?”
虽然她的年纪比老者胡衍大得多,不过其却并不以寿数为凭,而是用样貌。她样貌二十七、二十八,那她便把自己看做这般岁数。老者胡衍看上去六十余,那便是六十余,甚至都能当她叔叔、伯伯一辈去了。
老者胡衍有些意外,他可没有想到这位竟然看上了钱阔,扭头打量了一下钱阔,长发不羁,方口阔鼻,也确实招人。
“这老道我就不知道了。”
林婉颜扭头看了老者胡衍一眼,到底有过一段旧情,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对老者胡衍的性格还是有一定的把握。
刚才讲说事由时,就有些不清不楚,恐怕事情绝非表象那么简单。
思索后,林婉颜也绝了搅和到这趟浑水的心思,毕竟天下练气士不知凡几,让她有所动心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