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种好像是一条龙啊，把它的龙筋抽了，给父亲大人好好的做一条腰带。”
高歌赶到的时候，哪吒正把敖丙的龙筋一点点的抽离他的身体。小七的身体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小空已经被冲在浅滩上，他一动不动。
“哪吒！”
高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哪吒抬起头来看着高歌，表情有些错愕，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叔叔，你好！”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杀了几个魔种而已，怎么了阿？”
而已？高歌双手握拳，牙齿咬紧，他盯着哪吒：“你知道他们的性格吗？他们都是没有攻击性的魔种，为什么就不给他们留一条生路。”
哪吒：“你是一个大人，怎么连小孩子都懂的事儿，你都不懂。他们善良又怎么样？难道魔种会因为这个人类善良而不杀害人类吗？”
关于这个问题，高歌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这是种族之间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吒认真的解释着。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的师叔，大司马姜子牙大人。”
姜子牙错了吗？哪吒的话触动了高歌心中的一丝尘封的记忆。
“你怎么可以妥协，这是种族之间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应该赶尽杀绝，彻底的毁灭魔种。我们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我们的后代，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居民，将不会世世代代和魔种纠缠不清下去。”
这个记忆一闪而过，同时，记忆带来了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源自于心，最后传到了剑上。那把命运之剑，发出了像太阳一样要的光芒。
哪吒被这种能量惊住了，他停下抽取龙筋的动作，后退了一步，认真的问：“你是倒悬天的神仙？”
“在我没有杀你之前，赶紧走。”
“杀我？就因为我杀了几个魔种。你虽然强大，但也不能有这种想法，大叔，你知道什么最可耻吗？叛徒是最可耻的。”
“闭嘴！”
高歌挥出一道月牙形的剑气，剑气飚射而出。哪吒后退，手里的混天绫闪出一道屏障，不过这个屏障根本挡不住拥有神力的高歌。
咔嚓，哪吒的腹部被撕开一道口子。哪吒捂着伤口后退，表情肃穆。
“我不杀人类！”哪吒虽然受伤了，但表现却与众不同。
“赶紧走，别逼我杀了你。”
看到这个情景，哪吒叹了一口气：“大叔，你保重吧，文王的大军中有很多愿意杀死叛徒的强者，他们会找到你的。”
高歌没有说话，而是就近朝着小七走去，小七奄奄一息，高歌把他抱起来之后，他用力睁开了眼睛，勉强一笑。
“我会救你的。”
“高哥哥，我的魔种之火已经灭了，谁也救不了我了。下辈子我不要当魔种了，我要当人类行不行，不仅要当人类，我还想当人类的君主，那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小魔种小七笑了，最后在笑容中慢慢闭上了眼睛，生命终止。高歌含泪把魔种小七放到了沙滩上，然后他有朝着浅海的魔种小空走去，小空头骨崩裂已经死去多时。
高歌用尽全力才把小空的尸体拖到了沙滩上，然后他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时看到了面容悲切的石矶娘娘。
“哪吒必须死。”
“石矶，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在平添仇恨了。”
“我等了几千年，一直在行善做事。人们拜那个没有用的石像，我就想办法帮助他们，人们碰到了干旱的天气，我降低修为帮他们求雨。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他们做了什么？我们存在几千年了，他们还执意要把我们毁灭，人类凭什么是这个大地的主人，被毁灭为什么一定是魔种，不可以是人类吗？”
就像面对哪吒的问题一样，面对石矶娘娘的问题，高歌同样是无言以对。这已经不是仇恨的问题了，这上升到种族的问题了。
“我要去杀了哪吒，平日里他追杀魔种，我一直让着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既然他能问你那么深奥的问题，我已经不能把他当一个孩子来看待了。我把看做一个男人，那么试图毁灭我们种族的男人就由我亲手来解决。”
“石矶！”
“别阻拦我，否则我们也将成为敌人。”
说完，石矶长身飞起，化作风，朝着哪吒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
高歌叹气，如果追溯一个源头，是他导致了这场种族之间的较量，他必须去阻止。就算说不出理由，也不能让这种没有理由的杀戮继续存在下去。
可是，就在高歌要走的时候，沙滩上的魔种小空的尸体突然产生了金光，这个金光中带着梵音。高歌诧异，在这个时代他没有见过和尚，这金光和梵音明显就是密宗的本领。
金光在魔种小空身体上方开始集结，最后变成十几米高的大佛，高歌认识这个佛像，是空师兄曾经在辽州领悟的月光菩萨。
这个大菩萨可不是出来战斗的，他的双眼慢慢张开了，威严的佛面竟然带着一丝惊喜。
“高兄弟，我真的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气，高歌没有犹豫，立刻反问：“空师兄吗？”
“对，是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已经找了你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吗？”高歌吓了一跳，赶紧追问，他正在努力的找方法回去，可是空师兄却说他已经找到自己三十年了。
“我在庄周先生的梦里啊？”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庄周先生那个梦破碎了，没有人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总之大家认为是你的能力破坏了庄周先生一个梦，连庄周先生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永远进不去那个梦了。”
高歌叹气，他没有想过会这样，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不过，空师兄的出现能让高歌的心情好一些，特别是空师兄借用魔种小空的身体在说话。这让高歌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坚信自己能回到来的那个时代去。
“空师兄，你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提示的？”
空师兄借由佛像苦涩的笑了笑：“高兄弟，无论你身处哪个时代好好珍惜吧，我不是来帮助你的，是来和你说再见的。”
“为什么说再见？”
空师兄：“我命不久矣。”
